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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楚昭凌搖頭失笑。 “笑什么?”沈故戳他。 “知之和你真的太像了,以至于讓我產生我一種錯覺?!?/br> “什么錯覺?” 楚昭凌緩緩道:“我不是在養知之,而是在養縮小版的你?!?/br> 沈故笑了笑,半真半假道:“誰讓你不爭氣?!?/br> “我不爭氣?”楚昭凌不接受這種詆毀,有理有據地反駁,“我不爭氣,能讓你一次就有了知之?” “你……”沈故被他的虎狼之詞弄得臉色一紅,連忙看了眼知之,“知之還在,你說話注意點?!?/br> 楚昭凌不以為意:“知之都快睡著了,而且他也聽不懂?!?/br> 接著話鋒一轉:“不過你若是覺得我不爭氣,晚上可以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br> 沈故:“……” 這人怎么越來越流氓了。 明日是早朝日。沈故本來就愛賴床,要是再對他做點什么,更起不來了。楚昭凌便沒碰他。 翌日天沒亮,楚昭凌準時睜開眼睛,叫沈故起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把人叫醒。 拿起衣服剛要給他穿,睡在最里側的知之崽崽從被窩里拱起來,揉著眼睛,奶聲奶氣:“肚子憋憋?!?/br> 小孩子表達需求的方式總是很奇怪。好在楚昭凌能理解,這是讓尿憋醒了。也是難得沒有尿床。 楚昭凌連忙把他抱起來,走到殿角落放夜壺的地方:“尿吧?!?/br> 尿完后,楚昭凌給他提上褲子,朝床邊走去。 沈故正迷迷瞪瞪地穿衣服。閉著眼睛,全憑感覺。 見父君在穿衣服,知之崽崽好奇地問:“父君去哪呀?” 楚昭凌柔聲道:“父君和爹爹要去上早朝,讓多喜進來陪你好不好?” 知之崽崽頭搖成撥浪鼓,哼哼著要找父君抱:“知之也要去?!?/br> 眼下這種情況,不讓他去非哭不可。 “去可以,但是要乖?!背蚜枭塘康?。 “好!”知之崽崽用力點頭。 楚昭凌幫他穿衣服。 沈故這會兒也醒的差不多了,摸了摸崽崽的頭,算盤打得啪啪響:“跟著去也好。知之早點接手政務,父君也能早點退位?!?/br> 可憐的知之崽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君惦記上了。 穿戴整齊,一家三口前往勤政殿。 沈故抱著崽崽走到龍椅前。 一大一小并排坐在龍椅上,出奇一致的五官,甚至連坐姿都一樣??傋屓擞蟹N他們是同一個人的錯覺。 “臣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參見大皇子?!?/br> 沈故:“平身吧?!?/br> 早朝的長短依實際情況而定。比如今日,快一個時辰了還沒結束。 起初知之崽崽還能在龍椅上安靜待著,但畢竟是小孩子,坐一會兒還可以,時間一長,難免會不老實。 知之崽崽無視爹爹警告的眼神,順著龍椅邊緣出溜到地上,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他也不認生,邁著小短腿穿梭在文武百官中間。每走到一位大臣跟前,知之崽崽都會仰起頭看看對方。然后繼續走。 走著走著還把小手背到身后,仿若巡視領地的小大人。 大皇子養在后宮,大臣們根本沒有近距離接觸大皇子的機會。如今突然看到,一個個都稀罕的不行。有幾位比較疼孩子的,甚至忘了還在早朝,蹲下來逗知之崽崽玩。 知之崽崽一把抓住吏部尚書的山羊胡子,扯來扯去,奶呼呼地問:“這是什么?” 禮部尚書笑得見牙不見眼:“回大皇子,這個是胡子?!?/br> 知之崽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搖搖頭:“知之沒有?!?/br> “長大了才有,大皇子還小?!?/br> “大皇子,看這是什么?”站在中間的戶部侍郎晃了晃手中的玉佩。 知之崽崽見到新鮮玩意兒,立刻“蹬蹬蹬”跑過去:“給知之看看?!?/br> 對方立刻將價值連城的玉佩給他,一點不怕摔了。 “送給大皇子了?!闭f著,戶部尚書將玉佩掛在知之崽崽腰間。 “謝謝爺爺?!敝提桃膊豢蜌?,甜甜地道謝。 戶部尚書被他這聲“爺爺”叫得沒差點跪在地上。 知之崽崽繼續往前走,繼續搜刮“民脂民膏?!?/br> 眼瞅著好好的早朝就要變成大型擼崽兒現場,沈故清了清嗓子:“知之,快回來!” 已經開始洽談新業務的知之崽崽置若罔聞,根本不理會父君的話。 沈故又嚴肅地說了一遍:“沈知之!你給朕回來!” 還是不理會。 沈故看了眼底下的楚昭凌:你快管管他,我說話不管用。 楚昭凌徑直走到知之崽崽跟前,單手把崽崽提溜起來,臉色陰沉,冷冷地問:“父君跟你說話呢!為什么不理?” 手里抓著煙袋的知之崽崽回頭看了眼爹爹,張嘴就哭。 嚇哭的。 楚昭凌陰著臉的樣子,普通人見了都怕。更何況是小孩子。 其中一位看不過去的大臣高聲怒斥:“攝政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么對大皇子!” 楚昭凌:??? 我訓我自己的崽子,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就是,沒看大皇子都哭了。你這么拎著,大皇子不舒服,快放下來!” 大臣們七嘴八舌地討伐楚昭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