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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為何要下這樣的命令?這又到底是何人?為何不能處置他?難道所謂的丹山門律法,也是看人下菜的嗎? 他們所信仰的一切,難道是個笑話嗎? 傅君陵臉色凝重起來,他終于起身,對那幾名弟子沉聲道:“你們先回去吧,此事我會親自向門主解釋?!?/br> 他說的很緩慢,眼神卻凌厲。 那幾名執法弟子深吸一口氣,不忿的走了。 這一鬧,酒樓里氣氛十分安靜詭異。 方黎慢悠悠的道:“掃興,吃不下去了?!?/br> 說著便起身離開了這里。 留下一眾驚疑不定的圍觀群眾。 方黎就這樣游玩了三天。 三天下來,傅君陵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這魔頭分明是故意鬧事,他就算跟在一旁擦屁股,也擦不過來了,而且最糟糕的是,外間傳言已經要壓不住了…… 有人認出了謝懷。 人們紛紛猜測在望山城鬧事的是浮丘山魔頭,還有人認出之前在鎏金樓鬧事的也是這魔頭,說這魔頭根本沒有去丹山門請罪,反而還在望山城興風作浪,那一日傅君陵的話不過是糊弄他們的…… 而且這魔頭在望山城鬧事,執法弟子卻不敢執法,任由魔頭為所欲為,這丹山門律法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還有人說,魔頭這樣惹是生非,重萬山門主不可能不知道,為何不出現,難不成是怕了那魔頭? 這些流言不僅在民間流傳甚廣,就連在丹山門中,不少弟子也開始產生懷疑不滿,他們接到命令,不許對那惹事的人出手,但上面卻不說那到底是何人,也不給個明確的說法,這般掩耳盜鈴一退再退,不就和那些傳言說的一樣,欺軟怕硬,怕了那個魔頭嗎? 這還是正道仙門的做派嗎?以后有何臉面說自己是五大仙門之人?不如說是縮頭烏龜好了! 一時間眾說紛紜。 傅君陵心情沉重。 再這樣傳下去,將動搖丹山門根基,屆時……重萬山便不得不出面,一戰恐在所難免。 這天晚上,方黎坐在游船上賞景。 謝懷在他身邊,深深看著他,緩緩開口:“鬧夠了,就回去吧?!?/br> 方黎轉頭看向謝懷。 夜色中,謝懷眉心微蹙,似有憂慮之色。 方黎心道,謝懷果然是面冷心熱,其實還是擔心這里的人的,怕自己再這樣鬧下去,和重萬山打起來傷及無辜。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及無辜,只是想逼那老烏龜出面而已…… 方黎微微一笑:“夫人放心,我有數?!?/br> 有數。 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的,可我看你樣子,可半點不像有數。 孤身一人在望山城挑釁重萬山,當真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謝懷緊緊抿著唇,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這人連一句真話都不肯說,難道還會聽他的勸不成? ……………… 第二天一早,傅君陵來敲了方黎的門。 方黎懶洋洋的睨著他,笑:“傅樓主有何事???” 傅君陵這次卻沒笑,復雜的看他一眼,道:“重門主想和尊上見一面?!?/br> 方黎眉梢一挑。 他等的人,終于來了。 方黎欣然一笑:“好啊?!?/br> 謝懷終于忍不住,他一把抓住方黎的手,緩緩搖頭,眸光深暗。 方黎卻只是笑:“夫人放心?!?/br> 說著甩開謝懷的手,和傅君陵走了。 謝懷抿抿唇,只得跟了上去。 宴會定在鎏金樓,不是丹山門。 看來重萬山暫時還不打算和他撕破臉,所以才特意選在丹山門外同他見面,當然,也有可能是怕他謹慎不愿赴會。 方黎悠然步入廳中。 重萬山早已備好酒席,他遠遠站起來,對方黎拱了拱手,爽朗一笑:“尊上遠來是客,在下有失遠迎啊?!?/br> 方黎打量著對方。 重萬山是個活了兩百多年的修士,看起來中年模樣,蓄著儒雅的長須,一身紅底白袍,身為五大仙門的宗主,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威嚴。 方黎卻半點也不懼,他懶洋洋斜倚著坐下,側眸淺笑:“門主客氣了,今日請本尊來,所為何事???” 重萬山見方黎這般懶散不敬之態,絲毫不將他堂堂仙門宗主看在眼里,想起他這段時間的猖狂行事,心中怒氣上涌,但面上卻依舊一副和煦之態,道:“非也,是在下想要請問尊上,來我丹山門,究竟所為何事???” 方黎淡淡開口:“只是久仰望山城大名,前來游玩一番罷了?!?/br> 重萬山心中冷笑,你這是游玩? 他深深看著方黎:“尊上不妨有話直說?!?/br> 方黎慢悠悠的盤著手中酒杯,笑:“本尊向來快人快語,不愛虛偽客套,說的就是真話?!?/br> 重萬山臉色微沉。 傅君陵和謝懷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許久,重萬山定定看著方黎眼睛,緩緩開口道:“那在下想知道,尊上打算玩到何時呢?” 方黎道:“那就要看門主的意思了?!?/br> 重萬山瞇起眼睛:“哦?” 方黎微微一笑:“若門主有足夠的誠意,本尊就換個地方玩玩去,也不是不可以?!?/br> 重萬山心道,果然如此。 他之前便猜到方黎有所圖,魔頭貪婪無度,必不可能輕易肯走,若能用錢打發,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