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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看了看表:“行了,急著吃飯的趕緊去吧?!?/br> “你們先去,我帶他上校醫院看看?!逼詈街睂α握凰麄冋f。 廖正一心直口快道:“這個點兒校醫院怕是下班了,要不咱今天去外頭吃,咱學校馬路對過往地鐵站走一走不是新開了個拉面店嗎,旁邊就有家診所,正好你帶他去掛個號,看完了順便吃飯?!?/br> 祁航直點了點頭:“那就這樣?!?/br> 五個人一起出了校門,祁航直先帶易淮去了診所,讓廖正一他們直接去吃飯。 診所值班的是個女大夫,她聽祁航直描述完狀況,伸手隔著衣服按了按易淮的腰:“疼嗎?” 易淮“嘶”地抽了一口氣:“疼?!?/br> “怎么個疼法?”大夫問。 “被你按得疼?!币谆蠢侠蠈崒嵉卣f。 祁航直從鼻子里輕輕地笑了一聲。 大夫把手收回來:“沒什么大事兒,回去抹點兒藥膏或者紅花油,再配合熱敷就行?!?/br> 祁航直追問了一句:“用不用去醫院拍片子?” “不用,”大夫的目光在祁航直和易淮之間打了個轉,“你是他哥哥?兄弟倆關系不錯,這么慣他?!?/br> 祁航直沒說話,易淮看了他一眼,接嘴道:“是我哥?!?/br> “我就說,不過你們長得倒是不太像?!贝蠓螂S口道。 “那肯定不像,”易淮小聲嘀咕,“倆爹不一個娘的哥?!?/br> 看完大夫,祁航直帶易淮去了拉面店,另外三個人已經坐下了,看見他們進來,廖正一招了招手:“這兒呢,你倆快來點菜,我們都點完了?!?/br> 店里彌漫著一股溫熱的食物香氣,易淮脫下外套解開圍巾,抖落了一身的寒冷。 祁航直從桌上拿起菜單,問他想吃什么。 “跟你一樣就行,我懶得看了,能快點兒上就行,我餓?!币谆凑f。 祁航直于是叫來服務員,說:“兩碗骨湯拉面?!?/br> “一樣,我也要兩碗骨湯拉面?!币谆锤f。 話音剛落他就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對上祁航直的視線之后他才反應過來:“哦,你有一碗是給我點的啊?!?/br> 祁航直仔細打量他一番,有些好笑:“這么餓?” 不等易淮回答,他把菜單放回去,對服務員說:“三碗拉面?!?/br> 易淮:“……” 用了不到十分鐘面就上來了,易淮挑了一口面,吹了兩下之后想起了什么,很鄭重地說:“今天謝謝你們啊?!?/br> “謝什么謝啊,不就打了場比賽嗎,哥們兒之間客套這些干什么,”廖正一隨手一指窗外,開玩笑道,“你給我在這地段買套房就行了?!?/br> 杜風實在地說:“其實我跟馮宸原本有點猶豫的,但是想想也沒耽誤什么,頂多就是考試之前打兩場比賽,之后的省賽就是假期的事兒了,來就來吧,咱們畢竟是一個隊的?!?/br> 易淮忽然有些恍惚,幾個月前他還在看到祁航直他們打球的時候假裝不感興趣,一轉眼大家成了一個球隊的隊員,還有人愿意為了他在期末考試之前耽誤時間打比賽。 今天是文赫看晚自習,幾個人都還記得她今天看著他們走出教室時的那張晚娘臉,吃飯的時候動作不自覺地快了,想著快馬加鞭吃完趕緊回去。 結賬的時候廖正一看收銀的小姑娘長得水靈,便隨口開了句玩笑:“jiejie,我們人多,能便宜點兒嗎?” 沒想到人姑娘眼睛一瞪道:“人多怎么了,我怕你們???” 廖正一沒話說了,乖乖轉錢走人。 冬天天黑得早,雖然還不到六點,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馬路上車水馬龍,附近下班的白領正往地鐵站涌去,一盞盞路燈點亮夜色,是寒天凍地中的一點暖意。 他們回去的時候文赫果然在班門口杵著,這時候離打鈴還差三四秒鐘,嚴格來說不算遲到。 文赫的視線從五個人臉上挨個滑過去,給一幫半大小子施加完心理壓力之后才開口:“怎么樣?” 易淮硬著頭皮說:“我們贏了,老師?!?/br> 文赫沒有立刻接茬,易淮覺得贏球好像并不是她期盼的事情。 過了片刻,文赫淡淡地說:“贏了就去吧,復習也抓緊?!?/br> 然后就把他們放進去了。 她畢竟當了這么多年班主任有經驗,不想在期末考試前這個節骨眼上激起班上孩子的逆反心理,堵不如疏,索性放他們一馬。 這天晚上回宿舍洗過澡之后,易淮便拿出之前整理的知識體系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面復習。 他看了三四頁之后,祁航直用毛巾擦著頭發從浴室里走出來,在他旁邊停下的時候問:“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易淮聞著祁航直身上跟他一樣的洗發水香味,一邊翻筆記本一邊說:“什么?” 祁航直看了他一眼,去柜子里取了藥膏過來。 易淮現在懶得沾手,便用筆指了指桌角:“你先放那兒吧,等我看完再擦?!?/br> 祁航直嘆口氣,拖了把椅子過來,在易淮身旁坐下:“我來吧?!?/br> 易淮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貴賓服務。 祁航直撩起易淮衛衣的下擺,看到易淮腰側有一片不小的淤青,好在顏色不深,看起來確實不太嚴重。 然而他還是皺了皺眉,然后把藥膏擠在掌心涂開,貼上了易淮的皮膚,輕輕地揉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