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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心門門主一揮手,打掉了侍女奉來的酒杯,招招手讓一個魔修上來,怒道:“一群廢物,找不到人不知道提高賞金嗎?只要錢給夠了,還怕那些賤民不送上門來?!?/br> 魔修唯唯諾諾的應是,訕笑:“不過區區一些賤民而已,給臉不要臉,何必還要給錢他們,屬下家家戶戶的去搜,定將美人兒全都抓來,供門主享用!” 在魔修們眼里,那些俗世民眾根本不能算是人,打殺都是隨意的,給錢才顯得奇怪。 摧心門門主一酒杯砸過去,沒好氣的道:“蠢貨就是蠢貨!圈里的豬也得養肥了再殺,你這樣一家家的搜刮過去,把他們全部都嚇跑了,以后還上哪兒去抓人去。一點凡俗金銀就能解決的事,非得花大力氣,涸澤而漁的道理都不懂嗎?” 方黎進來的時候,剛好就聽到了這番話,深以為然,難怪之前那魔修強搶民女還給金子,沒想到這摧心門門主倒是有點水平。 他每次搶來少年少女,睡過一晚就送回去,還給足了金銀補償……大多數人便也忍氣吞聲了,偶爾還有些貪圖錢財的,甚至主動送上子女。 因此一年多來,這曲慶鎮附近稍微模樣好點的少年少女,幾乎都被摧心門門主糟蹋了一遍…… 雖然事情做的十分之過分,但因為錢給夠了又不要命,民眾覺得還能湊合活下去,倒不至于起舉家逃離的心思。 只可惜了那些被糟蹋的孩子了。 帶著方黎的魔修快步走進去,諂媚的笑著道:“門主,我給您帶了人回來了?!?/br> 這樣的極品,許久都見不著一個……門主定然會喜歡,那魔修期待的看著門主,就見門主霍然站了起來。 不是吧,這么激動? 下一刻,他就看到門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磕磕絆絆,結結巴巴的道:“尊,尊尊尊,尊尊上……您您您怎么有時間大大大駕光臨,也不事事事先通知,知知知一聲……” 方黎前面的魔修一點點,僵硬的,回過頭,看向方黎的目光驚恐無比,門門門主,叫這個人什么? 方黎雙手背在身后,神色溫和,頷首微笑:“起來吧,順路而已,不必緊張?!?/br> 摧心門門主顫抖著站起來,小心翼翼道:“尊,尊上……此行,可,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談不上?!狈嚼璧恍?,唇角微揚:“本尊忽然覺得你剛才那句話很有道理,豬需得養肥了再殺,所以便來問上一問,你欠本尊的靈石打算什么時候還,應該已經攢了不少了吧?!?/br> 在摧心門門主眼中,民眾如豬狗,在魔尊厭睢眼中,他又何嘗不是豬狗? 摧心門門主臉色煞白,轉身化作一道流光就要逃,結果剛剛竄出,就被一鞭子狠狠的抽了回來,咕嚕嚕滾到了方黎腳跟前。 烏衣寐從屋檐上一躍而下,手中握著長鞭,暗紅的雙眸,神色冰冷陰森。 方黎前腳離開,烏衣寐后腳就率人包圍了這里,保準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方黎慢悠悠往前一步,一腳踩在摧心門門主手上,垂眸微笑:“欠了本尊的東西,可是要給利息的?!?/br> ……………… 謝懷坐在偏殿的屋中,手中信符緩緩燃盡。 得益于方黎的態度,云間闕弟子在附近行事未曾遇阻,已和奉音聯系上了,這些天,外界消息源源不斷的送進來,方黎此行毫無遮掩,因此他做了些什么謝懷了如指掌。 方黎下山后先是游山玩水了幾日,然后突然去了摧心門,以雷霆手段滅殺了摧心門門主,命人將他剝衣懸尸于宗門外,隨后遣烏衣寐接管控制了靈石礦……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都蒙傷筋動骨。 如今浮丘山上下議論紛紛,一時間人心惶惶,都在揣測方黎用意……但謝懷憶起那人平日懶散模樣,隱約覺得,收拾摧心門怕不是順便而已,游山玩水才是真。 這些天方黎同烏衣寐形影不離,玩的很是開心,恐怕已經是樂不思蜀了。 謝懷輕輕一扯嘴角。 不過這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烏衣寐是他最信任的人,在烏衣寐面前他無需偽裝,不像面對自己……都是虛情假意罷了。 真情和假意一目了然,他們才是互相信任的伙伴,而與自己只有虛與委蛇。 謝懷捻滅手中紙灰,神色冷漠,這些天他不眠不休的沖擊,如今修為已恢復約三成,想必沖破封印要不了多久了,屆時…… 謝懷忽的眼神一凜,起身推門走了出去,看向前方不速之客。 都蒙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悄無聲息的潛入魔宮偏殿處。 偏殿中燭火早已熄滅了,但他才剛剛一進入,就感到一道銳利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白衣男子靜靜站在屋檐下,淡漠的雙眼看著他,仿佛已等他許久了。 都蒙稍微有些意外,據傳謝懷被鎖魂釘封了修為,按理說不該這么快發現自己……難道,只是巧合嗎? 他瞇起眼睛打量對方,若有所思。 這些天方黎對謝懷的獨寵他都看在眼里,一開始有些不信,他深知那家伙有多冷血無情,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瘋子,根本不像是個會動情的人,可這段時間所見所聞由不得他不信。 方黎能為謝懷做到這個地步,至少說明,謝懷對他而言是與眾不同的。 不久前方黎帶著烏衣寐突襲摧心門,不但控制了靈石礦,截貨了摧心門門主克扣的靈石,還剝衣懸尸羞辱摧心門門主……此般種種,皆是沖他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