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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道理?”張簡語氣溫和地問。 “我覺得,說不定人家樂在其中?!焙鷼g說。 張簡:“……” 他想多了。 “上車吧?!睆埡啿蝗檀驌羲伎嫉姆e極性,只能僵硬地轉移話題說:“這個事兒咱們可以以后喝杯茶,慢慢討論一下?!?/br> 張云峰已經提前去機場辦理值機手續了,此次來接送他們四人的司機是張簡當地人脈安排的,只知道他們幾個是有頭有臉的“高人”,對他們的來歷不大清楚,也不敢隨意搭話。 盛釗這次沒坐在副駕駛,而是陪著刑應燭一起坐在了后排。 刑老板似乎有話要說,上車便彈了彈手指,在前座和后座之間蒙上了一層“水膜”。 也正是這時候,盛釗才慢慢發覺,他似乎跟以前確實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 他從前雖然也見過刑應燭變“戲法”,但大多是懵懵懂懂,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如果刑應燭不告訴他,他也發現不了對方動了什么手腳。 但這次不一樣,他忽然發現,如果她凝神定氣,心無旁騖地仔細去“看”,是能夠用rou眼看到一些意外的東西的。 比如刑應燭攔在前后座之間的那層膜,那東西似水非水,是個半透明的柔軟物質,在陽光下緩緩地流動著。 只不過這種全新技能對盛釗來說還是不可控的被動技能,觸不觸發全憑緣分,他只是上車的時候瞄到一眼,再晃神間就看不到了。 “怎么了?”盛釗問:“這種專職司機不會像出租車司機一樣跟你隨便閑聊的?!?/br> 刑應燭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等到車上了路,才施施然地從左邊兜里掏出一串白森森的東西。 ——不是那蛟龍的龍角又是什么。 那蛟龍的兩只龍角被他齊根鋸斷,用一根細繩隨便拴在了一起,看起來要多不講究有多不講究。 但好在一塊白骨制品和整副尸骨的視覺沖擊到底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所以盛釗雖然抽了口涼氣,但好歹沒真的嚇著。 “你還真拿了!”盛釗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指了指那玩意,又指了指刑應燭,說道:“你真要拿這個給我磨手鏈??!太殘暴了吧!” “不好嗎?”刑應燭反問道:“張簡想要我都沒給他?!?/br> 盛釗:“……” 盛同學沉默了兩秒鐘,在“哄刑應燭高興”和“對得起自己良心實話實說”之間猶豫了一瞬,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安全,痛苦地選擇了后者。 “我是不理解你們這種人的興趣愛好?!笔⑨搶嵲拰嵳f:“這玩意有什么實質性意義嗎,還是說你們酷愛收集戰利品?” 刑應燭丟給了他一個“不識貨”的嫌棄眼神,拎著那串龍骨晃了晃,說道:“這可是煉器的好材料,張簡那柄劍還差一味邪物就能淬出來,他當然想要?!?/br> “那你就給他吧?!笔⑨撜f:“其實我有你就夠了,真的?!?/br> 刑應燭被他的土味情話膩到了,輕輕嘖了一聲,差點沒接上話。 “真不要?”刑應燭問。 “不了不了?!笔⑨撏纯嗟卣f:“我見過這玩意活著的樣子,怕帶著這玩意做噩夢?!?/br> 刑應燭遺憾地將這串龍骨收了起來。 盛釗不知道他是不是不高興了,正想開口說點什么,就見刑老板無縫銜接地掏出了揣在兜里的右手,從右邊兜里又拿出一個黑漆漆的什么東西。 盛釗:“……” 你是哆啦A夢嗎! 這次刑應燭沒再過問盛釗的意見,微微傾身過去,就把這東西往盛釗脖子上掛。 盛釗生怕他又給自己搞出個什么奇葩材料,連忙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塊黑漆漆的木牌。 木頭這種材料顯然比骨頭更安全,盛釗松了口氣,問道:“這什么?” “雷擊棗木?!毙虘獱T說:“開發區那有一棵棗樹,天雷引落的時候正好劈在那棵樹上了,我今天看見,就砍回來了?!?/br> 盛釗眨了眨眼睛,有點愣住了。 刑應燭離他很近,雙手環在他脖子上,將這塊木牌掛在他脖子上系好。 盛釗之前只覺得刑老板發圖就是故意來嚇唬他玩兒的,卻不曾想他還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給他尋摸了好用的東西。 他心里酸酸漲漲的,有心想說兩句感謝之類的話,又不好意說思出口,憋了半天,只蚊蠅似地哼哼道:“毀壞公共綠化犯法……” 刑應燭:“……” 刑老板將皮繩的環扣按死,又將之前盛釗帶著的那條血滴吊墜的掛繩從后頸處與棗木的掛繩纏在一起,調整了一下一長一短兩條項鏈的位置,才百忙之中抽出一句。 “閉嘴?!?/br> 盛釗乖乖地不說話了。 他低頭看了看,發覺刑應燭給那塊木牌預留的掛繩很長,掛在身上松垮垮的,很像個毛衣鏈,跟之前那只血滴吊墜一長一短,配在一起也不顯得突兀,反倒像是什么時下流行的復合類飾品。 刑應燭擺弄了一下那塊木牌,將帶有雷擊痕跡的那一塊翻在外面。 盛釗看著他的動作,忽然福至心靈,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他總覺得,這個才是刑老板要送他的東西。 “刑應燭?!笔⑨撦p輕咳了一聲,有些緊張地問:“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那個骨頭架子給我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