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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故身后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壓在心上沉甸甸的大石頭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搬去,恍然如夢。 待到突厥人消失在視野范圍內,黎國的士兵才爆發出一陣猛烈的歡呼聲。 “王爺!” “王爺!” “王爺!” 誰都不知道,柳無故也松了一口氣。 這兩萬士兵,沒有經過他的訓練,以兩萬敵七萬,柳無故再強也沒辦法以一敵五萬。 當然,打不過撤軍柳無故還是能保證的,他沒有丟臉的想法,戰場上本就兵不厭詐,只不過能嚇退桑庫,當然最好。 柳無故和桑庫交手過幾次,對他也算了解。 這個男人,手段殘忍心思縝密,管會用魯莽來偽裝自己,桑庫是做一步想三步的類型,柳無故越是囂張,他越是投鼠忌器。 當然這跟柳無故一開始震懾他的那一手也有關系。 而且柳無故敢這么做,還是因為他了解突厥人的兵力,七萬人,桑庫的可汗不敢發動這么多人真正打起來。 這一次攻城,一方面定然是柳江明與他們有交易在前,另一方面,若是黎國無將,是個軟柿子,他們也不介意捏一次。 藍團子飛在柳無故身邊,看柳無故的眼神都亮晶晶的,興奮得不停啾啾叫個不停。 “啾啾啾啾啾啾?!蓖蝗焕斫饽銥槭裁聪矚g到處當爹了。 “啾啾?!焙猛?。 柳無故看得好笑,伸手捉住它捏在手里一頓搓揉,將毛團子揉得毛毛炸起,整個啾圓了一圈,在他手心里瞪圓了眼,眼神呆呆的被他揉來揉去。 “回營?!绷鵁o故擺了擺手,一旁的副將忙高聲喊道。 鼓聲陣陣,兩萬士兵井然有序的退回寒山關。 ...... 在普通士兵眼里,王爺踢回弓箭,以手為弓,擲回箭□□一幕神乎其神,隨后又靠僅僅幾句話威懾得突厥人退兵,猶如戰神在世。 攝政王柳無故的名聲,響徹了整個軍營,其余沒上場的士兵皆不信,可整整兩萬人,說得一模一樣,提起柳無故時眼神都帶著炙熱的崇敬。 夜晚的軍營內,處處是篝火,柳無故就坐在最大的那一團篝火邊上,一個又一個人向他敬酒,柳無故皆是豪爽的一飲而盡。 軍隊里對真性情的男子都有好感,更何況柳無故毫無王爺的架子,敬酒的人絡繹不絕。 酒過三巡,場上倒了一片又一片,柳無故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主營帳內,昏黃的燭火下,柳無故在認真的作畫。 火苗跳動的光影透在他的側臉,暖黃的光柔和了他凌厲線條帶來的冷硬,鋪上了一層柔和,看上去就像溫和的翩翩濁世公子。 柳無故的眼神專注,神情認真,執筆的手骨節分明,每一筆都落得慎之又慎。 他看畫的目光,黏稠、炙熱又溫和,像是在畫他的心上人。 柳無故向來只畫景,從不畫人,曾有人夸過他畫景是當朝大家,卻無人知道,他畫人,才是一絕。 寥寥數筆,人物的大體雛形就勾勒出來,線條流暢,一絲冗余也無。 畫上畫著兩個人,姿勢卻有些奇怪,挨得太近,似一對有情人。 可兩人皆是身材硬朗的男子,挨得這般近,怕是在打架。 柳無故繼續畫著,姿勢更清楚,五官也漸漸浮現。 仔細看,其中一人,劍眉星目,眉尾鋒利似刀裁,鼻梁挺直,薄唇微微勾起,看向畫中另一個人的眼神,含情帶欲。 再看那人整張臉,赫然就是柳無故的臉。 而另一人,被壓在身下,衣裳半開,鹿眼迷惘,眼尾噙著淚,臉上的神情似痛苦似歡|愉。 “啾啾啾啾?。?!”你在畫什么??! 剛醒過來的藍團子睜眼就是暴擊,整只鳥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得飛起。 “噓,小聲點。這主帳可沒那么隔音?!绷鵁o故慢條斯理的收著尾,為畫再添幾分神韻。 藍團子在空中嘭的一聲變成帶翅膀的小人,急得小翅膀在背后都要扇出殘影了。 “你在畫什么!” 小福寶原本白嫩的臉像熟透了的圣女果,瞧不出一點白,整張小臉紅彤彤的,透著水潤。 柳無故停了筆,舉起畫來慢慢欣賞,“我和小皇帝的龍陽圖??!” “我,你,不是,不是,”小福寶急得語無倫次:“你怎么能畫做這個!” “有辱斯文!”奶聲奶氣的聲音被氣得哽咽,訓斥人的模樣可憐又可愛。 柳無故輕笑,俊美的臉此時看上去,無端帶著些匪氣,“我和小皇帝,心意相通,吃不到看不到,畫個畫睹物思人何錯之有?” 小福寶伸出一只短短的手指著他,小手抖啊抖,“睹物思人,你非要畫這種,這種,這種,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 “來來來,你來看,”柳無故一手拿著畫,一手對它招手:“我的畫技,不是我吹,你就看這幅畫,畫技精湛,你挑的出毛病算我輸?!?/br> 小皇帝不肯告訴他自己就是鸚鵡,那可就怪不得柳無故捉弄它了。 這些惡劣的想法,在柳無故暗示后小皇帝仍不愿意攤牌時就有了。 把乖巧可愛的小福寶欺負到臉紅氣急,嘖,果然像柳無故想象的一般令人愉悅。 小福寶緊抿著唇,頂著紅透了的臉說道:“龍陽圖,就是它最大的毛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