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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頌,你剛剛說戶部最近在忙著統計東極大荒的田地人口,正好讓他也翻翻之前留下的黃冊,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還有那個鐘閔,孤記得這東極大荒仙門之前的門主是叫這個名字吧,把他找出來,孤也要見見?!?/br> “是,臣遵命?!倍水敿搭I命。 君扶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孤乏了,今晚就先議到這里了。阿淵,我們回去?!?/br> 回去大荒宮已近之時,地面凝結的冰雪反射著清冷之光,讓鞠陵的夜顯得更為寒冷,蕭仲淵不由縮了縮身子,正準備撐開一個御寒結界,手被溫暖的掌心握住。 “既然這么怕冷,為何還要走回去?” 蕭仲淵瞥了眼身側之人:“想走走,寒冷可以讓頭腦更為清醒。鞠陵臨近魔域,只怕對方擄走修士是和開啟魔域有關,你活了那么長的歲月,就沒聽過有什么禁術陣法是和開啟魔域有關的?” 君扶輕笑了一聲:“阿淵,你不是說過去的記憶不過是修羅鏡給本神的幻象么?怎么,如今用得上本神了,倒承認起這些過往了?如今看來,除了我要打開魔域,這覬覦魔域的人還不少。不如你讓我打開魔域,至少我上古神祇之身,是不會被魔域的煞氣所控,其他人可不好說?!?/br> 蕭仲淵白了他一眼:“你想都別想,若敢開啟魔域,我今生絕不會原諒你。我們如今當務之急,是查出誰暗中抓了這些修士,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br> 君扶懶懶道:“這案子孤并不關心,仙門的人,孤之前早就說過去留隨意,但這班人卻心照不宣地齊刷刷留在鞠陵,圖什么?圖這里風光好,靈氣充沛?笑話,只怕是都想著魔域將啟,趁機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br> 蕭仲淵:“你太以惡意揣測人心了。依我看,他們留于此的目的是如我一樣,擔心你打開魔域,開啟這天地浩劫?!?/br> 君扶嘿嘿干笑了兩聲:“你什么時候開始改變看法的,竟將他們看的竟如此高潔。想當初他們聯手覆滅鸞川,進犯青丘,屠戮妖族子民時,怎么不怕開啟天地浩劫?誰說開啟魔域就一定會引發神魔之戰?不過是別有用心之人的謠言罷了,魔域不過是力量……” 蕭仲淵蠻橫地打斷道:“我說過,只要我活著,便絕不可能讓你打開魔域,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碧焓抢涞?,蕭仲淵的臉倒是給氣的紅的。只是他實在生的好看,嬉笑怒罵皆成風情。 “……”反正至少還得月余的時間才能打破封印,如今美人在側,何必要將這剩下的日子過的爭吵不休,索然無趣? 當下不再和他爭辯,君扶臉上堆出寵溺的笑意:“好了好了,別天天將你死我活掛在嘴上,本神可舍不得。我答應你,必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居然敢在本神眼皮子底下動手,我一定要翻出來看看他的膽子究竟是熊心還是豹子膽做的?!?/br> 蕭仲淵臉色稍霽,兩人一路聊著回到宮中,郝公公已經媚笑著迎了上來:“圣上,您可回來了,需要給您備晚膳么?都還熱著呢?!?/br> 轉眼看見蕭仲淵,也是殷勤備至:“蕭仙君也來了,那可太好了,圣上一直記掛著您?!?/br> 蕭仲淵:“這次來我會住上一段時日,先前的住處就勞煩公公著人收拾一下,干凈就行?!?/br> 君扶輕咳了一聲,郝公公忙道:“不勞煩不勞煩,只是仙君先前的住處已經讓歸墟仙門的弟子住了。您也知道,仙門弟子眾多,占了大荒宮好些地方。便是圣上的居所,也遠遠比不得盛京皇宮,只有這澄心堂,文德殿和天武宮三處?!?/br> 君扶順勢接道:“是啊,阿淵,你這臨時來,孤還來不及給你安排個住處,要不你就先和孤居于一處?反正澄心堂也還寬敞?!?/br> “不去。你這諾大的大荒宮,不會連騰出間像樣的客房都沒有吧?!?/br> “我們討論起案情方便?!?/br> “食不言寢不語,晚上便該好好休息,案情我們白天可以討論?!?/br> “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br> 蕭仲淵睜大了雙眸,不解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君扶朝著落星宮方向努了努嘴:“那頭大尾巴狼,我怕他聞著rou香覬覦?!?/br> “……”蕭仲淵瞬間紅了臉,轉身朝著澄心堂一側的偏殿走去:“說的你好像就不是一樣。住在澄心堂也行,你這偏殿也是可以住人的吧?!?/br> “那不一樣,我們是兩情相悅,別說你不喜歡……”君扶幾步追上去,不由分說竟將他一把抱起:“偏殿冷,你這般畏寒,可別凍著生病了?!?/br> “你干什么?這樣成何體統?”蕭仲淵左右看了看,服侍的太監宮女齊刷刷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活命的本能和專業的素養已經讓他們知道什么時候該裝聾作啞,體察圣心。 蕭仲淵執拗不過他,只得妥協道:“你……讓他們都退下,有手有腳的,哪需要這么多人服侍在側,我不習慣?!?/br> 素來會察言觀色的郝公公不等君扶吩咐,立時讓所有值夜的太監宮女退出。 “圣上放心,這殿中便只留有老奴一人服侍?!边€貼心地關上了寢殿的殿門。 君扶體熱,并不畏寒,在這樣寒冷的冬天,挨著他便如同挨著火盆一樣舒服,蕭仲淵其實是喜歡和他同塌而眠,只是這樣的主動他向來說不出口。既然如今他非要死乞白賴地和自己同居一處,就半推半就同意了,之后再去睡偏殿之事便不了了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