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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在昆侖墟我就看不慣這小魔頭了,只有你偏生要維護他?!狈娇〖∈捴贉Y的手逐漸使力,在蕭仲淵兩頰掐出個紅?。骸霸趺?,心疼了,這幕若是被君師見著了,只怕他會不高興?!?/br> 大殿的門猛地被一腳踹開,一把凌厲的白光挨著手肘滑過,耳后一縷頭發掉落在地,侍從又慌慌忙忙地跟了進來:“君上,是君師,屬下不敢攔?!?/br> 方俊吉忙不迭地放開蕭仲淵,腿一軟,竟跌坐在地。 北辰沉著臉出現在殿中,站在蕭仲淵的身前:“我說過,但凡有人哪根手指碰到他,便剁了哪根,你這是當本君的話說著玩么?” 第112章 受制于人 方俊吉臉色煞白,捂著還在流血不止的手腕,全然無了剛才跋扈的氣派:“君師息怒,本……弟子實在是看不過去他護著君扶這個小魔頭才一時情急出手?!?/br> 北辰瞥了眼已然昏死過去的君扶,淡淡道:“留著他的性命。以后我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闭f罷,北辰不由分說地拉起蕭仲淵準備離開。 蕭仲淵緊緊蜷起袖中的手,并不想跟他走。 北辰湊近蕭仲淵的耳畔,低聲輕笑了一聲道:“怎么,莫非仲淵是想本君抱著你離開?那也不是不可以?!?/br> “你……”怎么有人能如此無恥!蕭仲淵狠狠剜了他一眼,氣的身體止不住發抖。但他不愿意接下來的場面更加難堪,無奈只能任由他握著自己手腕,回了北辰的居所:落星宮。 “君師,你回來了……”才進落星宮,白芷就歡喜地迎了上來,轉眼瞥見北辰身后拉著蕭仲淵,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閉門,謝客!”隨著北辰的話音落下,寢殿的門也隨之關上,阻斷了白芷追隨的目光。白芷不忿地咬了咬唇,卻也只得乖順地將宮門關上。 “即墨戰事膠著了小半年,你這一回鞠陵,果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北背椒砰_鉗制住他的手,有些煩躁:“三年了,若不是他在這里,你早就離開了吧?!?/br> 蕭仲淵后退了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秦戈,我珍視過我們之間的情誼,是你自己一步步親手將它毀去,以至于我們如今走到無話可說的地步?!?/br> “我又何嘗不想和你笑談這天下,但無論我為你做的再多,你愿意與之結成道侶的人都不會是我。我又何須再做君子?” 他退,他進,直到無路可退。 地熱的溫暖透過地磚漫了上來,蕭仲淵心中卻冷得厲害。羞恥,憤怒,失望……各種情緒瞬間在胸中匯聚…… “秦戈,你這樣強人所難,有意思么?僅僅就是因為我像你曾經的故友,你便如此糾纏不放?” “秦戈?”北辰冷笑一聲,鳳目中盡是嘲諷之色:“虧你還能記起這個名字。你可知,早在十年前堯光門問劍之時,他就已經自戕死了,被一眾自詡高潔的仙門子弟逼死了。紅塵眾生,不過都是一群私利貪欲之徒,有何好渡化的?” 北辰的目光在蕭仲淵的臉上流連:“他心甘情愿獻舍于我,我不過是借用了他的世間身份,想著能與你重新開始?!?/br> 這樣的目光實在讓他覺得惡心,蕭仲淵拿起妝匣上的小刀猛地朝自己臉上劃去,瞬間皮rou綻開,鮮紅的血順著下頜淌落在淺綠的衣裳上,青丘之后,再無白衣。 北辰猛地掐住他的下頜,力道大的幾乎要擰地脫臼:“你怎么敢毀去這張臉?你知不知道你是……”話語猛然頓住,你這世的命數究竟要走向何方?如今便是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蕭仲淵能否覺醒成慕軒。 蕭仲淵冰冷的眼神緊盯著他,望著他的憤怒,只覺得心里暢快極了,竟難得的對北辰露出嘲諷的笑容:“你的那位故人么?北辰,你看清楚,即便再像,我從來就不是他!” 火辣的疼痛漸漸消失,臉上的傷口神奇地愈合了。 北辰的手指輕撫過他如玉石般光澤的臉頰,喟嘆道:“仲淵,你不要妄自去傷害自己的身體了,無論你如何自殘,都不會在自己身上留下傷口,便是連疤痕都不會有。你根本不知道我為你做了什么?!?/br> “……”蕭仲淵一時沒明白他話中之意,一陣天旋地轉,猛然被北辰推倒在寢殿寬大的床上。 “嗤——”伴隨著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北辰guntang的親吻落在他的發間,耳畔,脖頸……他貪婪地嗅著他身上清冽的草木幽香,到最后狠狠地吻住他,恨不得將他能嵌入自己的身體,融進自己的骨血。 在他瘋狂的鉗制之下,蕭仲淵無半分反抗之力,北辰白色的長發傾瀉下來,那般神圣純潔的顏色,如山巔之雪,遠空之月,如今,對于他來說,卻是地獄般的顏色。 蕭仲淵仰著脖子,艱難地喘息著,顫抖著,如同砧板上瀕死的魚,承受著北辰的狂暴之力……太屈辱了,蕭仲淵恥辱地恨不得自己能即刻死去。 可是他不能就這樣死去,君扶,他一定要救他離開東極大荒。 還有這樣混亂的天下,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被天臨皇朝煉制成傀儡的修士,他答應過師尊,答應過自己: 愿六界清明,不再有殺戮……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 這是他修仙問道之時,便立下的一生所求。 蕭仲淵閉上了眼,和那些曾經見到過的苦難相比,這樣的屈辱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了……只是,太屈辱,太荒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