第97頁
白九曜看的揪心的不行,最重要的是兩處手腕的刀傷,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筋脈,那翻著的血rou實在是觸目驚心,若是處理不及時,會不會對日后有什么影響。 猛的,他想起一件事。 之前元昭為了方便與他聊天扯皮,曾經教過他天族的千里傳音,但是二人一直都沒有分開過,所以這個東西也沒派上過用場。 開陽正要去太和宮與帝后匯報幽冥山的事,就見自下界傳來一道金光,穩穩的落在他的手上。 他心道:莫非是殿下? 哪成想攤開手心,聽到的卻是顫抖著不成樣子的一句話,“開陽,快叫醫官來青丘,快點?!?/br> 開陽皺眉思索著,依稀覺得像是白九曜的聲音,可他還是有些不確定,畢竟與自家殿下劃清界限的白九曜會給自己發千里傳音,這件事簡直是太詭異了。 他張著嘴剛想回話,又接來一道:“元昭受傷了,很嚴重,可以叫藥王來的話,最好不過了?!?/br> 開陽一聽,立馬飛奔到了藥王殿,蘇世容正在那全神貫注的捧著小藥罐子搗藥呢,猝不及防的被開陽拎著衣領就拽走了。 “哎!哎!我沒拿藥箱呢!” 白九曜此時跪在床榻前,像是在贖罪,他無措的在元昭身上輕輕撫著,顫抖著的手想堵著那些還在不斷流著血的口子,可奈何傷處實在是太多了,根本顧不過來,他一邊給元昭輸送著靈力,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喚著:“元昭?你,你別睡了,你醒醒?!?/br> “你睜開眼看看我......” “都怪我,怪我來的太遲了?!?/br> “你別有事啊,求求你,你醒過來...” “你跟我說句話行不行?” 白九曜淚水在眼中打轉,要是元昭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在他感受到那塊同心玉有了異樣時,就不該猶豫的,或許自己早些到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他小心翼翼的摸著元昭的臉,喃喃道:“龍崽子,你能不能說句話啊,像以前那樣,說什么都行?!?/br> 可元昭躺在那,除了還有著微弱的呼吸簡直與死人無異,白九曜好想抱抱他,可他如今破碎不堪的樣子,自己哪里還敢沾染半分。 他握著元昭冰涼的手,一邊揉搓著一邊放在自己嘴邊呼著熱氣,看著以往活蹦亂跳的人,如今連呼吸都顯得那么艱難,白九曜真是心如刀絞,恨不能自己為了受了這罪。 要是那日不說那些話,不將人趕走,哪里會發生這些事,自己一定會好好守在他身邊護著他的。 正當他要再次催促的時候,便聽見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門口守著的天兵喊道:“醫官來了!” 白九曜忙起身擦了擦淚走出去,開陽瞧見白九曜時還怔愣的想要行禮,白九曜揮手,“免了,快去看看元昭吧?!?/br> 蘇世容微微欠身便走了進去,看見躺在那渾身是血、面色慘白的元昭著實嚇了一大跳,他將藥箱放在桌上,急切的近前看了看,驚嘆:“這怎么回事?!誰傷的?!” 開陽真是又急又氣,殿下也不過才下界片刻,怎么就變成這般了? 蘇世容先是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外傷,又把了把脈,然后扒了扒元昭的眼皮,長吁一口氣。 然后走到桌邊一邊翻著藥箱一邊催促道:“幫我把殿下的衣物褪下?!?/br> 開陽與白九曜對視片刻,見白九曜好像也沒打算伸手,他便走上前去一件一件將元昭的衣物褪下。 還好此時傷口沒有粘連,想必也不會很疼。 白九曜看著元昭胸前那一道道的血痕,覺得萬分刺目,后背上的傷痕還未完全褪去,如今卻是又添了新傷。 “如何?” 蘇世容抬起頭對上白九曜的眼神,忙回道:“外傷倒是無礙,下官剛剛把脈得知,帝君該是給殿下輸送過靈力,現下只要將血止住,多休養些日子,便無礙了?!?/br> 白九曜指著元昭血rou模糊的手腕,道:“那,也沒事嗎?” 蘇世容道;“筋脈有損,不過藥王殿有此前師父帶回來的奇珍百丈草,專治筋脈,等下官拿來入了藥,殿下靜養些時日,便可恢復如初?!?/br> 白九曜暗暗松了一口氣。 那面蘇世容忙得不可開交,開陽雖然干著急卻也幫不上什么忙,便走上前來詢問道:“帝君,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九曜的眼睛一直沒能離開躺在床塌上的元昭,但還是回道:“是容溱?!?/br> 開陽瞳孔威震:“她竟如此大膽?!等我回稟帝后,定要她付出代價!” 白九曜淡淡道:“她已經死了?!?/br> “死了?!” 白九曜眼眸轉了過來,“嗯,我殺的?!?/br> “帝君,你...” 開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不過才幾個時辰,發生的事情也有些太變幻莫測了。 “同心玉有異?!卑拙抨柞久嫉溃骸斑€好來得及?!?/br> 開陽點了點頭,大概也能明白了事情經過。 白九曜就那么直直的站在床邊看著蘇世容給元昭擦拭著身上的血跡,他道:“我抱著他時,后面也有傷?!?/br> 白九曜因為身著玄色的衣物瞧不出血跡,可那雙手,此時還都沾滿了血污。 “哦,下官看看?!?/br> 開陽上前與蘇世容將元昭翻了一下,側過來的后身果真有一處劍傷,蘇世容查看一下,入體兩寸,他趕忙用藥酒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后撒上了止血粉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