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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舔了舔嘴唇,輕輕哼了一聲。 白九曜一看有門兒,接著道:“那你先撒手?!?/br> 許是嗓子干的難受, 元昭不過猶豫片刻就撒了手, 白九曜忙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 喂他喝完之后, 給他掖了掖被角就拎著自己的衣服逃也似的跑了。 他左顧右盼、鬼鬼祟祟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將衣物清洗一番之后躺在床上回味忐忑著, 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白九曜的心‘砰砰砰’的,跳的響而有力。 自己不過是去‘照顧’了一下醉酒的元昭,怎么倒像是做賊似的?特別是剛剛回來的路上,慌的他恨不得變成真身跑回來。 想著自己將元昭就那么扔在那了,自己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雖然元昭都已經醉成一灘爛泥了,但他還是會怕自己不在身側,他又鬧脾氣了該怎么辦,或者,會不會為了尋自己再跑出來? 白九曜就這樣自己嚇自己, 直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都沒合上眼。 大概辰時末, 白九曜就聽著院子里開始稀稀疏疏的有些雜亂的腳步聲了,想來是這里的仆人開始奔走為這些賓客準備吃食了。 白九曜不知道怎么的, 這心一直就沒靜下來過,以至于扶云來敲門時將他嚇得從床上直直的坐了起來。 白九曜穿上干凈的衣物,穩了穩心緒便去開了房門。 扶云瞧見白九曜臉色的時候吃了一驚,“哇,帝君看起來好疲憊啊,眼下都發黑了,是沒睡好嗎?” 白九曜:“......”我壓根沒睡。 扶云自來熟的坐在八仙桌旁的凳子上,“是不是昨晚聽到什么動靜了?” 動靜? 昨晚,除了元昭醉酒鬼喊鬼叫的,也沒什么動靜啊。 但白九曜再怎么直,也是知道這些是不能與扶云說的,便道:“沒什么,大的動靜啊?!?/br> “啊,這樣啊?!狈鲈葡蚯疤街碜佑行┥衩氐溃骸皠倓偽衣犅?,有個下人夜間巡視院落時,看見了個光著身子的采花賊!” 白九曜:“......”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白九曜徹底懵了! 他壓根就不知道南海還有夜間巡視這一茬兒,畢竟昆侖山和辰陽宮可都是太平的地界,哪里還用得著這個啊。 “帝君知道什么是采花賊嗎?” 白九曜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膝上的衣裙。 這個詞白九曜在司命那些話本上見過,可不是什么好詞兒。 “帝君可能睡得熟,沒注意到,這一早上南海都快被翻個底兒朝天了?!?/br> 白九曜皺眉。 “害,也不知道哪個小仙子糟了這禍事?!狈鲈泼嫔】?,“那下人說,那采花賊身手了得,得了手連衣服都來不及穿,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連模樣他都沒能瞧的清?!?/br> ...... “哎?帝君,想什么呢?” 扶云見白九曜眼神發直,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白九曜猛的回過神來,他本就不善于掩飾自己的情緒,此時更是心虛的不行,所以只能垂著頭盡量不與扶云有眼神接觸。 扶云也沒多想,畢竟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采花賊’,會跟面前的白九曜沾上一絲半點的關系。 二人淺談了幾句,白九曜惶惶不安的應對著扶云,還好也是些無關痛癢的閑話,應對起來倒也不難,他分心留意著門外的動靜,莫名的有些怕。 會不會有其他巡夜的人自己沒注意,被瞧見了臉,那,那他可是真的沒臉見人了啊。 要不直接走吧? 可,這樣豈不是更加引人懷疑? 白九曜心不在焉的附和著,忽的響起了敲門聲,驚的他‘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把他身側的扶云也是嚇得一嘚嗦,心道這平日里沉穩莊重的帝君怎么還一驚一乍的。 “帝君,奉將軍之命請您去膳堂用餐?!?/br> 白九曜松了一口氣,應了一聲前去開門,那人見扶云也在,又躬身道:“族長也在啊,剛剛您房里沒人,正好也請族長一并前往?!?/br> 扶云起身抻了個懶腰,“真好,走之前還供頓飯?!?/br> 二人依著那人的指引,走出院落,經過一個長廊之后便到了目的地,想來南柯是將賓客按著身份尊位劃分了,所以走進去后,座次排列不比之前那般擁擠了。 入目只瞧見五六張桌子,坐著的人白九曜看著也是眼熟,該是下界其他族群的族長。 扶云尋了一張空桌將白九曜安置好,就笑著按個桌子打招呼去了,白九曜看著那雀躍的背影不禁疑惑,是不是鳥都是這樣閑不住又話多。 可他轉念一想,元昭不也是這樣的嗎? 元昭。 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醒酒,這里也不知道有沒有天族那種梅子色的漿果,不然像他那個酒量的人,想必要睡上個三天三夜了。 正當他出神之際,自門外走進來一個青衫身影,直到他走到桌前白九曜都沒發覺。 “漂亮哥哥!” 白九曜抬眸,就見一張如清風拂面般清爽干凈的笑臉。 他想了想,他是叫,洛星吧。 他身后的南柯將軍忙走上來賠禮道歉,“星兒,這是九曜帝君,不得無禮!” 洛星臉上的笑意未收斂半分,他嬉笑著行了個極為不標準的禮,聲音清冽,“帝君是不是不記得星兒了?此前還是帝君從密室將我救出來的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