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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張簡注意到了他的反常,問道:“不舒服?” “你沒聞到嗎?”胡歡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這里有死物的味道?!?/br> 胡歡是妖,鼻子和眼神都比張簡好上許多,張簡幾乎是沒多想就相信了他的判斷,隨口問道:“具體點呢?” “總之是我不喜歡的味道?!焙鷼g說:“除了死物,還有讓我不舒服的經文?!?/br> 第86章 “那是什么地方?” 在前面開路的孫文勝似乎聽見了他倆人的竊竊私語,轉身問道:“是有什么不對嗎?” “還要再看看?!睆埡喺f。 現下離午夜十一點還有一會兒,張簡在這棟別墅里上下轉了一圈,暫時沒發現什么明面上的異常,于是干脆和孫文勝一起坐在客廳里,邊聊邊等著十一點。 哪怕是有張簡在場,孫文勝還是對那些怪事很忌憚,幾乎把目之所及處能看到的燈全點開了。 “實不相瞞,小師傅,在你之前,我也找了幾個好聯系的風水師?!睂O文勝嘆了口氣,說道:“可都沒用,查來查去也查不出什么,他們就只會告訴我說可能是房屋滲水問題,別的什么都說不出來?!?/br> 胡歡心說那是自然,不把這事兒推給房屋質量問題,豈不是顯得他們很無能。 但話又說回來,這種時辰明確,且水源奇怪的滲水,能昧著良心說是水管漏的,胡歡也挺佩服那群人的臉皮。 “但是我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啊,這房子越住越陰森,我每天一回來都閉不上眼睛,生怕夢里被什么東西給索了命?!睂O文勝嘆息道:“還好我老婆孩子搬出去之后,說是酒店里沒有怪事,不然我真要瘋了?!?/br> 張簡沉默了片刻,沒說話。 胡歡的眼神在他倆人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插嘴。 按理說,張簡這時候應該送上兩句話,緩和一下氣氛,也安慰一下主顧,誰知道張簡似乎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就那么硬邦邦地任由對方的話掉在地上。 胡歡直播行業做久了,察言觀色和人情往來已經成了本能,在旁邊看著這場面都覺得渾身別扭,恨不得上去把張簡拽到一邊,自己替他說話。 “孫總,您先放寬心?!焙鷼g笑了笑,不著痕跡地替張簡搭了一把手,說道:“既然他來了,想必會有辦法,您不用太焦心?!?/br> 孫文勝有了臺階,臉色變得好看了一點,正想再跟張簡客套兩句,就被胡歡眼明嘴快地截過去了。 “我看您這別墅裝修挺好的,很有格調,也有好多別致的藝術品?!焙鷼g說:“想必下了不少心思吧?!?/br> “啊,是,大多都是我太太cao辦的?!睂O文勝說:“我工作忙,但是她很喜歡在外面買些特色東西回來,所以家里的軟裝都是她來確定風格的?!?/br> 胡歡聞言笑了笑,略微點了點頭,又跟孫文勝你來我往地推了兩句客套話,這才漸漸收了話頭。 孫文勝被他一打岔,也忘了想要跟張簡說什么,于是暫且歇下心思,也不說話了。 胡歡在心里嘆了口氣,手動在心里記賬的小本本上給自己添了一筆功勞。 開玩笑,張簡明顯沒有閑聊的意思,要是放著孫文勝跑去熱臉貼冷屁股,恐怕不到兩句話的功夫這屋里的氣氛就得掉到底兒去。 “孫總?!边^了約莫十多分鐘,張簡才一臉嚴肅地說:“有些事,咱們得先走個規范流程,也省的繞許多彎路。所以我想問您幾件事,還望如實回答——當然,如果其中有冒犯您的地方,我先賠個不是?!?/br> “您說您說?!睂O文勝說。 “您有結過仇么,或者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睆埡喸拞柕煤懿豢蜌猓骸耙嗷蚴窃涢g接害死過人之類的?!?/br> “沒有?!睂O文勝連忙否認道:“絕沒有,您放心,我做生意都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從來沒出過事兒,就連施工工地都沒出過人命?!?/br> “我知道,只是隨口一問,排除一下其他可能?!睆埡喺f:“您也不用——” 他話音未落,忽然聽見一聲極輕的水滴聲,張簡的面色驟然嚴肅起來,側頭看向了二樓的方向。 孫文勝見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噤聲,也嚇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向上看去。 只一抬頭的功夫,孫文勝自己也嚇愣了。 現在時間不過剛過十一點,天花板上的水印兒就已經飛速地蔓延了開來,潮濕的水汽順著天花板凝結成水珠,將墜不墜地掛在上面。 胡歡已經捂住了鼻子,擰著眉頭甕聲甕氣地說:“……難聞?!?/br> 從進門開始就聞到的那股死物味道現下愈演愈烈,夾雜著深海腐爛魚蝦的腥臭氣息,那味道融在一起,別提多酸爽。 胡歡鼻子靈,只聞了這么一小會兒,就覺得那味道直沖腦門,熏得他暈乎乎的。 而且若只是氣溫難聞也就罷了,問題在于這氣味里還夾雜著一點極其純正的佛教金印氣息。 那金印佛氣純正,不倫不類地夾雜在這種腐爛的詭異氣息里,顯得極其荒誕。 胡歡被這股金印氣息所擾,頭疼欲裂,站都站不穩,原地踉蹌了一步,倒在了張簡肩膀上。 “胡歡?”張簡嚇了一跳,一把摟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臉:“怎么了?” “有東西在——”胡歡難受地支吾了一聲,捂住腦袋往張簡的頸窩地埋了埋,小聲說:“好像有法印之類的東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