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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釗嘶了一聲,下意識沉了沉腰。 刑應燭微微瞇起眼睛,在那塊發紅的皮rou上舔了舔,慢條斯理地說:“那我要收利息?!?/br> 盛釗已經放棄了抵抗,氣若游絲地說:“……你個黃世仁?!?/br> 刑應燭悶悶地笑了一聲,湊到他耳邊說:“要你主動?!?/br> 他調戲完人還不算,末了還在盛釗通紅的耳廓上舔了一口,盛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連脖子都紅了。 “你怎么每次都——” 盛釗話還沒說完,擱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突兀地響了一聲,他打住話頭,下意識往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是連著兩條微信提示。 刑應燭對他注意力轉移的行為非常不滿,微微撐起身子,捏著他的下巴把盛釗轉了過來。 “每次都什么?”刑應燭問。 “每次都講條件——我看看是誰?!笔⑨撝幌脍s緊轉移話題,脫離苦海,說著伸長手臂,艱難地從桌面上夠到了手機。 盛釗微信里人不多,能聯系的更少,他怕錯過什么重要信息,敷衍地親了刑應燭一口,就劃開了鎖屏。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那消息居然是胡歡發來的,是兩張圖片,一張拍的是不知道哪里的日出,另一張是一桌平平無奇的早飯。盛釗還不等點開大圖仔細看看,兩條消息卻都已經顯示撤回了。 盛釗一腦門問號,下意識給他發了個問號回去。 那邊很快亮起了“正在輸入中”的提示,過了會兒,一條新消息蹦了出來。 “我發錯了?!焙鷼g說:“本來要發給張簡的?!?/br> 盛釗:??? 什么情況,盛釗懵了。 “你倆不是在一起么?”盛釗在打字框里輸入道:“朝夕相處的用什么微信啊?!?/br> 作為混跡直播平臺多年的主播,胡歡的回復來得很快。 “白天不在一起,晚上當狐貍的時候才在一起?!焙鷼g說:“實不相瞞,我們倆正在重新認識?!?/br> “怎么?”刑應燭疑惑地看著盛釗,問道:“……你這是什么表情?!?/br> 盛釗把手機消息亮給他看,用一種“這倆人在玩兒什么彎彎繞”之類的空虛眼神看了一眼刑應燭,費解地說:“他倆在搞什么初中生戀愛戲碼?” 刑應燭對此的反應很程序化——只是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 “我不能理解?!笔⑨搾熘荒樖艿經_擊的表情放下手機,轉過頭看向刑應燭,不解地說:“上個禮拜——就上個禮拜!胡歡剛靠著連哭帶鬧把張簡說松動了,我還以為他能順桿爬呢,結果他不趁著這個功夫趕緊趁熱打鐵拿下張簡,居然開始跟他搞重走初戀路那一套了?” “還發日出!發早飯!”盛釗只覺得十分抓狂,好像自己的戀愛一對一培訓班都上到玄學次元了一樣,悲憤地控訴道:“現在的小學生都不這么談戀愛了!” 第122章 風水輪流轉 微信聊天街面上的“正在輸入中……”一會兒一亮,足足躊躇了三分多鐘,可見屏幕那邊的人有多么糾結。 胡歡坐在龍虎山后山的最高峰旁,嘴里叼著一根空芯的野草莖,瞇著眼睛盯著那行小字傻樂。 他沒發消息去催促,卻好像能透過那行小字看到張簡此時此刻糾結的表情一樣。 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屏幕上才蹦出倆字來。 “挺好?!?/br> 也不知道他在挺好個什么東西——是在說日出漂亮,還是在說早餐豐盛。 胡歡撲哧一聲,看樂了,嚼著微苦的草莖給他回了一句“我也覺得挺好的”。 這次屏幕那邊沒再回話,胡歡也不大在意,他順著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回味似地看了看這幾天他和張簡倆人友好的溝通交流。 張簡心軟,胡歡打從一早就知道,但北海一別之后,他還能對自己這樣好說話,確實有些出乎胡歡的意料。 上次那個大雨天,他無理取鬧地拽著張簡哭了半天,哭得抽抽巴巴停不下來,眼圈和鼻尖一樣紅,張簡也不知道是被他哭得心軟還是沒了辦法,干脆拉著他席地而坐,默不作聲地摸摸他的腦袋,揉揉耳朵拍拍背地安撫了半天。 胡歡自己沒什么包袱,也不覺得人身和原型之間有什么丟人的,他那天委屈又害怕,也顧不得討張簡歡心了,只顧著在人懷里哭,一邊哭還一邊控訴,非要添油加醋地描述一下剛才自己來時張簡是怎么“溫柔體貼”地安撫那只野狐貍的。 “別說它是野狐貍?!北藭r張簡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胡歡的頭發,糾正說:“不好聽?!?/br> 然而狐貍的腦回路跟人確實有一點微妙的偏差,胡歡聞言,頓時不樂意了,撲騰著拽住了張簡的領子。 “你看!”胡歡像個幼兒園小孩兒一樣,委屈地道:“你憑什么說它不是野狐貍!它又沒有主!就是!” 張簡:“……” 張簡在心里嘆了口氣,心說這場面,好像他是個負心薄幸的渣男一樣。 事后胡歡想想,自己也覺得有些臉熱。后來冷靜下來,胡歡才漸漸反應過來,張簡制止他不過是覺得他與那狐貍同族同源,并不是真的要將那狐貍帶回去養的意思。 只是他那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看見張簡跟別的狐貍站在一起就心里難受,既害怕他對自己失望透頂,又害怕他是真的“放下”了。在人間摸爬滾打這些年的閱歷好像一朝消失不見,又變回了那個只會在山林間打滾的傻狐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