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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在天上足足玩兒了有二十多分鐘,刑應燭才回過頭,含著笑意看了盛釗一眼。 盛釗還沒來得及琢磨他那眼神的意思,就覺得整個人身下的力道一空,頓時飛速向下墜去! 盛釗的心先是提到了嗓子眼,但緊接著他就發現,刑應燭并不是放開了他,而是跟他一起在往下落。 說來好笑,大約是有幾次救命之恩擋在前面,所以盛釗對刑應燭的信任幾乎到了離譜的地步,甚至第一反應都沒顧得上害怕,而是在想“他又要玩兒什么花樣”。 幾百米的距離在自由落體下顯得不值一提,盛釗只覺得余光中兩側的景色飛速略過,只有頭上的藍天一如既往,落到一半時,天上還飛過了一只鷹。 快落地時,刑應燭收斂了些速度,盛釗只覺得被他拉住了一瞬,但緊接著,他和刑應燭就撲通一聲落入了水中。 刑老板的重量,盛釗自己沒算過,只是從那么高的山澗落下來,別說是一人一蛇,就是扔塊石頭,它也能驚起一池巨浪。 還好刑老板懸崖勒馬了一下,否則這水潭底都要被他倆砸穿了。 入水之后,刑應燭就松開了盛釗,盛釗被濺起的水花撲了一臉,狼狽地嗆了口水,下意識在水里撲騰了一下??煽嘤诓⒉粫沽?,整個人還是控制不住地開始下沉。 好在刑應燭沒讓他等太久,很快,刑應燭的尾巴就卷上了盛釗的腰,輕輕松松地把他拉到了岸邊。 盛釗像條被刑應燭捕食的游魚,被他面朝下按在水岸上,上半身濕漉漉地趴在岸上,腰以下還浸在水里。 不遠處震耳欲聾的水聲嘩嘩作響,盛釗勉強睜開眼睛,才從一層薄薄的水霧中看清楚現在的情形。 原來刑應燭是帶著他落入了瀑布之下的深潭里。 他稀里糊涂,不知道刑老板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正想爬起來問問,就覺得肩膀處傳來一股大力——刑應燭再一次把他按在了岸上,不讓他起身。 這一次盛釗可以確定了,他老人家就是故意的。 刑應燭依舊是原身的狀態,只是比先前整整大了一圈,蛇身快有盛釗的腰粗了。他身上掛著水珠,親昵地從背后湊近盛釗,緊貼著盛釗的背“游”了上來。 盛釗被他身上的鱗片蹭得有些癢,笑著縮了縮脖子,側過身小聲問道:“在別人家里,咱們這么高調沒問題嗎?!?/br> 大蛇扭了扭身子,蛇頭轉過來看向盛釗,不滿地吐了吐信子,說道:“誰敢管我?” 確實,當我沒問,盛釗想。 龍虎山氣候溫和,冬暖夏涼,哪怕是泡在水里,也沒什么冰冷刺骨的不適感。盛釗現下剛從之前那種極限刺激里沉淀下來,心還在胸腔里砰砰跳動,手腳卻有些發軟。 于是他也干脆懶得動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伸長了胳膊搭在刑應燭身上,見縫插針地摸了摸他身上的鱗片。 “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啊?!笔⑨撟匝宰哉Z似地嘆了口氣,說道:“你給我下了什么藥了?” 刑應燭瞇了瞇眼睛,輕哼了一聲:“油嘴滑舌?!?/br> 盛釗已經把他摸得很透徹了,知道他嘴上是說著嫌棄,心里卻不一定在怎么樂開花呢。 刑應燭今天確實給了他許多意外,帶他飛了幾圈過癮還是其次,最令盛釗覺得在意的是,他本以為刑老板小孩兒脾氣,什么事兒都只愛顧自己,需要哄著順著才行,卻不想他居然也能把自己隨口說出來的“小小愿望”放在心上。 “哪有?!笔⑨撜嫘膶嵰獾卣f:“我是真覺得你給我下了什么藥?!?/br> 想多聽兩句好話的刑應燭:“……” 盛釗只看著那個大蛇腦袋就能想象出刑應燭本人現在是個多么無語的表情,他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摟過刑應燭的脖子親了一口。 “逗你呢?!笔⑨撔÷曊f:“超喜歡你?!?/br> 刑應燭嘴上沒說話,尾巴尖卻動了動,在水下偷偷勾住了盛釗的腳踝。 第64章 “我又不喜歡他們?!?/br> 盛釗沒發現刑老板這扣扣索索的小動作,在天上飛了一圈,他也累得要死,于是干脆趴在岸上,學著刑應燭平時那樣瞇起眼睛,輕輕嘖了一聲。 “你說,我這樣像不像是個美人魚?”盛釗腦洞奇大,興致勃勃地說:“有沒有那個感覺?” “美人魚論條?!毙汤蠋熂m正道。 “……你這人一點都沒幽默感?!笔⑨撜f。 刑應燭笑了笑,沒跟他爭辯這件事。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在盛釗左右兩邊晃了晃,眼神在對方線條流暢的背上掃視了好幾圈。 盛釗半天都沒聽見他的回應,覺得有點意外,下意識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鱗片,隨口問道:“想什么呢?” “你有多喜歡我?”刑應燭忽然問。 盛釗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是問這個,不由得心里覺得好笑,心說刑應燭果然是年齡和心智成反比,在意的重點永遠離不開這一畝三分地。 他只當刑老板又在撒嬌,想要聽點好聽的話滿足一下自戀欲,于是張口就來:“超級喜歡,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那種喜歡?!?/br> 刑應燭緩緩收緊了纏在他腳踝上的尾巴,語氣輕柔地問:“真的?” “真的?!笔⑨撝划斪约涸诤逑眿D兒,什么好聽的誠懇的都張嘴就來:“你看,你又漂亮,又貼心,對我還好,擱誰誰能不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