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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萊澤爾動也不動,像是在執著地等待著什么。 紀禾覺得自己的皮膚漸漸開始灼熱起來,赫萊澤爾的氣息幾乎要將他烘熟了,他相信眼前這個人是跟自己一樣炙熱的,但本能卻告訴他,不可以。 不可以。 但是,紀禾的視線向下微移,他的眼眸中,倒映著赫萊澤爾微啟的唇,內里的那抹鮮紅像是招他入門的手,輕柔而魅惑地引誘著他,又或許是在怯生生地試探著他的許可。 這一切,都讓紀禾喉頭發緊、腦內一片混亂。 紀禾不知道自己動沒動,反正,他們二人貼在一起了,當他們觸碰到彼此的瞬間,赫萊澤爾的舌像是沖破了桎梏的狂徒,爆發出了驚人的攻擊力。 赫萊澤爾將紀禾按倒在沙發上,他整個身軀都覆壓下去,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他們彼此間的氣息炙熱的像是能將對方融化。 被美人吻了,這是紀禾唯一留存下來的念頭,或許他應該嘗試去回應…… 當然,這得來的只是更為變本加厲的索取。 漸漸地,紀禾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了,他的脖子被反復吸食啃咬,讓他覺得自己要被吞吃入腹。 還有那雙手……它們游移在衣服下方,反復地試探在某個邊緣,讓紀禾不適,卻又急得近乎發狂。 話說,我都25歲了,我還是個處男嗎?紀禾試圖開啟回憶。 但是眼前的人不滿于他的思想拋錨,赫萊澤爾吻住了他的眼睛,凝視著他,強迫他回過神來。 眼角的傷疤似乎又隱隱作痛了。 紀禾費力地眨巴著眼睛,試圖看清眼前這人是誰。 是赫萊澤爾。 為什么赫萊澤爾會離自己這么近呢?這家伙不是向來最討厭自己的靠近了嗎?想著,出于本能地,紀禾試圖將赫萊澤爾推開。 而也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瞬間摧毀了赫萊澤爾先前的一切熱烈。 赫萊澤爾定定地望著紀禾,他看著紀禾醉酒的模樣,心跳得很快,但紀禾的眼神是飄忽的,好像他的目光從來沒有哪一刻,真正落到自己身上。 紀禾是想逃的,眼前這個人雖是離開了他,但還是讓他本能地感到危險,不能離赫萊澤爾太緊,不能說話,于是他站起身,搖晃著步伐想找一個自己能安穩睡覺的地方。 喝了酒,大概是因為他的步伐過于不穩,赫萊澤爾看不過去,最終將紀禾打橫抱了起來。 在紀禾迷茫而極具迷惑性的眼神中,赫萊澤爾將他放到了客房內的床上。 紀禾仍舊盯著赫萊澤爾不撒眼。 “睡覺?!焙杖R澤爾的手掌輕輕蓋在紀禾的眼睛上,他受不了紀禾那樣的注視。 走前,他再次輕輕吻了紀禾的唇。 紀禾覺得有一片羽毛輕輕從自己的嘴唇滑過。 第二日醒的時候,紀禾下意識地去尋找掉落在自己枕邊的羽毛。 可隨即,他又納悶了,什么羽毛?睡懵了吧,真是…… * 今天的工作,讓紀禾有些緊張。 他將“審查”孫星和洛華。 “沒什么好說的?!睅滋觳灰?,洛華周身戾氣漸漲,他斜過眼睛看向紀禾,宛若一只眼神凌厲的惡犬,“所有事情都是我干的,孫星毫不知情,僅此而已?!彼鄣追浩鸬那嗌嬷怂钠v。 “我們想知道你這么做的動機?!本诫p手合握,放于桌前,語氣冰冷而生硬。 “媽的……”紀禾聽見一聲來自洛華的低罵,“就一時鬼迷心竅而已,你們搞毛???反反復復問這么多遍,老子都煩了?!?/br> 這人的做派,讓紀禾開始覺得當初那個乖巧可愛、老是喜歡將手藏在衣袖里的洛華不過是個幻象。 “請你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那警官手指不耐地敲擊著桌面,擰起眉頭,“如果你實在不說,那么我們只能嘗試從你搭檔口中撬出話來了?!?/br> 即使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墻,紀禾都能從洛華身上感知到找攝人的憤怒,雖然他只是笑著,極為狂妄地笑著。 “你去問??!”通過擴音器,洛華的聲音顯得有些失真,但也或許是因為他情緒開始失控了,“見不到我,我哥是不會說話的,雖然有的時候他真的有點笨,但在跟我配合這一方面,他還真沒怎么出過錯?!?/br> 說完后,洛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紀禾嘆了口氣,執筆將自己方才聽到的一些關鍵詞寫到了手下的筆記本上。 “喂!那個死啞巴!”洛華的聲音略微加大了。 因為紀禾并不是真的啞巴,所以這句“死啞巴”,他反應了一小段時間才記起應當是在說他。 “那個打碎攝影機的,是你吧,那天你也在場,我知道?!甭迦A盯著紀禾,語氣意外地平靜下來。 紀禾放下筆,面無表情地盯回去。 “但是我知道得太晚了?!闭f著,洛華笑了,“說實話,我以前一直看不起你,現在倒覺得還好,等我出來以后,找你切磋啊?!?/br> 紀禾內心:誰要跟你切磋???瘋小子。 “孫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甭迦A盯著紀禾,一斂笑意,表情所未有地嚴肅起來,“這一點,你應該是清楚的吧?!彼麊?。 離開洛華的審訊室后,接下來,就要面對孫星了。 不如洛華那邊那么鬧騰,孫星這邊安靜得很,大多數時候,都是提問者一個人的獨角戲,孫星只面無表情地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