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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故毫不客氣的端走了小皇帝還未送到嘴邊的茶,因為動作太快,手指擦過溫涼的唇瓣。 一觸即過,黎星宿并沒有注意到,只是被搶了茶,瞪了柳無故一眼。 柳無故笑著飲下一口茶,順勢將手收回到桌下遮擋的地方。 黎星宿慢慢給柳無故講這其中發生了什么。 柳無故眼神認真,被桌子遮蓋的手,卻在輕輕摩挲那只擦過小皇帝唇瓣的手指指背。 若是黎星宿會武,便能發現柳無故看似認真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唇上。 柳無故看著那張淡色的薄唇張張合合,里面嫩粉色的舌尖在說話間若隱若現。 小皇帝唇色這般淺,若是被人狠狠欺身吻上去,輕咬碾磨,必然會是極好看的色彩,比那京城最珍貴的胭脂都艷紅三分。 “皇后說嚴嬡懷孕了,此事....” 黎星宿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柳無故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深沉,越來越炙熱,哪怕他想當作沒看到都不行。 黎星宿不自在的偏過頭去,暴露出緋色的耳垂,“皇后!朕的話你有在認真聽嗎?” 柳無故手隨心動,伸手捏住了那牢牢抓住他視線的耳垂,軟軟的手感,因為通紅還有些溫燙: “陛下的耳垂像暖玉一般,惹人憐愛?!?/br> 黎星宿猛地揮手拍掉柳無故的手,兇巴巴的站了起來:“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面對怒氣沖沖的小皇帝,柳無故面不改色,神情甚至有些無辜:“陛下,臣方才沒說話???” 不要臉! 黎星宿氣得拿手指著他,一雙鹿眼圓睜,漂亮的臉上帶著怒意,忿忿不平的問:“你沒說嗎?” 柳無故甚至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臣沒說啊,若是陛下非要說臣說話了,那不妨陛下說說,臣說了些什么?” 黎星宿瞪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手指捏成拳又松開,好半天過去,泄氣地坐回椅子上: “是,你沒說?!?/br> 這個狗東西,吃定了朕說不出那種羞恥的話! 不要臉! 柳無故桌下的手死死的握成拳,用疼痛刺激抑制自己不要笑出來。 小皇帝,逗起來真好玩,以后定要常來。 他輕咳一聲,生硬的接上話題:“我有一個朋友,是個大夫,巧的是他前些日子被請去看診了?!?/br> “看的就是這個嚴嬡,確診懷孕,不過孩子還很小,不足兩個月?!绷鵁o故接著說道: “一般的大夫看不出來,我朋友他醫術高超,能診出來?!?/br> 這個真是意外收獲,柳無故讓爾千松想辦法成為宰相府的大夫,前些日子爾千松告訴他,宰相府有一個剛懷孕的年輕女子,不像是妾室,更不想柳家小姐,下人們都叫她嚴小姐。 黎星宿嗤笑道:“莫不是懷了柳相的孩子,想按在朕的頭上?!?/br> 柳無故也道:“誰說不是呢?!?/br> “柳永昌那個老匹夫能穩坐釣魚臺這么多年,大半原因還是他那個兒子?!?/br> 黎星宿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有些期許的問道:“那依皇后之見,該如何?” 柳無故輕飄飄的看他一眼,喝一口茶:“殺了便是?!?/br> 四個字被他說得殺意凌然。 黎星宿眨眨眼:“沒了?” “沒了?!绷鵁o故回以輕笑。 黎星宿無言以對,平日里見柳無故能說善辯,還以為是什么聰明人。 結果還是一根筋的莽夫。 柳無故不用猜都能知道小皇帝在想什么,心思全寫臉上了。 “柳永昌的兒子柳文柏,他才成為大將軍幾年?” 柳無故看著小皇帝一笑,伸手比了個數字:“不足五年?!?/br> “十萬邊軍一直是由文老將軍掌握,文將軍死后,柳文柏才掌軍?!?/br> “五年時間,他柳文柏能將軍隊盡數掌握在手中嗎?” 柳文柏不能,他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魄力,上一世柳無故就沒將他放在眼里。 十萬邊軍,聽上去很多,可打仗沒有好的將領就是一盤散沙。 自古兵易得,將難求。 見黎星宿若有所思,柳無故又道:“柳文柏掌軍以后不到一年,柳永昌就開始在朝堂上排除異己?!?/br> “有多少人對此心生不滿?” “原本這朝堂,本是多方勢力分庭抗掙,如今變成了柳永昌一家之言?!?/br> 柳無故突然輕笑一聲:“當然原先陛下不過十二三歲,也是個傀儡皇帝?!?/br> 黎星宿也不生氣,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殺了柳文柏,邊軍誰來掌兵都可以,必然不會像柳文柏那樣與柳永昌上下一條心?!?/br> 柳無故用手指蘸取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圈,又畫了一個大圈。 “不過前提是,要把京城的守衛軍掌握在陛下手里?!绷鵁o故點了點那個小圈。 黎星宿盯著圈子若有所思:“京城的守衛軍,在朕的手里?!?/br> 柳無故沒有驚訝:“臣知道?!?/br> 不然他也不會提出這個方法,這是極為冒險的法子,邊軍一反,黎國就亂了。 但是柳無故也有私心,他沒那么多時間和心思跟小皇帝一起長遠計劃。 徐徐圖之太費時間,若是光幫小皇帝奪權就花上十來年的時間,那跟他的初衷就相違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