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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臉都是污泥,頭發亂得能招來一對麻雀下蛋。昨天穿出去那一身sao包的米色西裝,現在已經全毀了,一只褲腿被撕成了條狀,豈止凄慘兩個字可以形容。 這樣子還不方便讓鄰居看到,顧盼隱去身形,回家就直奔浴室。他向來是個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花孔雀,討厭不干凈不體面的模樣。 顧盼剛剛脫得只剩下褲衩,窗戶上便猛地出現一個倒吊的人頭,長長的頭發完全遮住了臉。 “……”顧盼,“智障,你玩不夠了是吧?” 韓小蕊驚恐地扒拉開頭發,露出一張嬌俏的少女的臉,她睜大了眼睛道:“搞定了嗎?沒危險了吧?” “嗯?!鳖櫯涡笨恐鴫ΡП?,用緩慢而且誘惑力十足的聲音說:“你這是偷看我偷看上癮了嗎?” 平心而論,顧盼的身材非常好,標準的寬肩窄腰倒三角,一身腱子rou充滿了力量感,筆直的長腿更是誘人,即使是這樣狼狽到了臉都看不清的模樣,也別有一番性感的味道。 可在韓小蕊的心里,她這個搭檔是個傲慢、自大、多情的衣冠禽獸,這么多年她早就認清了他,自動對他散發的sao氣免疫。于是沒有任何顧忌,她直接打開窗子翻身進了屋,佯裝嚴肅地說:“兒子,怎么能對mama說這些話呢!” 顧盼臉色一黑,拎起韓小蕊的后脖子就把她給丟出了浴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韓小蕊在浴室門口捂著心口搖頭,道:“寒葉飄逸灑滿我的臉,吾兒叛逆傷透mama的心?!?/br> 顧盼惱怒的聲音就像是要掀翻了房頂:“你說什么?” 韓小蕊趕緊縮了縮脖子,道:“我說,老大英明,小人這就去工作!” 第6章 卷一·弱rou強食 顧盼和韓小蕊現在住的這棟樓房是租的,在回龍河邊上,是回龍縣貧民區最破舊的房屋之一,還是建國前的老古董。房子的外表修繕過很多次,像是貼了一身膏藥的老人,而房屋的內部條件還行,至少房東把家用電器都給備齊了,也比較干凈整潔,但住在這樣的房子里,算不得在過好日子。 當然顧盼也不在乎這窩如何,反正他只要自己外表光鮮就行。 選擇租這棟房,是因為它正對著河中的“裂痕”,從窗戶看過去,正好方便監控。顧盼和韓小蕊之前的那一任駐守者,也是租的這棟房子。 房子的有兩層,一層用于生活起居,二層只有一間很大的房間,是辦公室,顧盼他們調過來三年,住的還算是習慣。 顧盼洗完澡就徑直到了廚房,門打開,別人瞧見的是鍋碗瓢盆,顧盼瞧見的就是向下延伸的樓梯,那是他搬來之后挖的地窖,里面藏著顧盼的人生最愛。 那地下空間足足有300多平方,比他們租的房還大,一進去便聞到了一陣濃香的酒味,按照不同的分區,儲藏著數以千計的酒,紹興的花雕,北京的二鍋頭,德國的黑啤,日本的清酒,Romanee ti的干紅,應有盡有。 顧盼喜歡喝酒,每日都要自飲獨酌直至微醺,那半夢半醒之間的迷蒙,常常讓他忘記今夕何夕,忘記漫長歲月的孤寂和無趣,忘記他的年歲,他尤愛這種感覺。 昨夜受了不少涼,白酒暖身最好,他選的是茅臺,這酒他記得是79年在京城收來的,是他喝過最為好喝的白酒,這么多年都沒能舍得喝完,現在還剩小半瓶。 倒了二兩,他便上了二樓,剛上樓就看見房間門口新掛了兩個匾,寫著“特殊事件調查局回龍縣分局”和“異能人管理委員會回龍縣辦事處”。 “這兩個破牌子什么時候掛上的?”顧盼有點嫌棄地用腳尖踢了踢,這才踱步走進了房間。 韓小蕊正坐在電腦面前打字,頭也不回地道:“前天啊,盧主任特意差人送來的,說咱們這是正經單位,還是掛著牌子為好?!?/br> “事多錢少、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正經單位?一個縣城分局,只有兩個人的正經單位?”顧盼笑道,“不掛還好些,掛上更顯得寒磣?!?/br> “盧主任親自交代的要掛上,你就別糾結這玩意,快過來寫報告?!?/br> 顧盼沒再吱聲,從書桌旁邊那擠滿了文件資料和書籍的大書架上抽了本有點破舊的大部頭詞典,翻到其中一頁,道:“昨晚從‘裂痕’跑出來是一只地狼,沒開智也沒化形,不過極為兇悍,危險A級,我當場絞殺了?!?/br> 韓小蕊有點為難地停住手,看著顧盼道:“哎呀,老大,當場絞殺不符合規定啊,地狼的資料太少了,應該生擒上交用于研究……” 顧盼喝了口酒,道:“你倒是說的輕巧,那畜生差點把我腿給咬斷了,哪里那么好生擒的?” “老大就是偷懶,你那么厲害,區區一只地狼算什么……”韓小蕊小聲地說著,但還是在報告上寫上危險S級,無法生擒。 寫了一小會兒,韓小蕊又開口道:“老大,我感覺去年以來,‘裂痕’就越來越大了,幾乎隔幾天就有妖怪從‘那邊’跑過來,而且我聽其他駐地的駐守者說,他們也是那種情況。所以我有點怕,是不是‘那邊’有什么新的情況?會不會是妖皇已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這是上頭的事情,我們不過是兩個年終獎都少得可憐的駐守者而已,還cao什么領導的心?” “我可不是cao領導的心,我是擔心我自己??!要是妖皇直接殺過來怎么辦?我可只會攝魂術,那在妖皇面前只算雕蟲小技啊,我肯定是第一個死的,我可不想當一個四十七歲光榮就義的老處女,我還想談戀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