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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來到另外的世界,什么神明太扯了,但是影像中的確是他爸爸mama。 這讓杳杳獲得了一點點的安全感。 他的mama是魅魔,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爸爸是人類,難道真如源知所說,其實是這里的神明? 杳杳有些迷茫,神明是太古老的詞匯,就連他們魔族都認為神明只是傳說而已。 他失落地靠在浴池石壁上,不管怎么說,他都是要離開的,既然粱蘇柔的mama能帶他來到這里,說明也能帶他走。 他得找到粱蘇柔的mama才行。 想通后杳杳迅速地洗完澡,然而直到傍晚源還沒出現。 傍晚白霧似乎更濃重了,杳杳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能生活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里的,如果他爸爸真的是神明,肯定也是因為受不了這里的環境,才去人類世界的。 杳杳躺在高臺上,百無聊賴地翹著腳,好不容易終于盼到了源知過來,立馬從玉床上坐了起來。 不知為何,傍晚的源知似乎比白天見到的更加憔悴一點。 杳杳問他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在哪,他也不搭理,只一個人默默站在高臺,眺望遠方。 因為想找到粱蘇柔的mama,杳杳耐著脾氣,好聲好氣道:“你看什么呢?!?/br> 這次源知終于說話了。 他道:“我在看山、看水?!?/br> 四周都是白霧,哪里能看見山和水,杳杳只覺得這個人腦子有點大病。 不管怎么說,他愿意搭理他了,杳杳最擅長趁熱打鐵,他連忙問道:“你知道帶我來這里的那個人在哪嗎?” 源知垂下睫羽,低聲道:“你問她的下落?” 杳杳連忙點頭。 源知輕笑一聲,這笑容在傍晚的白霧中顯然略微詭異。 “神的請求,我必回應?!?/br> 他從石桌上拿起托盤上的夜明珠,隨后轉身,長袍拖地,款款走下高臺。 杳杳連忙跳下玉床,因為太急,還差點被累贅的袍子絆倒了。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因為白霧彌漫,下了高臺后,杳杳并不知道對方帶自己走向哪個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源知手里的夜明燈終于起了作用,照亮了他周身一片小天地,在霧中望去,像是一輪明月。 杳杳正在想到底還有多久能到,他腳都走酸了,此時只見前面的源知仿佛有讀心術一樣,平靜道:“到了?!?/br> 杳杳頓住腳步,視線內只有一根柱子,他有點疑惑。 只見源知按了按柱子上的某處,地面突然產生裂痕,杳杳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掉到縫隙中。 源知只是淡淡回頭看了他一眼。 很快,杳杳發現地面不是隨意裂開的,縫隙邊緣整齊得像切割過的一樣,待縫隙裂到兩米寬左右時,地面停止震動,黑暗的裂縫中升起架在地面的臺階。 源知沒和他說話,率先走了進去。 杳杳雖然很怕,擔心裂縫會再次閉合,可這附近唯一的光源就在源知身上,他不敢自己一個人身處黑暗中,誰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壞人。 而且源知自己都下去了,應該沒什么事吧。 杳杳連忙躡手躡腳追上源知的腳步。 走進地下,他依舊只能看到源知手上夜明珠照亮的范圍,周圍其他地方一片漆黑,杳杳默默跟著,聽到黑暗中似乎有嗚咽的哀嚎聲,但仔細聽又好像不存在。 杳杳有點發毛,比被數學老師叫去辦公室還心里沒底。 他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帶我去找粱蘇柔的mama嗎?這是哪里?” 源知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的恐懼,伸手過來。 杳杳不知道他伸手做什么,一臉莫名,防備道:“干嘛?” “我正在帶你找她?!痹粗托σ宦?,收回了手,他繼續向前走,再也不回答杳杳的問題。 杳杳只能緊緊跟在他身后。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的路徑好像不太對,他們并不是筆直地向前走,而是不停地按照順時針的方向轉圈。 什么路要一直繞圈走?杳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偏偏源知什么也不肯說,杳杳最后生氣了,扒住對方的長袍,不準源知再走了。 “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們在原地踏步嗎?”杳杳裝作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我可沒那么笨?!?/br> 源知這才木然地看著他。 兩人僵持了一會,最終源知輕蔑地笑了一下,隨即右手一揮,數以百計的夜明珠同時亮了起來。 杳杳的眼睛在黑暗中久了,遇到光明的瞬間忍不住眨眼,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聽到此起彼伏的怒吼聲。 杳杳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的情景。 他和源知身處一個巨大的回形中空崖壁上,崖壁上鑲嵌了眾多夜明珠,足夠照亮附近的地形,崖壁邊緣開墾出螺旋形的平坦道路,先前源知正領著他不停地向底下深處走。 環形崖壁中間中懸掛著許多巨大的金屬籠子,金屬籠被巨大的鐵鏈鎖著,里面關押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都是杳杳先前未曾見過的。 可能因為一直在黑暗中,猛然看見光源,籠中的怪物們發出巨大的怒吼,并拼命搖晃關押他們的籠子。 使得金屬籠在空中劇烈的擺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