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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者感染?”左洛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確實有艦船在中途遇到被感染的星球會繞路而行,不過一般都是星系內航線,沒想到跨星際航行竟然也會遇到這種事情。 “那不知道感染的是哪個星系呢?”男人狀似好奇地問道。 “一個不知名的編號星系,至于具體是什么編號,我就不知道了?!惫ぷ魅藛T很有禮貌,有問必答。 男人似乎理解了航線偏離問題,點點頭沒有再為難工作人員。 左洛星看了看工作人員身上的胸牌,以他的職位可能確實不知道星系編號,于是沒有阻止工作人員離開。 可他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 “給?!?/br> 沒等左洛星想明白,言傾從后面遞給他一個巧克力色的糖球。 左洛星暫時沒再想航線問題,一邊將糖球塞進嘴里一邊問:“你哪來的糖?” 餐廳里可沒有這種零食。 “娃娃肚子里掏的?!?/br> “什么!咳咳……” 左洛星險些咬到舌頭,想到昨天那個只有他手掌大小的洋娃娃,想也想得到這糖球只能剝開了塞進去,換言之…… 不知道過期了多久還沾了棉絮…… “你吃了多少……”左洛星只希望神明大人的身體足夠強大…… “不多……”言傾眼神頓時飄忽起來,他已經給過左洛星一個了!不算吃獨食! “不多就好……”左洛星勉強信了一臉心虛的神明大人,實在是也不可能逼他吐出來…… “那個糖其實一點都不好吃,真的!有好幾個都壞了!”言傾連忙找補。 他也沒說假話,這些糖球不知道是不是放久了的原因,有幾個完全沒有味道還硬邦邦的,差點把他牙齒磕碎! “不好吃你還吃那么多?”左洛星嘆氣。 言傾看了他一眼,很是rou疼地從腰間掛著的小香囊里又拿出了幾個,塞到他手里:“好了!不要再找我要了!” 左洛星看了看手里的糖球,又看了看言傾腰間被掏空了用來裝糖的小香囊,再度嘆了口氣,將糖球塞回了香囊里:“你自己吃吧,我不是很喜歡吃甜的?!?/br> 算了,希望神明大人的身體抗造一點。 言傾于是給了左洛星一個“你真好”的表情包。 被言傾這一打岔,左洛星也忘了那點不對勁了,抬頭見男人已經走到另一邊的飲品區,看起來模樣很是悠閑,大概艦船航向也沒什么大問題,于是不打算再問了。 第三天夜晚,左洛星害怕絡腮胡的事情重演,警惕地沒有睡覺,但是大概是失手之后變得謹慎了,竟然沒有再來打擾。 左洛星一直到很晚才睡覺,結果還沒睡多久,便被言傾推醒。 “怎么了?”左洛星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外面吵起來了!我們去看熱鬧吧!”言傾一臉興奮。 “吵起來了?”左洛星頓時清醒。 外面確實吵起來了。 因為到了預定抵達時間的第四天,艦船本該進入雪曼星所在的錫蘭星系,周圍的景色應該是錫蘭星系專屬的燦爛花云,然而從航窗往外看,四周一片空寂,艦船仿佛迷失在茫茫宇宙之中。 想到前些年星際艦船在宇宙中失聯,船上四萬人從此再也沒回來的重大事故,這些身家富有、社會地位也不低的乘客們不由得慌亂起來。 誰也不想大好人生漂泊在一艘不知何時才能得到救援的艦船上。 “我兒子本來是要去雪曼學院報道的!艦船出問題遲了報道學院不收了怎么辦!你們知道像我這樣的家庭里出一個神使有多不容易嗎!” 一個衣著樸素的父親雙手放在孩子的肩膀上,那孩子瘦弱極了,已經十五歲卻只有七八歲的身高,一雙深棕色的眼睛尤其壓抑,光是接觸便讓人感到無比的絕望。 “現在別說報道了,艦船現在能不能順利抵達錫蘭星系都不一定!船上的總艦長呢!讓他出來給我們解釋解釋!到底怎么回事!” 一個懂些星航知識的人認出航窗外一望無垠,附近沒有任何標志性星云,艦船似乎根本沒有??康囊馑?! “不是說四天時間就能抵達雪曼星的嗎?為什么直到現在我還沒有看到錫蘭星系的星蘭花云!” 這是一位自天傾大陸往雪曼星返鄉的本地人,對自己家鄉的星系無比熟悉,一眼看出艦船距離錫蘭星系還十分遙遠。 “就是??!艦船已經行駛三天三夜了,穿越了三個蟲洞!為什么還沒有看到錫蘭星系的影子!” “你們不是號稱全星際最安全、最豪華的星艦嗎?怎么會連最基本的航線都出問題!” “我jiejie明天就要參加喚神禮了!我得趕回去觀禮!” “艦船是不是失事了!我們是不是迷失在宇宙中了!” 艦船的中央大廳里亂糟糟的,人人都圍上去要一個說法,質疑埋怨的聲音交疊在一起,讓人一時根本分不清誰在說話。 幾個工作人員被逼得擠在身后行政長廊的木門前,臉上盡量帶著耐心且溫和的神色,一遍遍地解釋航線繞遠問題,卻還是沒辦法安撫這群慌張的人。 左洛星遠遠看著,眉頭微微皺起來。 “不太對勁?!?/br> 那幾個工作人員神色帶著為難,卻不像是因為眼前的乘客質問而為難,反而時不時瞥向身后的大門,眼神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懼和慌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