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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愚附和著,“但是我下來以后,師父說小師弟不用上場,我們放棄了最后一局?!?/br> “因為上次的寶劍是垃圾?” 薛聞笛追問,曹若愚點點頭:“是啊,師父就是這么說的,后來,就沒有后來了?!?/br> 薛聞笛若有所思:“那今年,就是我對喬莘?” “劍道大會今年改了規則,抽簽決定,不再按照排名來?!备导皣@氣,“我還挺想和喬莘再比一場,不知能不能再碰到?!?/br> “私底下以武會友也不行嗎?” 薛聞笛有些好奇,傅及搖搖頭:“上次過后,我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對方拒絕了?!?/br> “原來是這樣?!?/br> 薛聞笛沉吟片刻,“既然會不到這個友,那就找別人,劍道大會這么熱鬧,總該能遇到些個志同道合之人?!?/br> 施未瞇著眼,直接潑了一盆冷水過來:“劍道大會上,除了喬莘,我估計沒有人能打得過二師兄了。當然,大師兄你全都排除在外?!?/br> 薛聞笛笑了笑:“總會有的,不要灰心?!?/br> “那今天就到這兒,先睡吧,后天就開場了,咱們可不能黑著眼圈去?!?/br> 傅及話音剛落,施未倒頭就睡,曹若愚笑他:“三師兄,你能不能給二師兄一點面子?” “不給,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打擾老子睡覺!” 施未翻身朝里,只留給他們一個凌亂的后腦勺。 幾人各自回房。 薛聞笛將清洗過的羅盤交給曹若愚,囑咐他今日之事莫要伸張,對方應下,卻也不解:“大師兄,這羅盤是暗藏玄機嗎?” “不是羅盤的問題,是孫氏有問題?!毖β劦阎噶酥阜宽?,一個仙道世家,已有只手遮天,翻云覆雨的強橫之勢,多少令人擔憂。 曹若愚也是機靈的,只道:“那大師兄,等回了歲寒峰,你在教教我五行八卦之類的吧?!?/br> “好,一定?!?/br> 薛聞笛這才與他分別。 等進了屋,薛聞笛發現薛思已經睡了,就脫了衣服,輕手輕腳地爬上自己的床,準備也去夢會周公。 不知是不是初來乍到,睡不習慣,薛聞笛做了一晚上的夢。 他一會兒夢到自己初到臨淵,結識了新的朋友,一會兒又夢到他從萬丈懸崖上跳下,九死一生,一會兒又夢到他身死燈滅,親友離散,無枝可依。 薛聞笛突然睜開眼,夜色深沉,明月無聲。 他悄然下了床,走到薛思床邊,蹲在地上,額頭抵在對方枕邊,不敢亂動。 夢境過于真實,原本已經遺忘的痛苦再次淹沒了他。 身上疼,心也痛。 薛聞笛捂住心口,那道被利器貫穿的傷口早已愈合,也本不該再有疼痛,但此刻,他還是難受,心底仿佛有上萬只蟻蟲在啃食他的血rou,令他悶痛不已。 “睡不著嗎?” 薛思清越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薛聞笛僵了一下,沒有立即回話。 薛思側了個身,正對著他:“怎么不說話呢?” 薛聞笛支吾著:“腿蹲麻了?!?/br> “蹲麻了也會妨礙你說話?”薛思失笑,“所以是怎么了呢?” 薛聞笛抬起臉,月色本就朦朧,心悅之人又近在咫尺,好像再近一點,就能親到那微涼的薄唇。 薛聞笛紅著臉:“做噩夢了?!?/br> “做噩夢了?” 薛思的氣息若有似無地繞在他耳側,薛聞笛腦子里的那根弦就斷了:“師父,做噩夢了,睡不好,可以和你挨著睡嗎?” 薛思沉默不言。 薛聞笛頓了頓,咬了咬床沿,又道:“分被窩睡,也不行嗎?” 薛思輕聲哄道:“出門在外,不比在歲寒峰,所以才會和你分床睡?!?/br> “我知道,我能理解?!?/br> 薛聞笛又將臉埋了下去,薛思從被窩里伸出手,摸摸他的頭:“你明天記得早點起,別被人發現了?!?/br> 說著,他就掀開了被子一角,“上來吧?!?/br> 薛聞笛欣喜不已,話都不說了,直接鉆了進去。 “師父,我明天再跟你講我在臨淵時候的事情?!?/br> 他趴在對方耳邊小聲嘀咕著,“先前在歲寒峰,我都忘記和你說了?!?/br> “好?!?/br> 薛思睡姿很端正,但也有些倦意,“快睡吧?!?/br> “嗯?!?/br> 薛聞笛再次閉上眼,這回,他總算沒有再做噩夢。 兩日即過,劍道大會正式開始。 平湖城內最高處,是一座觀武臺。那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東西了,正邪之戰時損壞嚴重,但經過十年修繕,還算過得去。 各家各派早早入場,雖然對外宣稱百花齊放,但議論的中心依然是歲寒峰與蔚然峰,今年究竟是哪家獨占鰲頭,地下賭/場甚至開了賭注。目前雙方持平,暫時看不出押誰的多。 薛思領著幾個徒弟入場時,碰巧蔚然峰也在,薛聞笛這才看清師弟們口中的“對手”是個什么樣。 蔚然峰皆是黃衣,遠遠望去,如同陽光下金燦燦的玉米,怪奇特的。 薛聞笛難以認同,曹若愚在他后邊小聲說著:“他們掌門姓黃,所以門下弟子都穿黃衣服?!?/br> “那個三十出頭,一縷小胡子的就是他們掌門?” 薛聞笛雖說一個都不認識,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蔚然峰那群人和師弟們差不多大,只有站最前邊的那個年紀大些,應當就是掌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