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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眉心,長時間的思考讓紀禾略有些疲累,他躺在床上閉著眼,打算暫停休息片刻。 剛被押到這里來的時候,他心急,想見赫萊澤爾。 他還有最后一張底牌——向赫萊澤爾表明身份。 這樣,說不定就能合作了。 可得到的卻是艾瑞爾那樣的回答。 那么只能…… 對不起了,赫萊澤爾。 反正,他是絕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紀禾苦笑,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這次行動都意味著自己與肯碧的決裂,與此同時,自己“林淮”的身份,也將不復存在。 因為照眼下的境況,就算此次行動僥幸成功,他也只能默不作聲地淡出赫萊澤的視野罷了。 紀禾笑了,他想不到,前些天晚上的那場尷尬,竟是他作為“林淮”,跟赫萊澤爾最后的相處。 紀禾勾起嘴角,緩緩閉上了眼。 第七十一章 出逃 “今天他狀況怎樣?”被監控熒屏環繞的室內,艾瑞爾手撐桌面,含著笑意的眼眸盈盈地望著坐于工作臺的中年員工。 那員工被艾瑞爾盯得面上一紅,后撓著腦袋,說:“他啊,挺正常的,昨晚上睡得很晚,今天一起來就在玩手機,一直到現在,都要玩夠一整天了?!?/br> “是嗎?”艾瑞爾若有所思般沉吟片刻,“可千萬不能松懈,特別是今晚,等會給跟你換班的人囑咐一聲,就算是他去廁所,時間超過十分鐘也得去確認他究竟在不在里面,知道嗎?” 那員工連連點頭應和,待艾瑞爾離開后,他才猛然間想起: “對了先生!跟我輪班的那個人今晚上家里有事請假了!” 無人應答。 艾瑞爾早早走了,并未聽見。 算了,那員工在心底嘆氣,累是累點,但也沒辦法,他一個人當值,只能通宵了。 …… 坐在床沿,看著日期從十六跳到十七紀禾的心情竟意外地平靜。 這兩天,他潛心鉆研那份資料的謎題,最終倒也破解得七七八八,只還有少許信息無法確認。 一是檢查局所埋下炸彈的具體坐標,二是同天赫萊澤爾那邊的情況。 但都這個時間了,就算還未完成,也只能趕鴨子上架了。 十七號早上約摸十點半,載著保險箱的車輛就會進入檢查局,接受專業人員的檢驗。 而檢查局的人默認的,是那個保險箱還未曾被赫萊澤爾打開。 因為按照規定,拍賣行的人在交易完成的一個月后,才能將正式交接手續轉到赫萊澤爾手上,如果是保險箱這類需要輸入密碼的物品,密碼則會隨著正式交接手續一齊在規定的時間交給到買家。 大概誰也想不到,赫萊澤爾能直接猜出密碼。 紀禾也沒想到。 因為他不相信這年頭還真有人將密碼設置為某人的生日。 但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那天,當著紀禾的面,赫萊澤爾將保險箱內的文件都移了出來,除開那個被固定在內側的小密碼箱。 那個被固定在內側的小保險箱不能打開也不能被拿出,但直覺告訴紀禾,那個小箱子里面的東西,很重要。 這也是紀禾非去不可的理由之一。 現在的問題就是——到底該怎么出去。 紀禾將頭輕輕枕在了被子上,他瞄了一眼頭頂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知道自己的一切行為可能都近乎赤裸地呈現在他人的眼皮下。 他在等,等一個最佳的行動時刻。 …… 很晚了,監控室內,顯示器前,那名中年員工瞇起眼,腦袋宛如不知疲憊的永動機,上上下下,閉上的眼睛安歇片刻,腦子又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撐起眼皮。 然而監控畫面中的那家伙,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沒心沒肺的睡顏,一看就知正做著美夢。 真是極大的反差,看著畫面內的紀禾,這員工直想笑,苦笑,自己的工作居然是監視一個睡姿差勁的家伙是否一直在睡覺?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他的腦袋趴得愈來愈低,他覺得眼前的桌子是磁石,而他的腦袋是鐵塊,他無可避免地想要將腦袋放在上面,順道閉上他那苦苦撐起的眼。 看這家伙睡得這么香,一時半會兒應該也醒不過來。 這樣想著,他腦子逐漸混沌起來,自己思緒在何方也全然不清楚了,潛意識里,他認為自己仍然睜著眼睛,而實際上,不知何時,他悄然閉上雙眼,腦袋繼續上上下下,矛盾地做著“夢”與“醒”的掙扎。 “咚”的一聲悶響,腦袋砸在桌子上的痛楚讓這名中年員工猛地抬頭。 他下意識看向屏幕,右上角的時間,顯示已是早上六點半了。 登時,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望向監視畫面中顯示的床鋪,不確定那塊鼓起的被褥下是否有人。 他決定去看看。 …… 紀禾也是琢磨了許久,才合計出逃跑的方法來。 不愧是赫萊澤爾,這“牢房”,除了大門,當真就找不到第二個出口來。 這兩天,吃著牢飯,紀禾觀察著從自己牢房里進進出出的那些人,咂摸出了一個規律。 每天早上來查房送早飯的兩個人,穿著菲力塔的員工服,看上去是普通的菲力塔內部成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