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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言傾的胸前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與此同時,他的后背和腹側被同時劃出兩道鮮艷血痕。 “哼……”言傾身體一軟,半跪下身,白色的作戰服上鮮血汨汨流出,臉色蒼白如紙。 “哥……你在干什么……” 左洛星睜大了眼睛,扔下劍踉蹌著跑向言傾,近乎窒息地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言傾,難以置信地看向左洛衡。 左洛衡的臉色卻十分冷漠,看向言傾的目光格外厭惡:“洛洛,你看不出來嗎?這是一個黑暗神祇?!?/br> “哥?你在說什么???他是我的喚神??!”左洛星仿佛第一次認識左洛衡一樣,難以想象那種看污染者的目光竟是自自己喜愛的哥哥眼中。 “黑暗神祇的每一次出現,都會給人間帶來大災厄。洛洛,你以為冥河之水為什么會出現?” 左洛衡似乎心中早有打算,不僅沒有被左洛星語氣里的質疑和傷心觸動分毫,反而語氣冰冷,神色嫌惡。 圖薩爾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他只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起來:“對對對!這個喚神,他是黑暗界的神祇,是造成污染者出世的罪魁禍首!你們怎么可以放過他呢?哈哈哈哈哈哈!” “你放屁!”小魔女只停頓了一瞬,手中“烈焰之心”便越發兇猛熾烈,目光憤怒地燒向圖薩爾。 其余人也只呆愣了一瞬,很快十七上前替言傾檢查傷口,其余人則是重新將武器和神術對準了圖薩爾。 左洛衡似乎對他們的冥頑不靈十分不解,意圖施展神術再度干擾眾人對圖薩爾的抵抗,被李棲梧冷冷攔下:“洛衡將軍,現在沒有你的事情了,安心跟我們回到宇聯吧?!?/br> 好在圖薩爾的傷害轉移神術似乎只能用一次,接下來的時間便一直在用冥河之水與他們糾纏,畢竟只有一個人,漸漸還是落了下風。 圖薩爾眼看不敵,眸光微轉,看向了桌旁低垂著頭的沙爾塔的尸體,趁著和眾人打斗時的騰挪躲避,慢慢靠近了尸體。 “神術——荊棘之心!” 圖薩爾的手指終于觸到了沙爾塔的尸體,那尸體瞬間便堙滅成灰,圖薩爾眉心紅光一閃,使出了一個新的神術。 “唔——”言傾忽然捂住了胸口,臉上冷汗涔涔,口中抱怨道,“好痛……” “言傾大人!”左洛星看不到新的傷口在哪,猜到那神術應該是落在心臟的位置,焦急萬分。 “沙爾塔的神術,你們還沒有見識過吧……這可是他凝聚了二十年時間才領悟出來的神術,即便是喚神,也無法逃脫!” 圖薩爾似乎對這一擊很有自信,施展之后沒有再使用新的神術,眉心殺生線越發鮮紅,似乎迫不及待等待著些什么。 “你——該死!”左洛星眸色轉紅,就要返身去對付圖薩爾,卻被言傾拉住。 他神色似乎有些困惑,摸了摸胸口,遲疑道:“好像……又不痛了?” 圖薩爾臉色一變,下意識道:“怎么可能?那可是神——” 就在圖薩爾焦急地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眉心殺生線突然裂成了兩半,倉促得似乎在掩蓋什么。 而與此同時,月玄照的能量束正到他的胸口。圖薩爾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到胸口炸開的血洞,口中喃喃:“怎么會……” 接著,他看向了言傾,視線落在對方心口處,似乎依舊不理解神術為什么沒起作用,艱難張了張口:“這可是神——” 他后面那個字依舊沒念出來,因為就在這之后,一道細微的聲音在他胸腔中響起,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 ——他的心臟,碎了。 言傾困惑地摸了摸心口,感覺在那股疼痛纏繞上來的時候,有什么火熱的東西將荊棘一一消融,然后重新隱沒。 “言傾大人,您胸口還疼嗎?” 左洛星眼看著圖薩爾莫名其妙地死亡,顧不得探尋對方的死因,擔憂地看向言傾。 言傾搖了搖頭,滯了滯,又點了點頭。 “你究竟哪里疼!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嗎?”小魔女焦急又擔心地瞪他。 “被你們打的地方……哪哪兒都疼……”言傾語氣虛弱地微微后退,示意眾人看看他胸口的血洞以及后輩和腰側的長長劃痕。 “咳……”明幽咳嗽一聲側過頭,正看到神情若有所思的左洛衡,神色瞬間冰冷: “洛衡將軍,就算不顧念我們拼死救您的情誼,至少也要想一想,言傾是誰的喚神。希望您回到軍部之后,好好思考一番,真正給碎日星帶來這場災難的,是喚神,還是……一些見不得光的渣滓?!?/br> 左洛衡從言傾身上收回視線,冷冷別過眼,一副不欲與之交談的模樣。 李棲梧也沒想到左洛衡會在這種時候質疑言傾,對他的態度再沒有之前和善,只維持著表面的客氣與禮貌。 左洛星更是沉默地替言傾治傷,一句話也沒有對他說,似乎對這個哥哥失望了。 剩下的時間在一片詭異的沉默中度過,艦船來接左洛衡時,對方冷淡地和他們交接完之后,在兩位新的侍從官的陪伴下,背影堅定地上了船。 小魔女和十七兩人看得一肚子氣,坐上返航的星艦還不解氣,在船上一頓叭叭:“這左洛衡什么人吶!好歹是言傾吸收冥河之水才救了我們,他怎么好意思轉身就下黑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