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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霜瑜走了一會兒,回頭看謝莫遙離自己挺遠的,他無奈地呼出一口氣,停下腳步原地等謝莫遙,看著謝莫遙在美麗花愿河邊一邊朝他走來,一邊玩著兔子燈。謝莫遙垂眸看著手中的兔子燈眉梢眼角都是歡喜好玩的笑意,那般美好閑適,陸霜瑜等著等著,便等出了神,直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喚醒了他的神志:“你許愿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們大人了,陸公子你還不承認?” 陸霜瑜這才發現掌管花愿燈的花爺爺竟然就在他身旁,他緩了緩神,格外嚴肅地解釋:“花爺爺您誤會了,我為你們大人許愿,只是出于友誼?!?/br> “哦?那敢不敢現在就讓大人猜猜你許了什么愿?”花爺爺對陸霜瑜很有好感,是陸霜瑜將他花愿河布置得這般熱鬧,布置過程中很細心很有想法,這里也沒有因為突然熱鬧出現混亂。比起那個完全將這里忽視的魔尊,花爺爺倒是更看好陸霜瑜,魔尊只會無底線地縱容大人,這對大人其實并不好。 陸霜瑜搖頭:“等我走了再讓他猜吧,到時他不高興發脾氣,也有件事消遣消遣?!?/br> “你要離開了,與大人說了嗎?”花爺爺提議被拒絕了也不惱,只慈祥地笑著,繼續引導著問。 陸霜瑜看了一眼不斷朝他走來的謝莫遙,沉默了一會兒回:“他應該知道吧,一個月的期限沒有幾天了?!?/br> “你知道他不知道,你也不敢主動說,你怕大人留你?!被敔斠会樢娧?。 陸霜瑜努力維持面上的冷靜,卻垂眸不再看越來越近的謝莫遙:“留我也肯定要走?!备赣H的病情不容他耽誤。 “那好吧?!被敔斠娺@少年死不承認的模樣,也沒有辦法,他只提了一個建議,“還是讓大人現在就猜吧,你都離開了,再讓他看看你的一片心意,何必呢,不怕大人更氣,把魔域都掀了?” 陸霜瑜執著糾正:“那是來自友誼的一片心意?!?/br> “是啊,坦坦蕩蕩明明白白,怕什么?”花爺爺緊緊逼問。 此時謝莫遙已經走到了陸霜瑜面前,好奇地問:“怕什么?” “回大人,是許愿的事?!被敔斝χ?,同時向謝莫遙行禮。 謝莫遙抬手讓他免禮,他不愛看白花花白胡子的幾百歲老人向他行禮,盡管他自己已經幾千歲了,但誰讓這花爺爺看著就很老呢。 花爺爺發現陸霜瑜沒有阻止,便繼續說了:“是陸公子,陸公子也在這許了愿?!?/br> “哦?”謝莫遙新奇地看了陸霜瑜一眼,有些意外,“你有心悅的人了?” “不是,是出于友誼?!标懰ぎ斚禄卮鸾忉?,但耳朵已經紅了,回答時也避開謝莫遙的眼神。 “友誼?”謝莫遙想不出陸霜瑜能和傅深能建立什么友誼,那在魔域陸霜瑜也沒別的相處較多的人了,想想也就一種可能性,他看了陸霜瑜一眼,聲音聽不出喜樂,臉上已沒了笑容,“你倒是挺惦記你那些同門師兄弟的?!?/br> 陸霜瑜還沒想好怎么回答,花爺爺倒先替他回答了:“為那么多同門師兄弟許愿,陸公子豈不是要很累。陸公子是為您許的愿,大人要猜猜嗎?” 說完,花爺爺一個抬手,一朵閉著的花從河終于飄了過來。 謝莫遙看著那朵飄來的花有些新奇,下壓的嘴角終于有點上揚,沒想到陸霜瑜竟然還會為他許愿,雖陸霜瑜時常不聽他的命令,但倒還有點良心。 他倒不怎么愛猜,不過既然是陸霜瑜為他許多愿,那他就勉為其難地猜一猜吧。 謝莫遙聽得多了,一開口準備學著之前聽過的那些愿望猜猜,但是倒口又沒說出來,陸霜瑜說是友誼,又不是愛情,說那些應該不對吧。 友誼,兄弟情?謝莫遙朝著這方面想了想,終于猜了一個愿望:“想要為我兩肋插刀?!?/br> 花爺爺、陸霜瑜:“……” 花閉合著,一動不動。 謝莫遙又想了好幾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br> “兄弟如手足,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br> “他想叫我一聲兄長?” …… 花爺爺、陸霜瑜:“……” 花自始自終閉著,沒有動過分毫。 謝莫遙開始不耐煩了,他看向陸霜瑜,想要陸霜瑜自己說出愿望,但想到許愿者說出愿望,愿望就不靈了,他又收回了視線,視線幽幽地落在了花爺爺的身上?;敔斦乒苷麠l花愿河,就沒有花爺爺不知道的愿望,而且愿望從花爺爺口中說出來,愿望照樣靈。 花爺爺默不作聲地想要后退離開,然而沒退幾步,謝莫遙的聲音就忽然從后方響起,聲音幽幽透著危險:“不說,我就讓它咬死你,讓這河里所有的花都謝了?!?/br> 花爺爺看到一個好看可愛的小兔子落在他的脖頸處,小兔子專心致志地啃著胡蘿卜,偶爾抬起腦袋看看他,又繼續低頭啃胡蘿卜。 那啃胡蘿卜的動作和身后傳來的危險的低氣壓一起而來,仿佛那兔子啃的不是胡蘿卜,而是他的脖子。 花爺爺非常緊張擔心,謝莫遙生起氣來可不是鬧著玩的,盡管沒聽說過謝莫遙殺過老弱病殘的人,但是謝莫遙把他這片花愿河的花都毀了那是絕對有可能的。重要的是他也不能說啊,這花愿河的規矩不能破,如果他可以隨便透露愿望給別人,那花愿河的還有什么意思?所有人都來問他答案好了,這也失去了花愿河原本想要有情人心意相通,更加默契相愛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