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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鐵鏈震動聲中,夾雜著幾聲似泣似罵的顫音。 一切都被厚重的入口擋住,窗外皎白的月光投進屋內,屋里冰涼靜寂,比月色還涼上三分。 文府的臥房冷清,迎春樓卻處處熱鬧。 月高掛于天,迎春樓里的人絡繹不絕,姑娘的嬌笑聲,男人的調戲聲,喝酒的,唱曲的,各種聲音不絕于耳。 暗三帶著面具踏進迎春樓,點了一名叫春香的姑娘。 進了房間,暗三松開了摟著春香腰的手。 “有消息了?”春香低聲問道。 暗三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難聽,“明天,讓你的主子明天就動手?!?/br> “我會派人把柳無故引到你們埋伏的地方,你們必須一擊即中?!?/br> 春香臉上喜色難掩:“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br> 暗三快步離開了,春香則趕忙給她的主子遞消息。 今晚,注定是許多人的不眠夜。 “確定嗎?”桑庫眼神熱切的看著跪在底下的人。 “千真萬確?!?/br> “咱們動手嗎?” 桑庫獰笑一聲:“動,讓那些人打起精神來,誰能活捉柳無故,我重重有賞?!?/br> “再加兩百人,連夜趕過去,速去?!?/br> 桑庫看著墻上掛著的弓,眼神熱切而又仇恨,柳無故就是他心頭的腐rou,他好不容易等到柳無故死了。 如今竟然又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啊,桑庫古怪的笑起來,能活著誰想死呢,他倒要看看,柳無故是怎么做到死而復生的。 柳國皇宮,柳江明:“加派人手,一定要離得遠一些,不要被發現了?!?/br> “桑庫和朕都想要他,抓到他之前可以合作,抓到他之后?!?/br> 柳江明眼里陰狠閃過,“暗中留下一隊人,定要將人留在朕手上?!?/br> 柳江明根本不想和桑庫合作抓柳無故,可柳無故行蹤不定,桑庫卻能拿到柳無故的行蹤。 他也知道,桑庫也不想跟他合作,柳無故只有一個,誰都想要。 突厥人除了經商的人,其余人難以進入柳國境內,桑庫為了讓自己的人能進去,只能跟柳江明合作。 山雨欲來,許多人想著念著,恨不得啖其rou的柳無故卻睡得安穩。 邊關的夜風涼,柳無故有內力在身,自然是不懼,他就像火爐一般,源源不斷的發著熱。 黎星宿處理完奏折后,在鸚鵡的身體里睜開眼。 巴掌大的小人臉上紅撲撲的,湛藍的眸子里透著些羞意。 黎星宿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放著溫暖的龍床不睡,要在這里睡冷硬的床。 養心殿內還燒著地龍,被子柔軟溫暖,床也又大又軟,邊關的房間內只有冰冷的寒風呼嘯,床是冷硬的,被子也冰,似乎帶著潮。 可一切的不好,都抵不過這張床上睡著柳無故。 柳無故感覺到小福寶醒了,沒睜眼,憑感覺將人撈在自己的胸膛上,聲音低沉溫柔: “這里的床冷,寶貝睡我身上?!?/br> 柳無故說完用指腹揉了揉白嫩的小臉,似在哄它入睡:“睡吧?!?/br> 黎星宿自暴自棄的閉上眼,耳根紅得發燙,小小的一團睡在柳無故胸口,只露出一張紅潤的臉。 反正,柳無故也不知道小福寶就是他…… 反正,柳無故更不知道是他想才會變成小福寶…… 是小福寶想跟柳無故睡覺,跟朕有什么關系。 朕只能義正言辭的指責小福寶太粘人了,別的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黎星宿在心里無聲的痛斥了兩句黏人,閉著眼很快睡著了。 巴掌大的精致娃娃小臉紅彤彤的,小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它身下是另一個人寬闊的胸膛,那顆心臟就在它身下跳動。 咚咚咚一聲又一聲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包裹著它,卻讓它睡得更沉。 小小的它睡在柳無故心上,就像黎星宿鉆進了柳無故心里。 第二天一早,柳無故睡得四仰八叉,在睡夢中不自覺變成軟糯糯一團的藍團子揣進衣袖。 隨后跟張霽道個別便離開了。 他本就是臨時受命,離開寒山關也無礙。 柳無故原本想先回去見見小皇帝再去柳國,但是去柳國這件事早就敲定了,見了也還是要走。 此次去柳國,柳無故只是去看看情況。 能不能用不打仗的方式,兵不血刃的解決才是他的目的。 打起仗來,苦的是百姓,柳無故曾經作為柳國的將軍,守護過邊關一城的百姓們,給過他們安穩,自然也不希望是自己用鐵蹄踏碎他們的安穩。 柳無故扮做商人家的少爺,用身份路引進了城。 重新踏進這片土地,看著熱鬧的人群,柳無故心中多少有點感嘆。 一個中年男人湊了過來,低聲問道:“王爺?” 柳無故看向他,中年男人手心露出一塊薄薄的鐵片。 “王爺,這邊請?!?/br> 柳無故點了點頭,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本王?” “主子說了,王爺會扮做什么身份進城,屬下一直在城門守著,絲毫不敢懈怠?!敝心昴腥瞬槐安豢旱幕氐?。 柳無故沒再說什么,只跟著中年男人走。 兩個人越走路越偏僻,中年男人解釋了一句:“前兩天,安插進來的人有幾個被發現了身份有問題,屬下們沒有辦法,只好轉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