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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倒是還有一個選擇,可以回“那邊”,這樣,就沒有任何人會再找他的麻煩。但這個念頭只是一冒出來,就被他立即否決。 再難,也不想回到“那邊”去,他想,留在這里躲起來,至少還有一些希望,活著就有希望。 刁澤約正走著,突然腳步一僵,他總覺得似乎有一只三腳的鳥在昏暗的天幕下飛過,他睜大眼睛去看,可又只是看到半圓的月亮。 他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很快就到了落腳的地方,他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摸索著墻上的開關拉開燈。 原本安靜冷清的房子,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有四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站在房里,正微笑著看著他。 刁澤約渾身僵硬,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嘴唇不停發抖。 為首的男人站出來,看著刁澤約,他并沒有刁澤約高大強壯,但氣勢卻完全壓倒了對方。 “你不是想當人嗎?”黑袍男人說,“在人的世界里,有個詞叫做因果報應?!?/br> —— “孫浩也是妖,是何羅魚修成的人形。他在人界生活的時間絕對在三十年以上,據我們的調查,他極少和妖接觸,也沒有到任何守軍大人處登記過,他一直小心謹慎地一個人生活著,沒有暴露身份。我們差點以為他是人了,后來發現他喜歡游泳,冬天也會去冬泳,所以問了一些河里生活的妖族,這才發現他的身份。我想,貓吃魚是天性,所以刁澤約會殺了他?!?/br> 瞿如報告完孫浩的情況,顧盼已經喝完了一杯,他大清早喝酒,要是讓薛默給看到,又得cao碎了心。 河畔人家沒有開門,原本熱鬧的酒吧現在冷冷清清的。 但瞿如還是穿著表演時的馬甲和襯衣,他又給顧盼滿上一杯,顧盼毫不客氣地開始喝,說:“如果九尾貓真是想吃何羅魚,應該把他吃了啊,為什么要匆匆留下尸體逃走?而且駐守軍的落腳點就在那附近,平時鮮少有妖敢過來,為什么孫浩會莫名其妙地過來?他過來就算了,刁澤約還在那里下手??傊蚁雭硐肴?,都覺得奇怪?!?/br> 瞿如沒有回答顧盼的這個問題。 顧盼想了會兒沒想出答案,也就懶得想,說起了其他的事:“你的店關門了,不要緊嗎?” “停業整頓,新年之后可以重新開張。那些賣藥嗑藥的,都和我沒關系,我只是做點小生意而已,警察已經查明了?!宾娜缬行┚o張,“大人,這樣算違規嗎?” “我不管人類法律的事兒,反正在這兒我不算違規。沒事兒就好,我只是問問。行了,你繼續調查,要盡快?!?/br> 說完這話顧盼就一口把杯子里的酒給干了,起身離開。 剛走出一步,瞿如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微變,大聲說:“大人,九尾貓找到了!” —— 瞬移其實是種非常有限制的靈力,即使是顧盼這么強,這個距離也無法直接到達。于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打敗了異能,打車軟件代替了瞬移。 瞿如的族人不敢跟著太近,畢竟這種小鳥也是貓的食物,他只確定了九尾貓的落腳點之后就趕緊跑去通報,收到消息的顧盼也不想耽擱,還給了司機二十塊的小費,火速趕到了九尾貓刁澤約落腳的居民自建房,到的時候還不到早晨十點。 可讓顧盼沒有想到的是,他見到的是刁澤約僵硬冰冷的尸體。 一條皮帶把他給掛在了房梁上,死相相當難看,眼珠突出,舌頭長長地吐出來。 即使是有了人的模樣,會人的語言,甚至和人類結婚,他也不是人。 在顧盼眼里,妖就是妖,他無法對妖產生任何同族的認同感和同情心。哪怕看到這樣的慘狀,他也只是有些許驚詫,內心完全不會有波動,更不用說為一個妖怪難過。 所以他沒什么負擔,不需要調整情緒,直接就開始檢查現場,當然為了不被警察發現,他一般是不會動現場的。 從現場的狀況來看,刁澤約在這里住了一段日子了,然后山窮水盡選擇自殺。他的脖子上只有一條勒痕,床上整齊地放著孫浩的錢包、手機、金鏈子,以及一份遺書,只有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對不起,我錯了,錯了就要付出代價。是我殺了孫浩,對不起我媳婦,她是個好人,一切與她無關。 物證也齊全了。所以案子就這么破了? 這簡直太輕松了。 那顧盼沒有想通的疑惑怎么解釋? 他想了好久一會兒也沒想出來答案,干脆不想,決定還是交給警察去辦。要是警察結案,他也寫結案報告,要是警察查出疑點,他就順著查下去。 顧盼想,反正自己就是又愛偷懶又沒責任心的人啊,現在能做的,就是把門給推開,讓人早點發現尸體報警。 第21章 卷一·弱rou強食 —— “1月12日晚,團結街桷樹城社區發生一起兇殺案,被害人孫某當場死亡。經查,因情感糾紛,犯罪嫌疑人刁某于12日晚跟蹤孫某至桷樹城社區,對其實施殘忍殺害并掠奪受害人手機錢包等財物后逃竄。 “案發后,縣刑警大隊迅速展開案件偵破。偵查中,警方獲悉一名男子自殺,懷疑與本案有關,刑警大隊立即趕往現場辨認。 “經查,自殺男子即本案嫌疑人刁某,死因系自縊身亡,警方在檢獲孫某丟失的手機錢包等財物,以及一紙遺書,目前,案件已經告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