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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淮呆了呆,小心翼翼地問:“有多貴?” 祁航直“嗤”地笑了,慢條斯理地提醒易淮道:“有沒有可能,這只狗的品種就叫巨貴?!?/br> 易淮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祁爸爸瞅了易淮半天,像是現在才意識到他的存在:“你是航直的同學?” “他就是易淮?!逼頼ama說。 祁爸爸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易淮更加不知所措了,怎么祁航直家里人都認識他。 祁mama看易淮耳朵尖都紅了,撲哧一笑,善解人意地轉移了話題:“哎,老祁,今天我出去賣廢品,樓下那個宋老師說要謝謝你,因為他兒子昨天差點被惡狗咬了,最后還是你幫忙攔住的,你怎么都沒跟我說這事兒???” 祁爸爸咳了一聲:“宋老師兒子拿薯片給狗吃,那惡狗不吃野食……而且那狗就是咱家煤球?!?/br> 第136章 辦紅事兒 原本祁mama要留易淮在家吃晚飯,最后還是祁航直說要跟籃球隊的人聚餐她才作罷。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轉暗,易淮說:“你家狗怎么叫煤球兒???” “不喜歡?”祁航直側過臉看他,“那給它改個名?” “改什么?”易淮隨口問。 祁航直勾了勾嘴角:“淮淮好不好聽?!?/br> 易淮推了他的胳膊一把:“你磕磣誰呢?!?/br> 祁航直準確地圈住了他的手腕:“你不是我的小狗兒么?!?/br> 最后一場籃球賽在開學前一周舉行,這期間祁航直沒再過問易淮的心態,在坐車去鄰市的路上,易淮終于忍不住問:“哎,你怎么到現在都沒給我做點兒心理建設???” 祁航直松松散散地轉過臉看他:“不是說了沒關系么,是輸是贏都無所謂?!?/br> 易淮不說話了,他能懂祁航直的意思,就像對方之前說的,想不通也可以,對祁航直來說,真的不要緊。 只不過那之前他都以為那是祁航直用來勸他的權宜之計,總有一天要把這事兒掰開揉碎了給他疏通一遍,然而到現在,到比賽日這一天,對方卻還是神情散淡地告訴他,沒關系。 他懸了很久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只不過是青春期里的一場球賽而已,哪有那么多沉重的意義。 比賽的流程跟前兩次差不多,先抽簽再候場,不過這次因為是總決賽,多了領導講話的環節,場外還配了一個解說員,跟著實時轉播的大屏幕點評。 上場前祁航直問易淮:“還記得咱倆第一次打球是什么時候么?!?/br> 易淮下意識地說:“東城雪糕廠,跟體校那幫混混二打三?!?/br> “想想那個時候你是怎么打比賽的,這次就怎么打?!逼詈街闭f。 易淮愣了一下。 那場夜里的野球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當時他差點要一打三,而他知道自己必須贏。 明明是比現在更難的處境,可那時他卻沒有一點壓力和膽怯,反倒渾身上下全是用不完的斗志。 還沒來得及深想,裁判已經吹了哨,易淮跟祁航直配合默契,拿到了開場球權。 易淮運著球跑過中線,迎面堵上來一個人,張著胳膊半彎著身子要防他。 籃球從易淮左側來到胯下,又越過小腿回到身前,對手看得稍微有點眼花,不知道他要往那個方向跑,易淮便趁這個機會向左突出去,不過這畢竟是總決賽,對手的實力也不弱,立馬跟了上去,像只螃蟹一樣橫著跑,居然也能跟易淮保持差不多的速度。 不巧的是沒跑幾步,易淮就遇上了另一個守株待兔的對方球員,他意識到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包夾,連忙一個急剎,后撤一步,仰著身子起跳投籃。 那個螃蟹球員與他同時起跳,朝他的方向伸長了胳膊—— 好險易淮沒被蓋帽,籃球跟螃蟹的指尖交錯過去,劃出了一道不長不短的拋物線。 進了。 “遠川五中得兩分!”解說員喊道。 廖正一看著卻覺得可惜:“易淮剛才差一點兒就出外線了,要是他那一步撤得大,這把就是個三分球?!?/br> 杜風客觀地評價道:“但是他剛才能從那兩個人的包夾里跑出來已經夠不容易了,更別說還進了個球?!?/br> “你說得對,”廖正一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不過他可是易淮?!?/br> 易淮進了這一球之后球權換給了對方,對面穿五號球衣的球員跑到中線附近,馮宸和杜風一左一右過去盯人,五號也不知道他們倆水深水淺,但本著小心為上的想法,先做了個假動作,把杜風引開,隨后將球拋給了此時靠近籃下邊線的二號。 馮宸趕緊去堵二號,二號一轉身,左手持球右手伸開攔住他,反應過來的杜風立即跟上,靠身體硬吃對方,逼得這個二號再一次將球出手,擊地向身后傳了出來。 不過到底是強隊,后面馬上竄出來一個穿三號球衣的球員接了這一球,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起跳滑翔,掛筐打進。 廖正一說了句“cao”,但不是罵人的意思。 馮宸看呆了:“這就是配合嗎?!?/br> 易淮在那邊也吹了聲口哨,毫不吝嗇地說:“好球?!?/br> 那人沒想到易淮會這么直白地夸自己,不太好意思地回頭看了一眼。 祁航直咳了一聲。 杜風離得近,接了從籃筐中落下來的球,在手里還沒運兩下,就被三號給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