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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亭,你對我家那只貓做了什么?醉花蔭回來之后他就和個慫包一樣?!?/br> 狐貍犬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小王爺的妖寵我哪敢做什么,那會兒不是在盛京辦事么,只是囑咐他好好記住自己的身份?!?/br> 蕭仲淵憋屈了一會兒,確實又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他又不是妖可以變幻成貓貓狗狗的模樣。 淳于惜惜母子的魂魄已經在結魂燈中呆了半月了,再不和余下的二魂合體,只怕會消散于天地之間。這次潛回潯州城,也是為了能將她們的三魂合一,了解發生在君世寧身上的故事。 事急從權,無奈只得屈服。 三人順利通過了守城衛的盤查,只說是外出探親返程的新婚夫婦。蕭仲淵五官生得極好,即便是扮成女子,亦是神清骨秀,引得十幾個守城衛不住地偷瞄。只是見他們衣著華貴,氣質卓然,必定出自大戶人家,加之現在全城戒嚴,才沒敢多事調戲。 入城之后,君扶用靈鴿傳訊君世清,將結魂燈遞給阿清,讓他務必找機會將淳于惜惜母子的另外兩魂招入結魂燈。 君扶還是有些不放心:“阿清,你見機行事,千萬不要勉強,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毕肓讼胗钟麑⒔Y魂燈拿回來:“太危險了,要不還是我去吧?!?/br> 君世清抱緊了結魂燈:“表哥放心,難得阿清可以為對付君世寧出點力?;噬喜蝗站鸵{臨潯州城,他這些天忙著接駕事宜,常不在府內,顧不上我。況且淳于夫人生前待我很好,我也不希望看她三魂分離,受君世寧折磨?!?/br> 白長亭看著君世清有些奇怪:“咦,聽小王爺說,你如今也有十九了,怎么看你的模樣,卻是十五六的樣子?!?/br> 君世清微微紅了臉,怔忪半晌才低下頭惴惴道:“我十五歲的時候身體被邪氣浸染,之后身體便不再長了,一直都是這幅模樣?!?/br> 邪氣?君扶挽起君世清的衣袖,卻見白皙的手臂上到處都是青紫的淤痕,很明顯是歡愛時被手掐出來的痕跡,間中有黑色的紋路蜿蜒。 君扶立時怒了:“是誰欺負你?我一定不會放過傷害你的狗賊!” 君世清又羞又急地拉回袖子:“比起對付君世寧,這些事暫時都算不上什么。表哥,你們先回去等我消息,最遲明天我應該能將淳于夫人母子的生魂帶出來?!?/br> 白長亭拉住君扶道:“好,我們在城東的杯莫停酒樓等你消息?!?/br> “杯莫?!本茦俏挥诔菛|安民坊,規模不大,在潯州城一眾酒坊里并不出挑。三人來到酒樓,小二似乎一早就備好了廂房,妥帖地迎了進去,考究的小檀木桌上早溫好了酒,煮好了茶,擺著精致的菜肴。 “幾位貴人稍坐,我家掌柜馬上就來?!?/br> 君扶一路上幾乎都要氣炸了,若不是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對付君世寧,只怕就要沖進南林王府干架。 白長亭倒了杯酒給君扶寬慰道:“阿清既然能在南林王府一直活下來,除了君世寧留他下來滿足自己變態的癖好外,我想,王府之中應該還有人庇護他?!?/br> “君世清身上的魔氣從何而來?君世寧深愛自己的夫人,是不可能染指君世清的?!边@也意味著南林王府中早已潛入魔族中人。 蕭仲淵臉紅了紅道:“你是否還記得當日我們去往十三碑亭的時候,曾聽到有人在野外……呃,阿清身上的魔氣應該就是被那人侵染的。那人是誰,只能去問阿清,但剛剛看他的模樣,卻并不想說,二人的關系可能也未必是你想的那般強迫?!?/br> 這么一說,君扶的氣才順了一些。 坐不多時,門簾一挑進來一人,一襲素凈桃色衫子更襯得粉嫩的臉龐唇紅齒白,竟然是白長卿。 白長卿在君扶身側坐下,支頤笑道:“小王爺,蕭公子數月未見,可還好?” 蕭仲淵想起白長卿和范行之的情誼,對他頗有憐惜:“你便是這酒樓的主人?之前在潯州城時并未見到你?!?/br> “我一直留在潯州城中打探消息,之前立場未明,不敢暴露行跡。這酒樓算是我們妖族在城中的一處落腳之地,一些往來消息便在這里交換?!?/br> “所以這幾月來,你們早已陸續混入潯州城中。而防妖結界未響,是因為在入城前,你們就已經附在了那些趕來的低階修士身上?!笔捴贉Y想起酒樓之中那些偷眼瞄他的修士身上感受不到半分妖氣,身體有些僵冷:“你們傷了那些人的性命?” “兩國交戰,各為其主,何況如今是兩族之戰?!卑组L亭長嘆了口氣,幽幽道:“蕭公子,當初君世寧和蕭術門主開這屠妖大會便是要將我青丘變為第二個鸞川,御妖為奴。同為三界生靈,妖族就該殺該死么?” 忘歸村,青丘城中生活的妖族子民和九州人族除了外型上的差別,其他并無二致,為何自古以來,便是要斬妖除魔? 成見是一座山,似乎從出生起便注定了。但這樣的偏見不能破除么? 蕭仲淵的語氣到底軟了下來:“撇開戰爭不說,無端端取人性命終不是俠義所為。君子坦蕩蕩,又豈能做挖心剖丹,奪人魂魄這樣邪惡的事情?!?/br> 白長亭遲疑了一下,似乎在想著措辭,緩緩道:“蕭公子既然提到盛京一案,本來我是不屑于解釋,各方勢力各懷鬼胎地將所有賬都算在了妖族頭上,但實際上我親自動手的不過十分之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