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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畢竟班上的人太多了,就自己一個人站在白旭旭這邊,此時站出來的話,可能會被孤立吧。 這么想著,紀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手放在抽屜里,漫無目的地不知在摸索著什么東西。 他摸到了自己的保溫杯。 而安東尼的聲音仍在耳邊反復聒噪著—— “誰他媽要他到這兒來了?礙事?!?/br> “他喜歡我又怎么樣?誰他媽讓他喜歡我了?” “那種娘炮,早該死了?!?/br> 一瞬間,紀禾大腦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腳步是怎么邁到安東尼所在的位置的,直到他手上的保溫杯被重重地摔在了安東尼的課桌上,他的大腦才遲遲回過神來,他聽見自己說: “安東尼,你嘴上能不能積點德?” …… 紀禾是頂著發烏的眼眶見到喬冬的,那家伙看他這副模樣,就像是中了幾十萬的彩票一般,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紀禾沒空管他,他想著赫萊澤爾以及白旭旭的事,還慶幸著自己向安東尼找事的過程沒被老師看見。 特別是史密斯那樣的老師。 不幸的是,喬冬家那棟別墅時,紀禾與喬晉海無可避免地面對面了。 紀禾仍記得喬晉海的看自己的眼神,那種冷漠中夾雜著些許厭惡的視線,喬晉海嗤笑一聲,說道—— “別也跟你爸似的,被領主學院開除了?!毖哉Z中的諷刺,未隱藏半分。 紀禾聽著喬晉海的話語,只算得上恭敬地微微額首,而后如同繞開沉靜的獵食者一般,快速繞開喬晉海。 為什么喬晉海會這么清楚父親的事呢?紀禾猜想過許多次,但每當他用自己的結論向母親紀零河求證時,她總是嘆氣,將他攬入懷中,久久不言。 她不想說,久而久之,紀禾也不再問。 反正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既然母親讓我忘記,那么我便忘記就好。 看來以后不能再隨便惹事了,這次沒被抓到,純屬幸運,紀禾很清楚,身為B級的他能進入領主學院,全托了喬晉海的福,他個人成績等其他因素,不過占了很小一部分。 如果說他因打架斗毆被開除,那么以后,喬晉海也就有正當的理由拒絕紀零河相關的要求了。 如果那樣的話,“是他自己不珍惜?!奔o禾知道,喬晉海會這么說。 白旭旭被拘留了,而白旭旭家人,紀禾又毫不熟悉,所以如今他跟白旭旭的聯系可以說是暫時中斷。 當紀禾再到教室,他發現,自己的四周如同被支起了屏障,無人靠近,他顯然能感受到排斥。 以前好歹還有白旭旭跟紀禾說說話,可白旭旭一走,紀禾才遲遲地發現,對他,這個班上剩下的,只有漠視。 直到安東尼踏入教室起,這種漠視才漸漸地轉化為惡意,層出不窮的惡搞、肆無忌憚的嘲笑,每天都如同淹沒口鼻的海水一般翻騰而來。 大概白旭旭走后,班上某些同學無處發泄的、需要釋放的壓力,終于轉化為遏抑發泄到了紀禾身上。 可能之前,一直以來,都是白旭旭在幫他抗傷害吧。紀禾嘆了口氣,這樣想著。 好在紀禾向來不是那種任由他人欺負的人,對于他人的刻意的挑釁,他也會做出有力的回擊,他并沒有成為那種班上同學都敢隨意欺負的對象。 只有安東尼的人,無論紀禾做什么,基本上每個下午,他們都會來找他“說說話”、“聊聊天”。 “喂,聽說你是赫萊澤爾的跟班?”安東尼那邊的人又來找茬了,眼前這家伙是安東尼的馬屁小弟,他拍著紀禾的肩,眼中不乏戲謔,而教室另一頭,安東尼漫不經心地看向這邊,嘴角掛著一抹不甚明顯的笑意。 “關你們什么事?”紀禾揮開馬匹小弟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轉過頭,生人勿近的模樣。 不過他威脅的目光在對方看來簡直是笑話,對方盯著他,忽然噗嗤笑出聲,緊接著,原本在不遠處觀望的,混混們也都向紀禾座位方向所在聚攏,將紀禾團團圍住,如同昨天那般。 其中一人抬手,紀禾瞬間將他的手臂擒住,他知道,對方是想碰他昨晚上被他們打出淤青的右眼。 這樣的境況,饒是那時的紀禾再如何冷靜,心跳也伴隨著快抵達嗓子眼的哽咽讓他渾身僵硬。 “外面說的總沒騙人吧,我們好幾次看見你跟赫萊澤爾一起下樓來著,剛好兄弟幾個想認識認識他,”那馬屁小弟還算“和善”地沖他一眨眼,咧嘴露出尖牙笑道:“你去把他叫出來好不好?” “他沒有時間?!弊约旱膯栴},紀禾不想牽涉到赫萊澤爾,說完后,他本打算站起身,但卻被對方強行按著坐下了。 “搞什么???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你不認識赫萊澤爾?” “……”紀禾抬頭仰望著在場的幾個人,他并不想回答對方任何關于赫萊澤爾的問題,馬上要上課了,紀禾猜測他們應該不會在這地方跟他動起手,起碼現在不會。 “媽的,你啞巴了??!”其中一人手掌猛拍桌子,教室因此靜默數秒,但即使如此,除了幾個相關者,班上沒有其他人關心亦或好奇地轉過頭看他們一眼。 與自己無關的,一概不管。 紀禾仍是不說話,他在心中數著秒數,等待上課鈴響起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