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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失蹤的人是挺多,盛釗心想,還都在那一片轉,聽起來還真有點邪門。 他搖了搖頭,順手往下又滑了一下。這條信息滑到底部時盛釗才發現,原來信息最下面還附了一張失蹤男人的近照,盛釗只隨意地瞥了一眼,便忽然怔住了。 原因無他——照片上這個男人,他昨晚剛剛見過。 照片上的男人面色紅潤,臉上帶著笑模樣,看起來很是和善,看起來跟昨晚盛釗在飛機上見到的那個“舉旗僵尸”簡直判若兩人。 但哪怕氣質天差地別,照片上的張開勝也確確實實就是盛釗昨晚見到的男人無疑。 盛釗昨晚剛被那男人冰涼的溫度嚇著,正是印象深刻的時候,幾乎是一打眼就認了出來。 ——他昨晚還在飛機上見過這個男人,結果一轉頭,短短幾個小時間,這男的就失蹤了? 盛釗下意識回憶了一下昨晚那男人的狀態,想要試圖回想起一點有用的信息。然而他剛剛調動起自己的回憶,在轉瞬間想起的不是跟男人最后一次見面的模樣,而是對方后頸處游進去的那條細長的黑影。 盛釗的后背平白竄起一陣涼風,后頸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他急忙又翻回頂上,詳細地重新看了一遍這條尋人信息。 求助者是張開勝的妻子,據她所說,昨天是他們女兒的五歲生日,張開勝本來答應了要回家,結果出差時出了一點意外,沒趕上下午回程的航班,只能轉而買了當天午夜時分的機票。 下飛機之后,張開勝的手機還開了一段時間的機,只是那邊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妻子給他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回音,不得已登陸了他的手機系統賬號,查詢了一下他的位置。 然而她妻子卻發現,本應該徑直回家的張開勝不知為何中途轉變了目的地,大半夜的去了他工作的建筑工地。 緊接著,他的定位就此停駐在了原地,再沒有動彈過一下。 第15章 金鎖鏈 盛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搓了搓胳膊,總覺得自己后頸好像也有什么東西涼絲絲地滑了過去。 他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反手一摸,發現滑過的只是濕潤的水珠,這才松了口氣。 盛釗又把消息拉到最頂上,點進這個大V的主頁,想找找有沒有后續。 只見對方十五分鐘之前又發送了一條新的消息,轉發了原博,然后又附贈了一張現場圖,說是張開勝的家屬已經找到了建筑工地那邊,沒發現張開勝的人,只在工地附近找到了他的手機。 自從停工后,工地那邊的器材便拉走了大半,監控也沒有。當晚打更的工人凌晨兩點就回去歇息了,也沒人見到張開勝究竟是怎么黑燈瞎火地摸進施工現場,又怎么突然消失的。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輕,長得小家碧玉,不難看出是個脾氣很好的溫柔女人。 她懷里抱著個年幼的小姑娘,站在建筑工地附近焦急地往里張望,小姑娘雙手摟著女人的脖子,眼圈紅紅的,像個小兔子。 盛釗看得心里有點不落忍,心說這事兒栽到誰頭上誰都受不了。 他想了想,點開那大V的私聊窗口,將自己前天晚上跟男人一趟航班的事兒說了,然后提供了當天男人的衣著特征和精神狀況。 盛釗也不知道私信能不能被看見,但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發完消息,盛釗像其他無數個看到消息的普羅大眾一樣,惋惜地替男人嘆了口氣,總覺得他是兇多吉少了。 這么一耽誤,盛釗出門的時間就變得有些緊急,他這邊衣服還沒換好,電話鈴就催命一樣地響了起來。 盛釗正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衛衣,他袖子才穿好一半,只能狼狽地歪著腦袋夾著電話,轉而去椅背上抓褲子。 “醒了嗎?!彪娫捘沁叺呐晢?。 “醒了醒了?!笔⑨摬淮笞栽诘靥蛄颂虼?,說道:“那個,我馬上就過去了?!?/br> 電話那邊嗯了一聲,又說:“你不用動,我讓李宇去接你了,電話號發你手機上?!?/br> “???”盛釗愣了愣,連忙道:“不用,不用接,我自己打個車就……” “應該的?!彪娫拰γ娴呐苏f:“你叔叔也說,你過來一趟不容易,叫你自己來不太好?!?/br> 盛釗支吾了一陣,正想再說點什么拒絕,就聽電話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女人捂著話筒跟他說了兩句要忙,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斷線的嘟嘟聲,盛釗坐在床邊,盯著手里的手機,有些悵然地抓了一把頭發。 他跟趙彤女士永遠是這樣,分明是親母子,但是彼此生疏得還不如相處不錯的鄰居,說話總是客客氣氣的,好像但凡彼此有誰表現得親近一點,都會讓人覺得渾身別扭一樣。 但這也怪不得趙彤,盛釗今年二十幾歲,跟在她身邊的日子也就前六七年不到,彼此不生疏才是奇怪。 李宇是盛釗繼父的兒子,就比盛釗小個七八歲,盛釗見他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也不知道一會兒見了面該說什么。 趙彤女士這輩子大抵是紅鸞星沖了煞,情路沒有一點順當。頭婚嫁了個混賬東西,好不容易扒了層皮脫身,轉而又上了賊船。 李宇的親爹李良富原配死得早,沒留下個一兒半女,但卻留下了不少家財。李良富靠著這點東風做了生意,日子也算混得風生水起,趙彤當初原以為跟了他能過點好日子,結果偏生李良富是個精明的,生怕趙彤來分她的家財,于是跟她搭伙過了這么多年,孩子都十六七了,也沒拿出點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