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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應燭沒回答他,他定定地向外看了一會兒,雪片從路燈的燈影下滑落,輕飄飄地浮在地面上,不消片刻就積起了薄薄一層。 “今天不該下雪的?!毙虘獱T忽然說。 盛釗笑了一聲,正想說天氣預報不準的時候也挺多,可話沒說完,他卻突然愣住了。 最近一段時間日子過得輕松,他差點忘了,天氣異常這個事兒,對刑應燭他們來說,可能意味著某種更敏感的東西。 “什么意思?”盛釗這次是真的有點擔心了,“是……又要出事了?” 刑應燭轉頭走回客廳,見狀挑了挑眉,彎下腰捻了一下盛釗的下巴,微微彎起眼睛,似乎是勾出了一個笑模樣。 “這是什么表情,害怕了?”刑應燭調笑道。 “沒有?!笔⑨撾p手攏住他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刑應燭冰涼的指尖,小聲說:“我是怕他們再來找你干活?!?/br> 刑應燭瞇著眼睛,放任了盛釗這些摳摳搜搜的小動作。 “關我什么事兒?!毙虘獱T說:“他們自去展示他們的能耐,憑什么指使我?!?/br> “說的也是?!笔⑨撓肫鹆耸裁?,眉眼間又輕松許多,笑著說:“我估計也沒那么忙,張簡還有功夫東奔西跑,八成沒什么大事?!?/br> “張簡?”最近有些脫離外界的刑應燭愣了一瞬,眼神變得危險些許,語氣涼絲絲地說:“你還跟他有聯系呢?” 壞菜了,盛釗想,他忘了刑應燭最近代謝不太穩定,對配偶的“忠貞”要求比較高。 “沒有!”盛釗連忙自證清白,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我跟他怎么能有聯系,是胡歡,他倆約了明天一起去年會玩。上個月胡歡自己告訴我的,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了?!?/br> 刑應燭:“……” 由于盛釗的轉述出現了一點微妙的偏差,以至于這話聽在刑應燭耳朵里,幾乎約等于是胡歡約了張簡出門。 于是緊接著,盛釗眼見著刑應燭的表情緩緩變得微妙起來。 第74章 什么叫真狐貍精啊 十二月二十五號,圣誕節。 直播平臺的年會定在早上十點半開場,張簡的飛機九點二十落地,然而胡歡早上起了個大早,六點鐘準時違背生物鐘從床上爬起來,面目猙獰地拉開了衣柜——開始挑衣服。 作為直播平臺人氣前百的明星選手,胡歡雖然平日里不修邊幅,表現得大大咧咧,但這種時候偶爾還是要發揮一下臺柱子的風范,把自己捯飭得好看一點。 何況他憋著一口氣要在張簡面前證明自己的“人格魅力”,于是咬牙切齒地把衣柜翻了個地底朝天還猶覺不足,抱著一堆衣服沖去了刁樂語那,把可憐巴巴補美容覺的刁妹子從床上薅起來陪他一起挑衣服。 可憐刁樂語昨晚刷劇刷到凌晨三點半才睡,被胡歡催魂兒一樣地從床上叫起來的時候腳步發飄,眼神發直,踉踉蹌蹌地撲到門邊時腦子還沒醒過來,整個人宛若游魂。 刁樂語木愣愣地一開門,發現外面站著個光鮮亮麗,連粉底都已經提前打好的胡歡,頓時愣了一秒,干脆利落地甩上了門。 胡歡剛想邁步進門,差點被門板拍了個正著,連忙捂著鼻子齜牙咧嘴地退后一步,沒好氣地開始拍門。 “干嘛!”胡歡扯著脖子喊:“謀殺??!你看不慣我的美貌就直說!” “我還沒洗臉刷牙起床疊被化妝!”刁樂語隔著門板抓狂地喊:“你等我十分鐘!” “什么玩意?”胡歡覺得很不可理喻:“咱們誰跟誰啊,別說你沒化妝,你不是人的時候我都見過!” “那不一樣!”刁樂語像個小陀螺一樣飛速在幾個屋轉了幾圈,手忙腳亂地鋪平被子,然后轉頭沖進廁所,叼著牙刷插上了吹風機。 “你要尊重我的自我隱私!”刁樂語含糊地又喊了一嗓子。 胡歡:“……” 行行行,你隱私去吧。 刁樂語動作迅速,時間管理之精妙,簡直讓人嘆為觀止,顯然是在曾經的上班日子中練就了一種踩點出門的絕世神功。 十分鐘后,刁樂語打開房門,從上到下收拾得精精神神,一只手支著門框,沖著胡歡露出了個標準笑容。 “來啦,小歡哥?!钡髽氛Z沖他眨了眨眼,拋過去一個Wink,說道:“這身怎么樣?” 胡歡這才發現她還見縫插針地換了一件奶白色帶小貓圖樣的毛衣,他敷衍地點點頭,扒拉開刁樂語的胳膊,非常不見外地進了門。 “好好好,好看?!焙鷼g說:“但是這不是重點?!?/br> “那什么是重點?”刁樂語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你不是來跟我比美的嗎?” 胡歡:“……” 他恨不得把手里的衣服兜頭砸刁樂語頭上。 “誰告訴你我來干這個的?!焙鷼g咬牙切齒地說:“我來找你挑衣服?!?/br> 刁樂語滿腦門問號,又花了五分鐘聽完了前因后果,表情變得非常微妙,她嘴角詭異地彎起一點微弱的弧度,顯然是在強自忍笑。 “笑什么!”胡歡惱羞成怒。 “我告訴你,小歡哥,你這樣不行?!钡髽氛Z干咳一聲,硬生生壓下笑意,一本正經地說:“你想鎮住他,不能光靠顏值?!?/br> “那應該靠什么?”胡歡虛心請教。 “你不說了嗎,要靠人格魅力!”刁樂語說:“光看臉多膚淺啊——你得讓他明白你的魅力所在,這樣才能證明你本來就招人喜歡,跟妖法沒有關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