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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抱著手臂瞇著眼,審犯人似的看著他:“想當初我在麒麟洞口遇見他,又救了他,以至于后來發生的種種,這都是你算計好的吧?” 上清不說話了。 “記得我第一次來昆侖山,得知天機盤在你手上,我讓你幫我占卜天命,你百般推辭,那時我就心生疑慮了?!?/br> 元昭往前湊了湊,撇著眉接著說道:“后來我才知道,天機盤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所以,你早幫我占卜過了,對吧?” 瞧著上清的神情,元昭知道自己猜對了,他立馬跳起來:“襖!你們師徒兩個一起算計我!” “不是,不是?!鄙锨暹B忙擺手,心中暗暗叫苦,這哪里是算計啊,不過就是搶了和合二仙的活兒罷了。 上清‘嗖’的站了起來,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樣子:“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初九并不知情!” 元昭不禁覺得好笑,他揮了揮手:“我自然曉得,那小狐貍雖然長得好看,卻傻不拉幾的——” 話音剛落,屋內光線暗了下去,像是有什么擋住了天際的光,似有一股低氣壓緩緩升來,連帶著周圍都是死一般寂靜,那沉悶的氣息一下子就堵住了人的心口,直叫人喘不過氣。 “殿、殿下...”開陽小聲的提醒著。 “???”元昭側過頭。 開陽撇著嘴角,指了指門口。 剛剛元昭的位置是正對著主殿,背對著門口,正在以受害者的身份‘拷問’始作俑者,正洋洋得意不知所以,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身后款款而來的玄色身影。 他倏地轉過身來,因為反著光,所以只能瞧見一個黑影站在那. 那人剛好站在門口,天際的光從遠處飛來落在他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除了身形頎長,一時也看不出什么,倒是那刺目的光晃得元昭別過臉去揉了揉眼睛。 “師尊?!?/br> 那身影自長階走來,跨入了門檻,隨著他身形漸行漸近,臉上的神秘黑紗也是一點點揭開。 微弱的光中,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浮現在元昭的眼前,他嚇得連退數步,一時不慎,直接坐在了上清的蒲團之上。 “出關了?”上清笑著就繞過了那個沒出息的身影,站在白九曜面前。 “嗯?!?/br> 元昭畏畏縮縮的起了身,在上清身后悄悄的探出半個頭打量著那張冰山臉,聲如蚊子般開了口:“初九?” 沒理他。 “小...小白?” 上清直接一個眼神勸退,心想這小崽子之前被打了個半死,怎么還是不長記性。 那人撇了他一眼,淡漠的開了口:“我叫白九曜?!?/br> 嗯?怎么還改名字了? 元昭看向上清。 上清咳了咳:“他本家,其實姓白?!?/br> “那初九這個名字—” “哈,我隨便起的,他幼時初九上的山,便有了這個名字,如今他仙骨重塑,擔得起青丘少主的身份了,自然要回歸本名啦?!?/br> 上清笑著拍了拍白九曜的肩膀,臉上盡是欣慰。 一旁的元昭臉黑的可以,合著這倆人一直在拿化名糊弄我呢,竟然連名字都是假的,那究竟有什么是真的呢? 初九,有情可原。 這個上清,真是只老jian巨猾的臭鳥。 傳聞上清的真身乃是一只紅頂仙鶴,那時戰火紛亂,很多遠古異獸都淪為戰爭的犧牲品。 上清有時會將那些流離失所、四處逃竄、或者是為人利用的靈獸帶回昆侖山收做徒弟教導。 引導二人初次相見的火麒麟,便是是由這位上清真人封印在郡山的。 元昭那時受天后所托,下凡去封印破印而出的火麒麟。 他在距離郡山附近的一個小鎮子降服了正在行兇作亂的兇獸,當時差一點痛下殺手。 還好那畜生有點腦子,趴在地上搖頭晃腦、裝傻充愣的,一副求饒討好的樣子,哄的元昭動了惻隱之心,這才又帶它去了郡山封印在了麒麟洞中。 回過身,就看見麒麟洞旁被傷的奄奄一息的初九。 現在想想,都是這只老鳥兒的陰謀。 最初以為只是撿了只小白狗,可見了初九的人形之后,眼睛卻是再也移不開了。 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白九曜,真身也是那樣的嗎? 記得那時自己給它上藥,那小狐貍吃不住疼,還咬了自己一口,那牙印兒至今還在他的大腿根兒呢,當真是下了死口。 現在,八成都不記得了吧。 細想想也是,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哪里會記得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呢。 他感覺到一束冷冷的光向他投了過來,他回過神來,對上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心里一顫。 初九的眼睛有著獨特的神韻,柳葉似的的丹鳳眼,線條是平緩的,眼尾處微微有些上翹,琥珀色的瞳仁更是給這雙淡漠的眼添了一絲距離感。 最要命的就是那顆美人痣,恰好長在右眼尾的下方,妖冶的令人陶醉。 他訕訕的笑了笑,覺得還是應該說些什么:“我叫元昭,你應該知道了哈?!?/br> “...” “我們...”元昭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是道侶...其實...” 白九曜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說話,直接側過頭對著上清真人說道:“師尊,千味堂有煮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