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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無恙本來想把他家公子接過來,但一看見金陵九的表情,立馬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山上寒涼,金陵九抱著裴折,將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裹了起來。 “那什么柳先生,就住在這地方?”穆嬌眺望山上,小聲嘀咕,“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怎么從來沒聽過這里有什么隱士高人?” 怕她不信,云無恙連忙道:“真的是這里,柳先生從來不換地方,一直住在這里?!?/br> 金陵九抱著裴折,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都已經到了,勢必要看一看的,走吧?!?/br> 穆嬌嘆了口氣:“我這不是怕云無恙記錯地方嗎,這山頭看起來真不像有隱士高人的樣子,比我爹爹住的地方差遠了?!?/br> “錯不了?!苯鹆昃艣_著云無恙一笑,聞聲道,“要是錯了,你和這山上的人,都得給你家公子陪葬?!?/br> 云無恙:“……” 救命!公子你看上了個什么人,這是閻羅王吧?! 到了山上,并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屋舍,幾人面面相覷,穆嬌語氣微妙:“云無恙,你確定是這里?” 云無恙:“確定,趕緊進去吧!” 穆嬌拉住了他:“那柳先生是女子?” “不是啊?!痹茻o恙連連搖頭,“柳先生是男子,先生先生,怎么會是女子?” 穆嬌不贊同:“女子怎么不可以稱作先生,這些你家公子沒教過你嗎?” 云無恙急了:“公子他……” 見他們討論的話題越來越偏,左屏不得不開口提醒:“別吵了?!?/br> 兩個人沒一個聽他的,最后還是金陵九阻止了他們繼續吵下去:“爭論這個有意思嗎?進去吧?!?/br> 穆嬌揉了揉眉心:“師兄,你確定嗎?這可是尼姑庵??!” 在他們面前的,赫然是一座破敗的尼姑庵,小門緊閉,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金陵九一哂:“尼姑庵有何進不得,我倒要看看,這柳先生是何方神圣?!?/br> 幾人走到門口,并未聽見人聲,不等金陵九發話,云無恙就搶先推開門:“這里只有柳先生一個人住,他喜靜,大家隨我來就好?!?/br> 進了尼姑庵后,才發現里面和外面并不一樣,從外面看著破敗,好像沒有人住一樣,里面卻十分干凈,地上沒有雜草。 云無恙熟門熟路,帶著他們穿過前院,順著一徑小路來到后院。 后院有一間臥房,門關得很嚴實,窗戶開著,桌上放著一個花瓶,里頭插著幾枝開得正盛的花。 云無恙趴在窗口,敲了敲窗戶:“柳先生!” 從窗口看進去,能看到屋里的擺設,床上隆起一個大大的鼓包,正有人在睡著。 云無恙的聲音不算小,但床上的人半點動靜都沒有,云無恙可能不會多想,但金陵九幾人看得出來,那人擺明了是在裝睡。 金陵九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怎么不敲門?” 一個大男人睡在尼姑庵里,本就十分古怪,再看云無恙的行為,沒有直接敲門,更加引人生疑。 “不能敲門,這是柳先生的規矩?!痹茻o恙又敲了敲窗戶,小聲解釋道,“柳先生有很多怪癖,只有公子能和他聊上來,我不太清楚其中緣由,但公子囑咐過我,千萬不要惹惱他?!?/br> 能叫裴折這般忌憚,定然不是小人物,金陵九起了幾分興趣。 他抱著裴折,在他腰上蹭了蹭,心里冒出一個主意。 裴折不惜以身做餌,千方百計引他來此,為的應該是叫柳先生給他看病,一番好意,但他沒辦法不調查就接受。 金陵九是謹慎的,他相信裴折,但更相信自己。 他低頭附在裴折耳邊,輕聲道:“小騙子,你算計我之前,應該想到我會怎么做了吧,既然你有了心理準備,那我就不客氣了?!?/br> 云無恙還在敲窗戶,金陵九給左屏去了個眼神,同時高聲喊道:“既然閣下不愿相見,那就別怪在下動手了?!?/br> 左屏立馬行動起來,手中長劍直接插進房門,他手腕一翻一轉,將那扇門削下大片來。 穆嬌默默躲遠了一些,她能看得出來,她師兄現在心情很不爽。 她已經弄明白了,城墻上的突然襲擊,和裴折脫不了干系。 金陵九憋了一路,偏偏始作俑者是自己放在懷里疼著寵著的,舍不得,也狠不下心去傷,別提多惱火了。 現在又碰上個故意給他們吃閉門羹的人,拖一分一秒,都會讓裴折多受罪,金陵九心里那股氣如何能順,必須得發泄出來。 房間破敗的門被左屏一腳踹開,他沒有進去,而是又朝著旁邊的窗戶下手,長劍削鐵如泥,直接砍斷了支著窗戶的一根木頭。 云無恙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事給嚇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們在干什么,快住手??!不行,別……” 他嚷嚷著,要去阻止左屏,卻被穆嬌拽到一旁:“我勸你別摻和進來?!?/br> 云無恙還想說什么,穆嬌朝金陵九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我師兄現在心情不太好,他可能想拆了這尼姑庵,你現在過去就是送死?!?/br> 云無恙:“……” 叫嚷聲慢慢停下,云無恙估摸了一下自己和金陵九對上會有幾分勝算,默默收了手,識時務者為俊杰,愛咋咋地吧,他一無關人員,硬要摻和進去,沒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