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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把杯中最后的就酒飲盡。 其實他并不打算久留,因為眼前這個年輕男人雖然長得不錯,但有點油膩,多看兩眼就覺得煩。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顧盼突然想起了小警察。 他這會兒還在巡邏,還是已經下班了?這種傻小子,大概下班就直接回家了,沒有娛樂活動吧?想著想著,顧盼的嘴角便帶上了笑意。 可他并沒有發現,薛默就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 薛默呆了幾秒鐘之后又猛然站起來,不小心推動了桌上的酒瓶。酒瓶搖搖晃晃地跌落在地,但那點兒聲音完全淹沒在了酒吧的喧鬧之中。薛默只覺得氣緊,心中焦急萬分,正在此時,耳麥里傳來治安大隊長的命令:“準備,兩只小隊各就各位……行動!” 薛默一咬牙,嘆了口氣,不再看顧盼一眼,迅速移動至舞臺,叫停了正在打碟的DJ。 “媽的,誰……”DJ謾罵的話被薛默丟在眼前的警察證給互助了,他讓開走到一旁,薛默立即拔掉音響設備的電源,刺耳的電流聲傳遍了整個大堂,群魔亂舞也停了下來,眾人尖叫抱怨四起,而后大燈噼里啪啦地全部被打開了,又是一陣哄鬧,伴隨著此起彼伏的“警察”“臨檢”等聲音,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被突然亮起的燈光閃了眼的顧盼用力眨了眨眼,在那么多人當中,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舞臺上的薛默。瞬間兩人對視上了,定定地看著對方。 他又要誤會了,顧盼心里“咯噔”一下,想著,這特么謎一般的孽緣。 “分開兩邊站好?!眲⑺荚凑f著就剛好走到了顧盼的身前,可顧盼沒搭理他,看著舞臺的方向表情相當復雜,劉思源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接著就瞧見了薛默和顧盼的深情對望。 這特么的什么特么情況! 劉思源再仔細一看顧盼的臉,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顧盼的場景,也想起了薛默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得不對勁兒的。 劉思源心中暗罵幾句,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對顧盼道:“你好,臨檢,請出示身份證件?!?/br> 后面發生了什么,薛默都沒辦法再看,他被隊長叫過去控制幾個喝高了不停叫囂的男人。所以后來一直到回到所里,他都沒再能和顧盼見上一面。 通宵不眠。 第二天中午,才把所有事情忙完。經查河畔人家并不存在賣yin嫖娼問題,但的確是有人兜售、吸食大麻,現已被做出停業整頓的治安處罰,吸食者目前也以移交拘留所。 這里面沒有顧盼。 整理好材料之后,超負荷工作的薛默和劉思源,終于能回家休息。 劉思源和同事交接了一會兒,回頭見薛默坐在辦公桌前發呆,于是想走上前去拍下他的頭告訴他回家,可走到薛默身邊,一看那紙上的內容,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那一頁紙上,紛亂地寫了半篇,全是一個人的名字。 顧盼。 這徹底推翻了劉思源對薛默六年來的認知,他心中警鈴大作,感覺薛默十分危險,他想說點什么,可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薛默感覺到了背后目光的注視,他快速地把那張紙夾在了工作筆記之中,轉頭對劉思源露出一個有點勉強的笑,道:“走吧?!?/br> 劉思源閉上了嘴,準備醞釀一下再開口。 倆人走出派出所,沉默地上了劉思源的車,劉思源關緊門窗,不再猶豫:“昨天我們巡邏時候遇到的你的那個朋友,叫顧盼的那個……” “他只是偶然,去那個酒吧玩而已,沒事?!毖δ皖櫯纹鋵嵅⒉皇?,他根本不知道顧盼是個什么樣子的人,只是……昨晚有問題的都被帶回派出所了,薛默后來沒有再見到顧盼,其實是好事。 “昨天是治安大隊那邊兒負責尿檢的,我專門看了,他沒嗑藥。但我覺他可能是酒托,而且還可能是個……”劉思源思索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來那個詞。 薛默知道劉思源想說什么,明顯有點惱:“沒有任何證據,你說這些干什么?” 劉思源聽這語氣就著急,拍了下方向盤說:“老薛,你是沒看到而已,你知道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做酒托會到那種程度嗎?抱一下摸一下親一下都是小事兒。咱們沒查出來性交易,那是老板不會允許他們正大光明地在店里,現在都是出去私下交易了,你知不知道?” 薛默也急了,拔高了音調:“他不是那種人?!?/br> 劉思源也大聲道:“你和他認識才幾天啊,你知道他什么!” 薛默不吭聲了,扭頭和劉思源鬧別扭不理他,心里急得像是火燒火燎的。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薛默昨天看到顧盼和那個男人的時候,就開始亂想了。顧盼天天晚出早歸,渾身都是酒味,家庭條件不好,卻穿那么光鮮漂亮。 薛默討厭自己這樣揣測顧盼,總會讓他覺得對顧盼太不尊重,可這一系列的事情實在讓他無法不去想。那厚重的烏云又開始在薛默的頭頂聚集,馬上又要下雨。 “我看你就是蠢的?!眲⑺荚春掼F不成鋼,“懶得管你,你看著吧,過幾天你的好朋友就要帶你去喝酒了,然后一晚上得喝掉你兩個月的工資。底褲都給你賠進去!” 薛默抽了下嘴角,依然拒絕出聲。很快就到了薛默家院子門口,劉思源生氣地把薛默給趕下車,一溜煙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