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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予看著視頻里蘭克那副行尸走rou的樣子,只覺得心里難受,到底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這樣也是無妄之災。所以,雖然知道結果,但路景予還是問了一句:“還有救嗎?” 喬英搖搖頭,又指了指視頻。 科研人員還在說著:“實驗所用的這只人奴是通過手術方式從被寄生者三號體內摘除。因其未發育成熟所以與宿主之間的連接還并未太過緊密,手術方式非常成功。但很可惜,二號被寄生者體內的人奴已經發育至中期,如果采用手術方式直接摘除腹部人奴,那么人奴的觸腳將會直接留在宿主體內,宿主將因感染病毒死亡。因而,手術方式只能用于早期被寄生者?!?/br> 說到這里,視頻了所有科研人員的表情都相當沉重,緩了緩,為首的老教授又說:“但過研究,我們發現,發育中期及發育成熟期的人奴可以主動移除宿主體內觸腳和細管。推測人奴可以隨時主動拋棄宿主,并推測蟲后可以用特殊方式控制人奴,讓其離開宿主體內?!?/br> 聽到這里,幾人的表情都相當嚴肅。 這種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新蟲子,不僅聰明,還能控制人體,而它們的蟲后躲在哪個暗處發號施令都不知道。 “對于精神力強悍、或者心性堅定的人,人奴較難控制?!笨蒲腥藛T疲憊的雙眼之中透露出了些許惶恐,“但這算不得好消息,因為從目前的研究來看,即使困難,人奴也會更傾向于冒險尋找強者寄生,想盡辦法將其cao控,它們非常清楚更強的宿主意味著更大的生存幾率和破壞力。綜上,這是一種相當聰明的蟲子,是帝國目前為止面臨的最可怕、最未知的敵人。我代表蟲族研究所全體成員,懇請女王殿下與軍部,將人奴問題作為帝國的重中之重?!?/br> 最后幾句話,這位老教授說得熱淚盈眶。 視頻到這里已經結束了,三人沉默了許久。 根據目前的資料來看,這種新蟲族已經早就混入了人類之中,還一直沒有被發覺。蟲后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產下了多少的卵。不知道它們的目的,不知道它們的數量,也不知道它們究竟身在何處,宇宙這么大,誰知道究竟上哪里去找這樣一個隱藏在人類之中的蟲子? 路景予和喬以山很難消化這個壞消息,等好不容易暫時平穩了心情,喬英又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br> 在人奴這個壞消息宣布后,喬英上校的臉色又差了些,看來,又是一個更壞的消息。 二人同時呼了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等著喬英說。 喬英面無表情地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對勁?!?/br> 話音落下的一刻,喬以山和路景予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喬英繼續說:“從我妻子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很不對勁?!?/br> 喬以山有些顫抖地問道:“您……是怎么感受到的?” 喬英陷入了有些悲傷的情緒里:“帝國保衛戰結束以后,我進行了全面的復盤。在我離開首都星的時候——不夸張地說,我對喬家的安保做了萬全的安排。并且,以當時首都星的防衛水平,不可能造成那么嚴重的后果??伤€是遭遇了不測?!?/br> 路景予忙道:“不是您的原因?!?/br> 喬英依然很悲傷,繼續說:“我無論如何推演,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那么糟糕,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讓所有的巧合都匯聚到了一起,偏偏要在那個時候,逼著她離開?!?/br> 聽到這里,喬以山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起來。父子二人的情緒都有些難以控制,就像是把巨大的傷疤揭開來看,猛然發現,再次傷口變得血淋淋的。 然而他們發現,劃下這道傷痕的人,那么不隨意,那么不合理。 “當時……”喬以山非常艱難地讓那些他永遠不愿意想起的噩夢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當時,我親眼看著母親死在我的面前。本來……我也應該死的,那只蟲子……莫名其妙地放過了我?!?/br> 路景予輕輕握住了喬以山的手,讓他在這一刻能正常地說出這句話來。 喬英點點頭,道:“這也是奇怪的地方之一,你活下來,太像是被安排的了。當然,這些年來,我感覺不止這一次,很多事情都會讓我有這種感覺,被安排、被設計,被命運推著強行往前?!?/br> 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原本有很多的話想說,卻又同時閉了嘴。這種感覺無法言說,卻又彼此都懂。 那種被命運裹挾的感覺,原來不是自己發瘋了。 路景予默默地想,竟然不是男主最先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異常。 喬英上校,不愧是一個能以一己之力改變帝國戰局的人物,他的智慧已經超越了作者的書寫,作者創造了這樣一個優秀的人物,卻完全控制不住他。 這是第一次,路景予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個世界徹底脫離了原作者的構架,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位面。無論是劇情還是人物,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 這不是基于某個人創作的虛擬世界,而是一個真正真實的世界。 片刻的沉默之后,喬英父子的目光同時轉向了路景予。 路景予正了正臉色,等著喬英的提問。 喬英道:“當初將你帶到喬家,是那個命運的安排,不過,其實我從未想過要勉強以山的婚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