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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萊澤爾到的時候,紀禾看向他的臉,心中涼了一大截。 那是專屬于赫萊澤爾的冷漠。 他給赫萊澤爾點的酒,赫萊澤爾一口沒喝,他問出的問題,赫萊澤爾也一句不答。 “為什么?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就這樣疏遠了?!?/br> “我做錯了什么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無可救藥?我也這樣覺得?!?/br> “赫萊澤爾,說句話啊?!?/br> 于是赫萊澤爾說:“你跟他,怎么樣了?” 紀禾原封不動地將他與簡奕霖的對話以及他們之間的狀況轉述給了赫萊澤爾。 赫萊澤爾默默聽著,最后,只問一句:“他這樣,你也喜歡他?” 紀禾如實點頭。 赫萊澤爾看了一眼表,“不說了,走了?!?/br> 紀禾知道,這是赫萊澤爾拒絕談合的表現,他忍不住問:“這兩者之間有什么沖突嗎?我們為什么非要這樣?” 赫萊澤爾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個眼神,并不是全然的冰冷,但紀禾能讀出那是拒絕。 赫萊澤爾走了。 紀禾本來想說,如果你受不了,我就不跟簡奕霖一起了。 但轉念一想,人都已經下定決心走了,說這種話挽留,賤不賤啊,這對簡奕霖也并不公平。 一瞬間,他看清,也許從頭到尾,赫萊澤爾和簡奕霖二人,都沒有真正地需要過他。 他算什么?他什么都不是。 那一刻,紀禾忽然覺得自己很累。 酒一杯杯地下肚,紀禾腦子暈乎乎的,開始連周遭的景物都看不清楚了。 還有比這更壞的嗎?紀禾想。 還有的。 當天晚上,喝得爛醉的他跟一個人上床了,那個人很粗暴地要了他后面,而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隱隱約約,紀禾聽見那個人在他耳邊說:“我喜歡你?!?/br> 第二天紀禾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眼睛腫著,不知道昨晚上哭了多久。 手機里有簡奕霖給他發來的慰問短信,而他發給赫萊澤爾的信息,果然沒有回復。 出了這種事,紀禾誰也沒告訴,他懨懨的,許多天沒說話。 他也不想理簡奕霖了,反正在簡奕霖眼中,他們什么關系都沒有。 但簡奕霖卻給他打了通電話。 短暫的安慰,讓紀禾明白,自己似乎并不是完全被人厭棄的。 然后簡奕霖問他:“哦對了,晉升考試那天晚上赫萊澤爾沒去,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晉升考試?紀禾問了一下考試的日期,陡然間,他的世界天旋地轉。 就是昨天晚上他約赫萊澤爾出來的時候! 他為了自己這點無關緊要的小情緒,找赫萊澤爾說了一晚上無關緊要的廢話,卻讓赫萊澤爾錯過了重要的考試。 掛斷電話的時候,紀禾的精神是恍惚的。 他跑到赫萊澤爾寢室門前。 赫萊澤爾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面色慘白的紀禾。 紀禾說:“對不起……” 赫萊澤爾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他毫不留情地關上房門,將紀禾阻絕在外。 · 那天晚上,因為紀禾挽留的信息,赫萊澤爾回了頭,因為紀禾迷蒙的眼神,他將紀禾帶去了酒店,因為紀禾叫了簡奕霖的名字,混亂之中,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盛怒與欲望。 他要了紀禾。 他對紀禾說:“我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他,跟我在一起?” 回到寢室,他等待著答案。 紀禾的答案是:“對不起?!?/br> 紀禾選擇了簡奕霖。 這是紀禾給他的懲罰。 紀禾給了他身為“人類”該有的情感,卻又不要他。 · 紀禾在赫萊澤爾寢室門前站了許久,一動也不動,宛若一尊石像。 赫萊澤爾沒有開門,就好像這扇門里并沒有人。 后來幾天,紀禾嘗試用各種方法跟赫萊澤爾說上話,但赫萊澤爾拒絕與他交流。 再后來,就到了領主訓練營的畢業試煉。 因為簡奕霖的“營救”,紀禾對他心存感激,再一次的表白,他們終于在一起了。 完成了家族任務赫萊澤爾去往了遠方。 而紀禾與簡奕霖,按部就班地則一同奔赴權限區23號。 那時的他們,欠下了太多太多的真相。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回憶殺節奏很快,以紀禾視角展開,簡述了一下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后續會有以赫萊澤爾視角展開的回憶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半年后 其實關于領主訓練營的那些年,紀禾并不想過多回憶。 雖然當時他與赫萊澤爾相處的種種的確是挺值得回味的,但在那些回憶之中,簡奕霖卻無時無刻不橫在他們之間,就宛如甜糖中夾雜了一坨穢物,既叫人顧慮,又不得不稱之為掃興。 現如今簡奕霖又如何了呢?其實紀禾內心深處并不是特別關心,但偶爾想起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好奇。 現在能知道簡奕霖消息的最佳渠道,無疑就是赫萊澤爾了,但紀禾向來不打算主動在赫萊澤爾面前提起簡奕霖,他仿佛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晦氣符號,還是能踢多遠就踢多遠吧。 就這樣,直到他到安渡區任職半年后,紀禾才再次見到了簡奕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