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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時所有人都想殺她?!毙虘獱T說:“作為嫡系孫女,所有人都覺得少昊給她留下了壓箱底的東西——他們沒人看得上這種開花長草的小把戲,但都想要她的血脈?!?/br> 兄弟鬩墻,叔侄相殺,在那種沒有道德約束的社會里,血脈只是寶藏而已。 白誦狼狽地跑了很久,幾次差點被水火卷進深淵里。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到處是碎石劃出的傷口。 重黎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當時的刑應燭只覺得這種戲碼無聊至極,他既沒有摻和一腳的興趣,也不想像其他同族一樣拼命往上爬,于是他只是懶懶地甩了甩尾巴,站起身來,想要換個安靜的地方睡覺。 于是后續的事情他沒看完全場,只記得自己剛剛轉身沒飛多久,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凄慘至極的哭聲。 那聲音委實太慘烈,像是和著血擠出來的一樣,彼時尚是小龍的刑應燭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身穿銀甲披風的年輕天帝擋在白誦身前,心窩里從后向前穿過了一支手腕粗的重箭,鋒利的箭頭從他心口破胸而出,將將抵在白誦身前。 盛釗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支箭攪碎了重黎的神魂,但他在臨死前,把自己的所有東西都留給了白誦——力量,血脈,還有王位。 “所以她就這么當上天帝了?”盛釗問。 “沒有?!毙虘獱T說:“但是她引來了鳳凰?!?/br> 據刑老板的科普小課堂說,曾經有能力駕馭鳳凰號令百鳥的是少昊本人。后來他湮滅之后,鳳凰就消失了,再沒出現過。 它們似乎是那個時代甚少不聽血脈的存在,它們聽從于力量和眼緣,評價標準非常自我不說,還具有很恐怖的象征意義。 而且據刑老板說,當時白誦引來的好像還是一對地位很高的鳳凰。 它們或許是被白誦覺醒的血脈指引而來,也或許是重黎的死激發了她什么不知名的潛力,總而言之,在經歷了那種徹骨之痛后,重黎的死給白誦帶來了新的生機。 至于之后發生了什么,刑應燭不太清楚,只知道等他再見到對方時,她就已經是“白黎”了。 那場大戰里,神族死的死,傷的傷,引鳳而來的白誦反而成了最后的黑馬——沒人強得過被恨意沖昏頭腦的小妹兒,于是戰敗者都不得不去往了人間。 盛釗從頭到尾磕磕巴巴地聽完了這個故事,顯然有些唏噓。 “我原本還覺得她挺……那個什么的?!笔⑨摏]想出合適的形容詞,于是含糊了一下,繼續說道:“沒想到也有這種慘了吧唧的人生經歷?!?/br> 這么看,刑老板對這件事的評價顯然不夠客觀——什么放棄“名字”,這明顯是精神支柱都沒了??! 雖然刑應燭對重黎的事只說了寥寥幾語,但盛釗大概能從他和白黎身上猜出來一二——那估計是相當的深厚的兄妹情了。 “所以我早說過?!毙虘獱T幸災樂禍地嘲笑道:“她還不如我?!?/br> 盛釗當初還覺得這句話是刑老板要面子的自我安慰,現在這么一橫向對比,才發現他好像說得也沒錯。 由此可見,能自己選擇放棄的東西,確實很幸運。 “不過,你不是說,所有天帝后來都湮滅了么——連女媧伏羲這樣的神族Top都沒幸免于難?!笔⑨搯枺骸盀槭裁此钪?,還活成了這么牛的頂級選手?!?/br> “我怎么會知道?!毙虘獱T奇怪地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說:“我跟她又不熟?!?/br> 盛釗:“……” 說得也是。 睡前故事聽完,盛釗不由得也有點慶幸,他倚在刑應燭身上,偷偷摸摸地用腳背去勾對方的小腿。 “哎,悲劇故事太掉氣氛了?!笔⑨撻L長地嘆了口氣,感慨道:“你說他倆也算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血脈相融吧,就不如咱倆——” 盛釗說到一半,忽然卡了殼。 刑應燭半天沒等到后續,不由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盛釗眨了眨眼,在方才那一刻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猜測。 “我好像……知道為什么了?!笔⑨撜f。 他的腦回路一秒一變,刑應燭懶得跟他一起跳,只懶懶地發出了個疑問的音節。 “你說,她有那么牛的療愈技能,之后怎么沒想辦法復活她哥呢?!笔⑨撜A苏Q?,說道:“她都那么強了,天地主宰……也不是不能想想辦法,對吧?!?/br> 刑應燭突然明白了盛釗的意思。 白黎曾對他說過,有舍才有得——或許這句話真的是經驗之談。 她應該是發現了什么,比他們所有人都提前看穿了深埋在天地之間的規律,所以才一邊“梳理”這個世界,一邊又施舍一樣地給他們這些“老不死的家伙”一點得償所愿的便利。 第148章 “等你把這本書看完,我給你一個獎勵?!?/br> 不過無論是神族秘辛,還是妖族八卦,對現在的盛釗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萬萬沒想到,刑應燭還真的準備把他培養成全能型風水大師。 “今天行了吧?!笔⑨摪雮€身子搭在跑步機扶手上,腳下拌蒜似地往前挪,氣若游絲地說:“我都跑了兩公里了?!?/br> “兩公里跑了半小時?!毙虘獱T冷酷無情地說:“你那是跑嗎,你那是走?!?/br> 盛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