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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琦倒也不否認,只輕輕笑一聲:“紀哥,你不用自責了,我還要謝謝你呢,我再也不想為自己的無知和無能而苦惱了,那種感覺太痛苦了,現在,我起碼知道自己想要什么?!?/br> 既然譚琦都這么說了,那么紀禾也不好再表示歉意了,他正視眼前這個全新的“熟人”,問道:“接手肯碧之后的事情,你都打算好了嗎?那可能比你想象得還要不容易?!?/br> 譚琦撓了下自己的臉頰,恍惚間,紀禾又覺得以往的那個他又回到自己眼前了,但下一刻,譚琦放下手,正視紀禾,道:“我已經在準備了,我發誓,再也不會讓紀哥你失望了?!?/br> 紀禾失笑,“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說什么讓他失望,其實在紀禾內心深處,他從來沒有真正為譚琦失望過。 因為他一次次看見了譚琦的成長。 “紀哥,這個給你?!弊T琦從包里取出一沓文件,將它滑入紀禾的眼簾。 是上次行動時從博德和簡奕霖手中奪得的資料。 其實經過上次跟加西亞家兩兄弟的交談,關于自己身世的問題,紀禾已經基本上知曉了全部。 沒有避諱,就在這里,紀禾將文件袋打開,細細閱讀起來。 看著看著,不久后,紀禾諷刺地勾起唇角,果然,博德跟簡奕霖搜集資料的方向與他們大不相同。 雖然背景故事相差無幾,但通過這份資料,紀禾更深刻地理解到了,他父親為什么被“上層”所不容。 B級的崛起,讓A級們所持有的權利有被轉交給別人的風險。 因為當時的上層幾乎都是A級,所以,盡一切力量打壓B級,將任何露出“崛起”苗頭的B級們轉入權限區,是他們的終極目的。 而“紀禾”,身為“喬安渡的兒子”,自然也該被流放到權限區。 這本應是紀禾的命運。 紀禾差一點就與母親分開了。 因為事發后,母親得到了當時喬家家主喬晉海的庇護,在法庭上,喬晉海將母親與喬安渡的關系說成了喬安渡單方面的脅迫,而母親,也終免于奔赴權限區的災禍。 紀零河本打算爭辯,但她又想到了自己如今已然精神失常的兒子。 為了紀禾,紀零河向喬晉海求情了,“小禾不能缺少人的照顧,他已經……” 那個時候的紀禾,無異于一個傻子。 說到底,紀禾還是喬晉海的侄子,他們之間有著微妙的血緣關系。 喬晉海答應了紀零河的請求,救了紀禾、幫他偽造了假的身份,并讓那個假的“紀禾”在去往權限區的路上死掉了。 而這一切,都是母親在答應了“回到喬家”的這一條件后實現的。 喬家夫婦復婚了,大伙兒都這么說。 他們領養了一個孩子,名叫紀禾,跟喬夫人那個死去的兒子一個名字。 多么荒誕的故事。 而在紀禾的印象中,他還“死”了不止這一次。 紀禾與譚琦在餐館外的路口分別了,紀禾知道,譚琦明天就要坐上去往23號權限區的飛機了。 而他……紀禾邁著步子,眼神逐漸由飄忽轉換為堅定,他深知,前方的路還長著,他與譚琦,都將迎來全新的生活。 跟譚琦見完面,都已經臨近傍晚了,這個時間本該直接回到住處的,但紀禾饒了一大彎,還是走上了蒙塔。 他給赫萊澤爾發消息:“你下班沒?” 赫萊澤爾說:“還沒?!?/br> “我來接你?!?/br> “好?!?/br> 沒曾想在蒙塔一樓大廳,碰見了一個熟人。 紀禾有些恍然,自“林淮”的身份被揭露后,他就沒怎么跟艾瑞爾聯系了。 此刻艾瑞爾也盯著他,也是滿臉的猶豫,直到他看見紀禾的笑容逐漸放大,他才松了口氣,“剛剛我又想叫你小淮了?!?/br> 紀禾上前拍住他的肩膀,“該改口叫我紀哥了?!?/br> 聞言,艾瑞爾沒好氣地錘了一下紀禾的肩,“你還怪能演!居然騙我這么久!” 紀禾抱拳,“彼此彼此,要論演技還是你要精湛一些?!?/br> 脫下了面具的艾瑞爾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搖曳多姿,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跟紀禾不相上下的“man”勁兒,他思量片刻,忽然沖紀禾嚴肅道:“我該不會是我們四個之中最晚知道的吧?” 紀禾擺手,“不至于不至于?!甭牥馉栠@么一提,他又想到了孫星和洛華,“他們兩個怎么樣了,你知道嗎?” 艾瑞爾搖頭,“具體的不清楚,反正沒死就是了?!?/br> 紀禾:“……” “本以為你是個菜雞,沒曾想……”艾瑞爾話說到一般,頓住了,半晌才低頭沖紀禾身后招呼一聲:“boss?!?/br> 紀禾轉過腦袋,果不其然對上赫萊澤爾的雙眸。 赫萊澤爾沖艾瑞爾微微額首,后轉而對紀禾道:“走了?!?/br> 紀禾沖艾瑞爾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忙不迭地跟在赫萊澤爾后面。 艾瑞爾望著那兩人的背影,搖頭嘆道:“本以為你是個菜雞,沒曾想是我正牌老板娘?!?/br> 這頭的紀禾打了個噴嚏,赫萊澤爾回頭,“感冒了?” 紀禾摸了摸鼻子,擺手:“說不定是有人在想我?!?/br> “為什么?” 紀禾有些意外,赫萊澤爾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一個民間說法,據說有人想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打噴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