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
盛釗不知道刑應燭是趨向熱源,還是這種特殊時期占有欲會變得極其爆棚,總之刑老板在第二場雪后正式剝奪了盛釗的工作職責——開始不許他下樓了。 刑應燭像一條守著自己寶物的大黑龍,見天地把盛釗看得死緊,除了必要的出門買菜放風之類的活動之外幾乎不許他出門,總是走哪把他叼到哪,哪怕是躺在沙發上聽著法律新聞補眠,也要枕在盛釗腿上才行。 雖然刑老板平日里就不大講理,且占有欲恐怖,但他還從來沒表現成這樣過。盛釗欣喜之余也覺得有點擔心,總怕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才會如此,于是坐立不安兩天之后,做賊一樣地打開手機的某購物軟件,挑了一家爬寵店點了進去,買了人家店主的半小時咨詢服務。 當然,盛釗沒有瘋到跑去跟可憐的店主說實話,他想了想,在敘述事件的時候做了一點微小的改動,把刑應燭指代成了一條寵物蛇,把自己指代成了“給小黑新買的小母蛇?!?/br> 在對話框里打出這行字的時候,盛釗心里一陣惡寒,心說自己為了刑應燭真是犧牲頗大,連這種詭異的設定都能往自己身上安。 好在刑應燭睡得正熟,壓根沒發現盛小刀背著他干了這么丟人的事兒,否則他八成拼著覺不睡,也得把盛釗從窗戶掛出去,掛個三天三夜。 “這個……可能根據不同的寵物情況,有不同的習性?!笨蓱z的爬寵店主壓根不知道對面是個什么樣的人,兢兢業業地科普道:“有可能是因為代謝低,所以會出現一些反常情況,具體反映要根據寵物實際情況來定?!?/br> 盛釗低頭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膝蓋上的刑應燭,面色沉重地在對話框地打字道“那他總纏著他對象,一眼看不到都不行,這正常嗎?!?/br> 可憐的爬寵店主沒有從那個“他”字里發現不對,依舊一本正經地回復道:“正常,某些有伴侶的動物可能在這個期間喪失一些基礎安全感,所以要跟配偶膩在一起,以此來保障自己的交配權?!?/br> 盛釗的目光在交配權三個字上一閃而過,耳根熱辣辣地開始發燙。 他手忙腳亂地謝過了店主,然后欲蓋彌彰地按滅了手機,把手機屏幕扣在了茶幾上,抬手捂住了臉。 電視機里的重播新聞結束了,換上了一個冷門的電視頻道,電視劇里上來就是一段天花亂墜的槍戰,盛釗怕吵到刑應燭,于是胡亂地摸過了遙控器,把音量鍵調小了兩格。 刑老板的生理習性非??慈讼虏说?,偶爾有需要他清醒的時候,他可以一整天都不犯困,在零下六七度時也照出門不誤,神采奕奕,一點都看不出來本體是個怕冷的生物。 但若是一旦家里沒什么事兒,他就會原形畢露,裹著毯子窩在沙發里,時不時摟著盛釗就開始打瞌睡。 以至于盛釗有好幾次都想把他叫醒問問他,到底是真困還是假困。 總體來說,處于半冬眠狀態的刑老板還是很好哄的,他大概一天睡三覺,午飯和晚飯會正常起來吃,晚飯后會清醒好一會兒,一般能持續到后半夜兩三點鐘。這段時間里他神志清醒,除了比平常粘人一點之外看不出什么不對勁。 但白天的睡眠期里,他偶爾就會有些犯糊涂。 大約是在盛釗身邊不設防的緣故,刑應燭很少會生出警惕心,從來都是無論盛釗不小心鬧出什么動靜,他都照睡不誤。 甚至于,盛釗某一次還驚異地發現,刑應燭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的那段時間里,有時會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蛇。 第73章 代理一家之主也是一家之主嘛 關于刑應燭這個認知錯亂的問題,其實盛釗是無意中發現的。 那天恰好平安夜,盛釗趁著刑老板起來泡澡的功夫下樓轉了一圈,給樓里的各住戶送了份平安果。 胡歡正關起門來琢磨著明天怎么去用氣勢鎮住張簡,盛釗生怕濺一身血,沒敢惹他。 熊向松大約也遵循了某種生理定律,最近出來的次數很少,燒烤店也是陸行和刁樂語兩人在打點,盛釗去了沒敲開他的門,于是只把蘋果放在門口就走了。 入冬后,刑老板幾乎不許盛釗離開他的視線范圍半小時,于是盛釗只是樓上樓下走了個過場,就干脆鎖了一樓的管理室大門,把那張寫著“有事兒微信聯系”的通知貼在門上,轉頭又回了七樓。 盛釗回去的時候,刑應燭已經又裹緊毯子躺在了沙發上,眼睛半睜半合,手里捏著遙控器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純粹是因為要等盛釗回來才沒睡著。 茶幾上的餐盤里還剩下一點殘羹,刑老板最近胃口一般,約莫是因為不怎么動彈的緣故。 盛釗進了門時弄出了一點細碎的動靜,刑應燭懶懶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確定他回來了,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把手里的遙控器往茶幾上一扔,又把毯子裹緊了一點,自己轉過身去,合上了眼睛。 他最近時常這樣,盛釗沒去吵他,自顧自地換了鞋,脫了外套,又把茶幾上的碗盤碟子收起來塞進洗碗機,然后走回沙發旁邊,小心翼翼地抽出刑應燭背后的靠墊,自己挪蹭著坐了過去,讓刑應燭好躺在自己腿上。 這一套幾乎已經成為了盛釗的“爬寵飼養流程”,做完這一切,盛釗舒舒服服地把多余的靠墊堆在自己左手邊倚著,撈過遙控器換了個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