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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抬眼,雁兒立刻便被眼前的一招吸引了,樹葉簌簌落下,劍招極快,已經看不清劍刃在空中劃過的軌跡,劍氣成形,化為一張大網,落下的葉子被切割成碎末。 好厲害的劍法,好厲害的劍招!雁兒驚訝,不知不覺便看癡了。 副教主的劍法與自己師父的不同,她從未見過如此氣勢恢宏的劍法,簡直讓人喘不過來氣,即使是僅僅在旁邊看著,都讓她緊張的幾乎挺直心跳。 謝林夙收劍,隨手一甩,手中的寶劍脫手而出,精準的插入了放在槐樹下石桌上的劍鞘里,因為力道的沖擊,寶劍顫了顫。 取下掛在椅子上的外袍,隨意往身上一披,謝林夙站在原地,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直直盯著不遠處的侍女。 雁兒剛從那套精妙的劍法中回過神來,便看見副教主正盯著自己,心中一驚,連忙跑到跟前,驚慌跪下:“副教主請恕罪,奴婢只是……只是……” 窺視副教主的武功,乃是大罪。 謝林夙在椅子上坐下,沒有追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雁兒?!?/br> “起來吧!”謝林夙扯了扯外袍,漫不經心的說道:“右護法讓你過來做什么?” 雁兒至此才松了一口氣,看來副教主是不追究了,起身恭敬回道:“右護法讓奴婢過來傳話,說副教主有什么命令,盡管吩咐便是?!?/br>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當走出大門之后,雁兒扭過頭看著這個布置精美的地方,這是副教主的住所,這位副教主安靜的時候,就如同一位富家貴公子,這樣的人,看起來無論如何也不像一位武功高強的江湖武林人。 謝林夙躺在椅子里,閉著眼,周圍非常安靜,風聲在耳邊拂過,很溫柔,很舒適的感覺。 這個地方是當初蕭言赦親自布置的,原本以為他最后沒有殺自己,不過只是為了消遣,找些樂趣而已,卻沒想到,竟然讓自己做了他的護衛,一同出去游山玩水,還花了大力氣給自己在江湖中博了一個“大俠”的名聲。 謝林夙臉上浮現出笑容,清清淡淡的,這笑容若有似無卻讓人不容忽視,更讓自己沒想到的是,最后竟然真的如他當初所說那樣,讓自己做了這神無教的副教主,手握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蕭言赦,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謝林夙睜開眼睛,坐起身,突然出聲道:“來人!” 一個下屬連忙跑過來,單膝跪下:“副教主有何吩咐?” “去把左護法叫過來?!?/br> “屬下遵命!” 左護法的別院之內。 一雙暗紅色的眼睛甚是無情的盯著眼前之人,左護法問道:“是副教主的命令?” “是!”奉命過來的下屬因為緊張,身體不自覺的僵硬起來。 “副教主可否說了是因為何事?” “沒有?!?/br> 左護法輕輕皺眉,心中多了一絲煩躁與不安,副教主讓自己過去,因為何事自己豈會不知?但就是因為知道,才更麻煩。 “回去稟告副教主,我稍后馬上過去?!睂Ψ绞歉苯讨?,雖然明知沒好事,但自己卻不能違抗命令,這種感覺真糟糕,明明他只需要聽從教主的命令就好了。 左護法過去的時候,謝林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墨色的長袍用金銀絲線繡著繁復的花紋,腰間用一根紫色的腰帶束身,身材修長,一個不容忽視的存在。 左護法看著前方的背影,副教主與教主的身材非常相似,還有兩人的處事手段,甚至是武功,都像的驚人,如此相似的兩個人,教主為何偏偏就對他有興趣呢? 左護法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與自己如此相似的存在,難道不會感到反感,不會忌憚嗎? 自己在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是教主救了自己??墒?,在當時,關于教主的很多事情,其實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教主的身份,教主的來歷,自己一無所知。 當年教主救了自己之后,只是把自己安置到了一個小城鎮里養傷,自己在那里待了整整五年,即使在傷好之后也沒有離開,只是期望著再見那人一面。永遠也忘不了,神智模糊中,記憶最深處,一雙溫柔的雙手抱著自己,救自己離開了那個地獄。 “左護法可考慮好了?”謝林夙轉過身看著面前之人,“幫我,對你只有好處?!?/br> 左護法抬眼與謝林夙對視著,眼中是毫不猶疑堅定:“副教主,屬下說過,我不會背叛教主?!?/br> “左護法對教主還真是忠心耿耿?!敝x林夙用手指勾著一根帶子舉了起來,帶子上掛著的是一塊顏色瑩潤的玉牌:“這個東西,左護法應該認識吧!” 左護法驚訝的微微睜大了眼睛:“這是……不可能!”怎么可能,教主怎么會把“影毒”的玉牌給他! “副教主,你對教主做了什么?”左護法質問,“影毒”是教主讓自己領導的一個神秘組織,不過這個組織實際上只聽從教主的命令,就算是自己,也不過是代教主傳令而已,他們的主人,只有教主。 可是,現在這個可以調動,可以命令“影毒”的玉牌,此時竟然在副教主謝林夙的手中,發生了什么事? “左護法以為我做了什么?”謝林夙握住玉牌,“我什么也沒做,這是教主親自交到我手上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