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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人拍了拍他。思衿見了,道:“藍五姑娘好?!?/br> “我同你年紀相仿,你直接叫我藍五就好?!彼{五也是去喝茶的,且對金麓寺熟悉一些,便與思衿同去。 路上,她忍不住問:“剛才同你一起的,是何人?” 思衿想了想,道:“同我一起的除了師兄,再無旁人了?!?/br> “你師兄叫什么名字?”藍五問。 “師兄叫凌凇?!彼捡苹卮?。 “原來他就是凌??!”藍五驚呼一聲。引來思衿不解的目光。 師兄有這么嚇人嗎? “你不知道,凌凇在我們北疆寺可出名了。每當師父治學講經至困難處,見我們似懂非懂,就會拿西厥太和寺的凌凇舉例子,稱其五歲就會講經習武了。既然他是你師兄,你跟我說說,他真有這么厲害嗎?” 思衿尷尬地笑了:“實則師兄他……三歲就會講經了?!?/br> 藍五頓時啞然。 思衿見狀,寬慰她:“你不要憂心,師兄常說,念經不靠天分而是靠后天努力,再天資平庸的人只要肯努力,也會比常人優異的?!?/br> 藍五笑了笑,兩眼彎彎:“我不是憂心這個。我只是羨慕你?!?/br> “羨慕我?”思衿不明白她此話怎講。 “羨慕你常伴其左右,耳濡目染?!彼{五道。 懂了。藍五是羨慕自己近水樓臺,能天天受到師兄的熏陶。 但平心而論,這沒什么好羨慕的。因為私下里思衿很少主動找師兄溫習佛經。因為師兄每天都事務纏身,很忙很忙。待師兄卸下重擔回屋之后,他都睡了。 兩人說著說著進入大廳,里面有取茶處。 藍五端了個托盤,一下子取了十幾杯茶。拿了兩杯熱茶的思衿都看呆了,道:“要不,我替你端吧?” 顫顫悠悠的藍五沒有客氣,將托盤遞給他。 思衿端得四平八穩。他打小練過,力氣要比同齡人大些,這重量不在話下。 “要不,你替我將茶端給我的北疆寺同門,我替你送茶給師兄?”藍五提議。 這樣藍五要輕松些。思衿點點頭。 他瞧著藍五端著兩杯茶,跑得歡快。 他打小在寺廟里長大,寺廟里皆是男僧人,從未見過同齡的女子,今日一瞧,似乎能瞧出來女子與男子的不同之處。 首先一點他記得清楚,女子走路,都是跳著走的。 一蹦一跳,像兔子。 而藍五,活脫脫像一只端茶的大白兔。 - 凌曲在火軍當了半天差,也磕了半天的瓜子。 現在西厥邊境表面還算太平,皇城也沒出什么大亂子。他這支上遞下接的隊伍,算是處于養兵狀態。 “閑得慌?!绷枨鷮⑹S嗟墓献尤鲈谧腊?,喚杵濟,“陪我出去逛逛?!?/br> 杵濟“哎”了一聲,忙不迭跟上,想到什么又折回來,將案桌上的半把瓜子兜走了。 “咱們去哪兒逛?”好不容易等統領換好衣裳,磕完瓜子的杵濟撣干凈手掌心,問。 “不知道?!绷枨簧砦宀拾邤痰暮?,眉頭皺著,“我那件雀金裘近幾日見過嗎?” 杵濟頭晃得像撥浪鼓:“沒見過?!?/br> “奇了怪了。還能憑空從我身上飛了?”凌曲晃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走。 走了不下三條街,杵濟忍不住道:“主子,咱們這是去哪兒???” 早知道這么遠,提前喊輛馬車好了。 “去找樂子?!绷枨挠牡?。此刻太陽西斜,街道昏黃。凌曲甩開扇子遮面。 杵濟聽了,強打起精神在后面跟著。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金麓寺。 聽著寺里的鐘聲,杵濟懵了:什么樂子要在金麓寺找??? 見凌曲來了,看門的老僧人連忙行禮,請他們進去。 凌曲轉身:“隨我一同進去還是同這看門僧人討口茶喝?” 杵濟遲疑了一下,突然抱著腳道:“對不住主子,我腳上的毛病又犯了,怕拖您后腿……” “知道了,別演了。擱這兒待著吧?!绷枨鷽]等他發揮完,就兀自走了。 杵濟這才放下腳,喜滋滋地坐在風口的椅子上,剝花生米吃。 還是主子懂他。 凌曲今日穿得低調,可是再怎么低調在一群僧人中間依舊顯得格格不入。 他在寺里隨意走了兩圈,發現除了一般僧人,院里不乏身材婀娜曼妙的女僧人。身著白衣,胸口別著各色花朵,群僧之中的確耀眼。 他腳步未停,忽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與往日不同的是,那抹身影旁邊,多了一只活蹦亂跳的白兔子。 更與眾不同的是,一塵不染的僧衣上,竟然別了一支百合花。 整個人亮堂了起來。 不用猜就知道是女子贈的,且大抵是身邊這個女子。 凌曲停駐腳步,待人走近,出其不意拽住他的胳膊,拉他進拐角。 女子愣了一下,左看右看,喊了幾聲,卻再也尋不著人了。 “怎么是你?”思衿瞪著眼睛道。 一看見凌曲,就想起荒唐的昨晚。思衿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凌曲不答,只垂眸,將他腰間那朵百合花取下。 只凝視了幾秒,百合就瞬間枯萎了。 “不好看?!绷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