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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歡在電話那邊詭異地沉默了兩分鐘,然后別別扭扭地選擇了前者。 “那我該怎么努力?”胡歡說。 “這還用我教?”盛釗一挑眉,理直氣壯地問:“他把你趕出來沒有?” “那倒沒有?!焙鷼g說:“他說我原來是客,可以隨便轉,住到喜歡再走——但是他跟我說了好幾次兩清了?!?/br> “兩清就兩清了?!笔⑨摵芰髅サ卣f:“沒有感情都可以培養感情,何況上輩子小狐貍和小少爺兩清了,跟張簡和胡歡有什么關系?!?/br> 胡歡:“……” 胡歡被他這種理所應當的語氣震住了,心說他小釗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現在不講理起來,實在頗有大佬的風范。 他戰戰兢兢地咽了口唾沫,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小心翼翼地問:“小釗哥,你這么有經驗……是跟大佬吵過架嗎?” 盛釗愣了愣,下意識想起了曾經那次不算吵架的吵架,于是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有一次?!笔⑨撔÷曊f。 “那你當時怎么哄大佬的!”胡歡一下子來了精神,試圖取經道:“教教我?!?/br> “我當時……”盛釗說著說著自己先撲哧一樂,然后才接著說道:“我當時買了一大杯紅豆椰果奶綠給他?!?/br> “???”胡歡頓時冒出了一腦袋問號。 “啊什么啊?!笔⑨摫镏?,一本正經地說:“我這是——” 盛釗話剛說到一半就消了音,胡歡還以為是信號出了什么問題,疑惑地看了看話筒,原地站起來溜達了一圈。 電話另一邊,刑應燭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赤腳站在盛釗身后,雙臂從身后環住盛釗的腰,親昵地把下巴擱在了盛釗肩窩里。 他眼睛半睜半閉,像是沒太睡醒。但圈著盛釗的手臂卻很有力氣,不由分說地把盛釗按在了自己懷里。 盛釗被他蹭得有些想笑,捂住話筒沖他做了個口型。 “在打電話呢?!笔⑨摕o聲地說。 刑應燭也不知道看沒看懂他的意思,反正是不大滿意的樣子,偏頭蹭開一點盛釗的領口,咬住他的鎖骨輕輕磨了磨牙。 盛釗嘶了一聲,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連忙松開話筒,語速飛快地對胡歡說:“主要是投其所好就行了,張簡對你很沒辦法的,你多去哄哄他就好了,實在不行就也買杯奶茶給他試試看啊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說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掛斷的嘟嘟聲,胡歡頂著一腦門問號看了手機屏幕半天,滿腦子都是盛釗最后那點魔性的笑聲,過了半晌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盛釗的最后一句話好像不是對他說的。 胡歡:“……” 什么人??!打個電話還要發狗糧! 另一頭,盛釗搓了搓自己鎖骨,小聲抱怨道:“你看看你,蹭紅了?!?/br> 刑應燭漫不經心地抬手將他領口拉開一點,湊過去舔了舔自己留下的牙印,然后緩緩收緊手臂,意味深長地偏頭看向盛釗。 “誤人子弟,嗯?”刑應燭說。 第120章 “你只摸我不行嗎?” 張簡覺得,胡歡最近好像中邪了。 雖然用“中邪”倆字來形容一只狐貍精有點滑稽,但以張簡貧瘠的人生閱歷來說,他實在想象不出來到底有什么其他原因能讓人忽然性情大變。 首當其沖的,就是胡歡再沒提起過報恩的事情,他似乎接受了“陀螺換一命”這種結果,沒再吵著鬧著要張簡提要求了。 張簡最開始還以為他想開了,或者被他三番兩次的拒絕傷了自尊,結果誰知道胡歡報恩是報完了,卻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干脆就地賴在了龍虎山。 張簡:“……” “其實這山中也沒什么好玩的?!北藭r,手足無措的張簡試圖委婉地勸說道:“內山又沒什么高科技信息手段,連網線都沒拉,整日除了早晚課就是修行,實在很無聊?!?/br> “我覺得挺好的?!焙鷼g像是聽不懂他的意思,自顧自地說:“天氣好,空氣也比城里好,正好現在春暖花開,山中景色也好?!?/br> 張簡:“……” 若是按張簡自己的心意,他是不想再多跟胡歡有牽扯的。 他嘴上說著前塵之事已如過眼云煙,可心意情緒這些東西哪能說管住就管得住,從他年幼時第一眼見到那小狐貍開始,滿打滿算這狐貍崽子已經在他心里轉悠了十幾年。之后一朝見面,將他跟記憶里的影子對上號之后,張簡一直對他有種天生天養的親近之意,哪怕現在知道一切都是誤會,他一時也很難將那種喜愛收回來。 而且按理說,狐妖本身應該也不愿和凡人多牽扯關系,何況他一個準天師。胡歡報完了恩,本該一身輕松地去過自己的瀟灑日子,結果偏偏非要死皮賴臉地賴在山上,實在很反常。 張簡不大想去猜胡歡的心意,他已經猜過一次了,結果錯得離譜,實在不想一塊石頭摔兩個跟頭。 他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實在無言以對,又不知道胡歡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糾結了半天,還是說道:“但是很無聊,漫山都是花草樹木,看多了不眼暈嗎?” “不眼暈?!焙鷼g奇怪地看他一眼,說道:“我是狐貍啊,你忘了?我從小就在山里長大的?!?/br> 張簡:“……” 確實,他把這茬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