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娶了敵國質子 第96節
衛南尋帶著他的三萬騎兵飛奔而來,停在了姜、景兩國的邊境線上,馬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這是一只軍紀森嚴的軍隊,先前部隊是由幾百騎兵組成,但是隊伍里每一個都是精銳,唯衛南尋的命令是從。 連日的奔襲,男子的衣衫有幾分凌亂,他緩緩抬起頭,漫天銀河繁星勾勒出他出塵脫俗的容顏。 遠方的山丘之上,能看到隱隱綽綽的帳營,一望無垠的草原一切的一切都隱藏在濃稠的夜色之中。 他身邊的副將道:“太子殿下,姜國的大軍已經在此地駐扎有三日有余,卻未見任何異動,我們是否要……” 忽然,有幾團黑影從山丘上一閃而過,就像黑夜里的獵豹,行動迅速又悄然無聲。 衛南尋皺了皺眉,看著那團黑影往嘉陵關的方向疾馳而去,指了指道:“跟上他們?!?/br> 說完,他騎著馬兒朝著北遼的邊境邁出了那一步。 繁星之下,衛南尋帶領著他的嘉陵關突擊軍,進入了北遼的境內。 只用了一個月就迅速掌握景國局勢的衛南尋,穩定政局后第一件事就帶領他的曾經的嘉陵關突擊,向著嘉陵關飛奔而來。 不管是向南進入姜國還是向北進入北遼,勢必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第二日,一小隊騎兵策馬探路回來,到衛南尋面前時停了下來,“殿下,我們在那座山坡里發現了姜國的策南軍?!?/br> “策南軍?誰是指揮?” “是江恒江統領?!?/br> 衛南尋蹙著眉頭,又問:“沒有別人嗎?” 那個騎兵道:“還有一人,下屬并不認識,但此人一身便服,身姿輕盈,武功奇高,我們不敢靠近?!?/br> 衛南尋心道此人多半就是允樂,但是允樂一向是不會離開蘇揚舲身邊半步的,他眉頭輕輕一皺,瞬間在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走,帶我去看看?!?/br> 衛南尋帶著這一隊騎兵往前走,行至山坡之上時,見到下方的策南軍,他冷冷的掃了過去,騎兵最前方是江恒和允樂,各乘一騎,來來回回走在草原和山丘之間。 他策馬向前,快走近時,江恒正好轉了過來,突然瞪圓眼睛,驚呼:“殿下!” 呼出后才覺得莽撞,趕緊策馬向著他的方向奔了過來。 “殿下你還好嗎?” “舲兒呢?” 他們幾乎是同時問出口,江恒聽見他問的話之后,垂下頭道:“昨夜骨奴這個混蛋,趁著夜色偷襲了我們的營帳,將四皇子擄走了?!?/br> 衛南尋對于北遼太過熟悉,自然知道骨奴是什么樣的人,他沉默了一會,捏緊了韁繩,對著身后的幾個士兵說:“你們將他們送回渭北城?!?/br> 就在這時,江恒才注意到衛南尋的左臂上顫了紗布,鮮血透過紗布浸染露了出來,看著就是道新傷口。 這是前幾日衛南尋在趕來嘉陵關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伏擊,被飛來的一記暗箭傷了左臂。 傷口不淺,但對于衛南尋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讓軍醫匆匆包扎之后就馬不停蹄的往嘉陵關趕來了。 允樂也從一旁趕了過來,看見衛南尋的時候,兩眼瞬間通紅,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哭道:“夫人,是允樂的錯,沒有護好殿下?!?/br> 衛南尋沉默了半晌,沒有表情的看著允樂,才說:“你就跟著我一起,江恒帶著策南軍趕回渭北城,我定會將舲兒接回來的?!?/br> 第106章 ◇ 來了 衛南尋看了江恒一眼,“我留幾個人護送你回去,這里地形復雜,容易迷路?!?/br> 江恒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在半夜就迷路了, 跟著那幾個北遼的騎兵, 根本追不到他們的影子, 走著走著都覺得自己一直在轉圈, 看太陽, 覺得太陽也在跟他們玩捉迷藏, 一會在這邊一會又去了那邊。 說完,衛南尋騎上馬。 他身后的幾個士兵也都上馬跟了上去, 有幾個從前的心腹, 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便勸說道:“太子殿下, 這傷口深, 若是不能及時醫治, 怕以后都要留下病根了?!?/br> 衛南尋看了看那個傷口, 什么都沒說, 只沖著身后的騎兵招了招手,便自行先策馬疾馳, 飛奔進茫茫草原之上。 太陽升起的時候, 蘇揚舲也緩緩有了意識, 睜開了眼睛。 他被人扔在了馬背上,一路顛簸,醒來的第一件事, 他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心里頓感深深歉意, 別人懷個孩子, 都是萬分小心呵護,他這個孩子卻仿佛是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 摸到那個突出的小腹并無異樣,蘇揚舲才深深吐了口氣。 若是這個孩子有半分差錯,他定要這個北遼的七王子陪葬。 既然已經清醒,蘇揚舲挺直了身子,騎到了馬背上,隨著整個隊伍向前而行。 骨奴騎著馬與他并行,看見他自己醒來,骨奴笑了。 他忽然說道:“四皇子殿下,您醒了?” 蘇揚舲側目冷冷看著他,道:“原來七王子會漢語,當日是在戲耍我們兄弟兩人嗎?” 骨奴仰頭大笑:“殿下說笑了,骨奴對殿下一見傾心,便發誓要娶您為妻?!?/br> 蘇揚舲轉過頭,迎著晨間的霧氣,不咸不淡的笑了笑,道:“那舲兒感謝七王子的傾心,可惜舲兒已成親,不能成全七王子的美意了?!?/br> 骨奴也不著急,道:“我知道,你不就是跟那個景國的沒用的廢太子成親了嗎?在我們草原上,一向都是以實力為道理的,他沒能力保護自己的人,那就活該被別人搶走?!?/br> “是嗎?七王子這話未免說的太早了一點?!?/br> 蘇揚舲策馬揚鞭,眼見著超過了骨奴,然而骨奴卻在他的身后,死死的盯著蘇揚舲的纖細腰肢。 那日在林中一見,那衣衫下的雪白肌膚就讓他一見難忘。 這草原上的男子都是粗糙的,哪里有過這么細膩又干凈的男人,還有那張臉,真是越看越上頭。 骨奴仰天長笑,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寬松的漢人袍子扒下來。 一想到細膩的肌膚是怎樣的光滑手感,骨奴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了過來,這樣的人兒就該被按在身下,狠狠欺負才好,怎么能出來帶兵打仗呢? 四皇子容色傾城,身上自帶著一種柔弱的氣質,一言一行,盡顯艷美,絕非北遼的男子可與之比擬。 不,就連女子也不及他的容貌之一二。 這一支隊伍在無垠的草原上行了一日,終于到了骨奴的領地。 這里是北遼皇帝賞賜給他的肥沃草原,有小溪,有牛羊,還有眾多的奴隸。 當骨奴隊伍歸來時,奴隸列隊歡迎,簇擁著蘇揚舲的馬匹,還有人載歌起舞,以示歡迎。 北遼人圍水源而居住,世代放牧追逐著水草,像這種能有固定水源的地方,自然成為王族的地盤,普通的百姓只能成為王族的奴隸,為王族放牧。 蘇揚舲穿著那身湛青色的長袍,袍裾搖曳,輕飄飄的,看在那些北遼的普通百姓眼里,就像天上下來的神仙一樣。 蘇揚舲從馬上跳下來,隨著幾個侍從走向了骨奴的居所。 說是居所,其實不過是巨石切成的大房子,上面涂滿了顏色夸張的壁畫,與中原的風格截然不同。 骨奴走在他的身后,笑著看著前面走路的四皇子。 他恨不得能馬上將人推倒,舔了舔干涸的唇瓣,他將內心的欲念強壓了下去。 他自然不可能是去渭北城換什么茶葉的。 出使姜國的人悄悄帶回了消息,說姜帝不顧兩國的盟約,私下里召集了十萬大軍,要進攻嘉陵關。 若他們的軍隊攻打的是景國,那自然好說,北遼也趁虛而入,但若是中原那群道貌岸然的人是要聯合景國一起攻打北遼呢? 要知道,景國和姜國畢竟是同宗同源的,而他們北遼就不同了,骨子里就有胡人的血統,樣貌都與中原不同。 要他相信這群中原人? 骨奴不可能信的。 所以擄走四皇子,是骨奴本來的用意,當然,他也沒想到,這個姜國的皇子,竟然長得這么明艷動人。 不過,若是能將這樣的人壓在自己身下,該是什么美好滋味? 到時候景國那個廢太子還能再要他嗎?不會的了,可是他不介意。 日落西山,蘇揚舲坐在一個石頭砌成的房間之內。 他在想著這個骨奴真正的目的,也在想著若是允樂他們夠聰明,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這里來,他從骨奴的眼里感覺到了危險,但他似乎也在極力的克制。 只要他對于骨奴來說還有其他的價值,想來他們就不會輕易動他的。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蘇揚舲十分謹慎,貼著門口問:“是誰?” 門外的是個童音,“我尊貴的客人,我是七王子派來給您送衣衫的?!?/br> 蘇揚舲從門縫向外看,看見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捧著個托盤,他才讓他進來。 那個男孩手中的托盤里,是一件鮮紅的嫁衣,還在嫁衣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寶石,在燭火之下十分刺眼。 蘇揚舲看了看那些衣衫,不解:“這是給誰的?” 男童笑著用不太熟練的漢語道:“自然是給尊貴的客人您的,七王子明日要與您成親?!?/br> “與我成親?” 蘇揚舲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笑著。 心想這算不算是報應?當初他強娶了衛南尋,現在就有人要強娶他。 還真是如出一轍,只是這些都是他曾經玩剩下的東西。 “是的,尊貴的客人?!?/br> 蘇揚舲一把將那個托盤掀翻,冷聲喝道:“滾出去?!?/br> 男孩老老實實的將一副撿了起來,又放在床榻邊上,徑自退了出去。 蘇揚舲看著那件鮮紅的嫁衣,笑得刺目。 一夜無語,第二日晨起時,屋外傳來了喧鬧之聲。 蘇揚舲從窗戶的縫隙里,看見了來來回回的奴隸忙碌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