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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禍首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正埋在被子里貼著他的前胸呼氣,一年四季都熱乎乎的,小火爐似的。他毫不留情地上手揉搓,揉成一個雜毛亂飛的草團子才解氣。 晚上這么兇,現在倒乖。 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呢?意料之外,也水到渠成。 昨天他們照例去人間的森林摘風信子,出發得遲,路西法還一路招貓逗狗地撒歡,等采到花已經是黃昏了。 暖融融的夕陽澆灌在平坦的綠地上,人間四月的風格外溫柔,和陽光一道擁著他們。春季懶怠又不甘寂寞的空氣浸透了海德拉的骨頭。 這次出行氛圍不錯,路西法比平時興奮,鉆進樹林消失了一陣子,不知道從哪里蹭了兩手蜂蜜回來,四仰八叉地躺到了海德拉的身邊。 海德拉側身望著路西法毫無知覺地舔手心,甚至嘀咕著為什么發酸,還讓他嘗嘗,眼里閃動著與從前不同的情緒。 也許受了季節煽動,路西法抖動著的、沾上草籽泥土的腳趾都讓他覺得可愛。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 像路西法這么干凈有魅力的角色,很少有魔物和他相處還能冷靜自持。海德拉翻了身掩蓋自己的失禮,自認為做得已經很不錯了。 想離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于是兩人牽起手走路以防走丟。越過土坡,灌木更高更茂密,他們都聽見了人們相伴而行的腳步聲。 路西法喜歡人類,有觀察并模仿的愛好,于是撥開草叢往人來往的那里張望,隱約看到兩個男人正手牽手往灌木深處走,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牽手的姿勢莫名和他倆現在有點像。 “他們去做什么了?”路西法在空氣里嗅到了放縱的味道,可又不太確定。 那明明是兩個男人,相處的模樣也跟朋友似的。 大半夜的,兩個人偷偷摸摸,不怕虎豹蛇蟲地跑到荒郊野外,還能是做什么?大約是身邊的人容不下男人之間的私情,只好來野地私會。 即使心知肚明,海德拉還是聳肩道:“誰知道呢?”末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補充道,“我們要不去看看?” 路西法沒有拒絕的道理,開開心心往樹林里鉆,黑暗中看到那兩人衣衫還算完整,但唇齒相接,發出的聲音臊得他定在原地了五六秒。 “還以為是朋友呢——他們怎么做這些?”路西法摸摸鼻子嘟囔了一句,轉身要走。 海德拉突然湊近擋住他的去路,比對方高大的身板派上了用場,結實地把路西法困在了他和樹干之間。 月光里投下的影子將路西法罩在里面。他的臉是暗的,看不太清表情,但眼睛還是亮晶晶,透著水藍色的光,此時不解地看著海德拉。 該怎么解釋自己的心情呢? 海德拉自己都不大清楚,卻已經控制不住對眼前兩片水盈盈唇瓣的渴望。 他只猶豫了一瞬,誘哄的話脫口而出,故作驚訝道:“你不知道嗎?關系要好的朋友也可以這么做?!?/br> “我們不是在毒霧森林里看到過嗎?很多蛇在一起——”海德拉做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他們不就是朋友嗎?還有地獄犬,魔龍,巨人族……他們都會做這些事?!?/br> 路西法總覺得那里不對,可一時舉不出反例。 他接觸過的人不超過一只手,自然不懂人倫常俗。哥哥倒會跟他講點規矩,但這個哥哥本就不是遵守規矩的個性——路西法還撞見過他和三四個漂亮女人躺在一張床榻上。 路西法皺著眉開口:“但是——” 話沒出口就被海德拉湊近的嘴堵回了唇齒之間。 不遠處兩人交合的動靜,被自己口腔里發出的響動蓋過了,路西法胸腔里竄起一把火,整個腦子都充滿了嘖嘖水聲,一時間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里。 這落在路西法嘴巴上宛如驚雷般的吻在海德拉心里遠遠不算盡興,充其量是試探。 他意猶未盡地從對方口腔里抽離,鼻尖親昵地貼著路西法的鼻尖,一雙桃花眼彎彎地蓄起了挑逗之意:“想繼續嗎?” 路西法木楞楞地站著,還沒反應過來。 “不想?”海德拉失望的語調像是傲嬌的貓,明明退開幾步,尾巴卻變本加厲地纏在人身上。 路西法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趕緊點頭:“想的,是想的?!?/br> 海德拉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幸虧氛圍不錯,不至于被幾聲笑敗壞了。他引導著路西法的手順著脊椎的凸起一點點向下,吐出的話變成一團氣打在路西法的脖子上:“回去還是在這兒?” ………… 路西法一不敢青澀的小雛雞進步飛速,無師自通,最后壓抑不住惡魔本性,做了個昏天黑地。環顧屋子里的亂象,海德拉心有余悸。 不知道路西法是不是動用了惡魔催生欲望的能力,昨夜每當他想推拒時,看見那雙藍眼睛濕漉漉地盯著,就不由地放任了,到最后竟然還…… 海德拉自我檢討著,臉色浮現出些許羞臊。 這時,埋在胸膛里的草團子醒了,懵然抬起頭,看到海德拉時笑得瞇眼睛,小狗似地拿頭蹭他的胸,和昨晚判若兩人。 路西法也在回溫夜晚的事。他從沒有體會過如此快樂盡興的事情——兩個人環抱在一起,親密無間再無嫌隙,耳朵里充斥著彼此的喘息,就像靈魂擠到了同一個軀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