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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彼騿潭斐鍪?,此時的他已經比喬冬高出了半個頭。 喬冬嗤笑一聲,“我就看看,誰沒有似的?!鄙砀叩牧觿菟坪醪]有讓他懼怕紀禾分毫,嘴上說著“仁慈”的話語,手上卻發狠地用力。 “沒想到真的考上了,你倒是堅持不懈,拙劣的B級狗?!倍嗽敯腙嚭?,終于看夠了,喬冬嗤笑一聲,宛如寬宏大量的主子,將東西甩到了紀禾身上。 紀禾連忙上前接住,眼睛緊盯著喬冬,“總比你每次靠等級說事強,矮冬瓜!” 被人逮住短處猛戳,喬冬腳步一頓,正欲張嘴反駁,卻見客廳大門被推開。 “爸,你看他又罵人!”喬冬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揚起頭顱,夸張地提高音量。 喬晉海厭惡的眼神降臨到了紀禾身上。 那天晚上,又因為紀禾的事情,母親與喬晉海吵了架。 所以,在紀禾得知自己被領主學院錄取的那一天,并沒有歡聲笑語。 只是模模糊糊地,在睡夢中,有一個人輕輕撫著紀禾的腦袋,用含著笑意的聲音對他道:“好小子!好樣的!” …… 紀禾默默地收拾東西,確保無一遺漏后,他背著沉重的書包走出了教室門時,沒有一句問候或一聲祝福,甚至都沒有一個人用挽留的眼光看他,更多的,是不屑,仿佛在嘲笑—— 領主學院的舔狗,終于滾了啊。 “B級始終是B級,就算你上了領主學院也一樣?!奔o禾忽然想起了喬冬時常對他說的話。 或許紀禾應該感謝喬冬,因為起碼沒有一個人會對紀禾把話說得這樣明白。 雖然有那么多盆涼水接二連三地往他頭上潑,但紀禾還是興致高昂。 因為再過幾天,他就可以去領主學院報到了!他就可以成為赫萊澤爾的同學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赫萊澤爾。 所以即使沒有再去守護者學院上學,他還是在以往經常遇見赫萊澤爾的地方等待著。 赫萊澤爾沒有出現。 其實赫萊澤爾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經過這條路了,紀禾有時甚至會擔心,他擔心小小的赫萊澤爾會不會遇上什么麻煩。 連續三天的蹲守,耗盡了紀禾的耐心,他決定去赫萊澤爾家找他。 曾經,在他的逼問下,赫萊澤爾寫出了他家的地址。 278號……走過了278號,紀禾沿著高聳的圍墻一直摸索著,還是沒有找到279號的門牌。 該不會是這座宮殿吧,透過圍墻上鑲嵌的精致護欄,紀禾望見了草坪與花園,他本以為自己也勉強算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孩子,倒不至于因為別人家里豪華的裝修而過于驚訝,因為喬晉海也算是富豪,他家的庭院可以騎馬散步,但這家……好像可以直接建造一個賽馬場。 看來很有錢了,紀禾在心底驚嘆。 紀禾的腳步在高聳而寬闊的大門前停下,279號,赫萊澤爾的家。 原來赫萊澤爾就住在這間宮殿里。 赫萊澤爾果然做什么都很厲害,連家都這么厲害,紀禾想。 紀禾按了門鈴,可許久,也不見有人接通。 于是紀禾按了許多次。 那扇巨大的鐵門徐徐打開的時候,紀禾還以為是赫萊澤爾出來見他了。 可惜并不是的。 走出大門的是一位面容艷麗、氣勢懾人的高大女人,緊隨著女人出來的,是一名笑意盈盈、擁有棕色卷發淡色眼眸的少年。 女人似是被趕出了門,她罵罵咧咧地訴說著,她身后的少年盯著他,含著笑意低聲不知說了什么,而少年的話語顯然是觸動了女人敏感的神經:“不可能!不可能!讓我進去,我要跟安德烈說清楚!” 女人奮力想回到大門內,她的動作似惹得那卷發少年不耐,他伸出手,猛地將她推到在地。。 “伽扎,沒想到你也是個白眼狼,對,你們加西亞家沒有一個好人!老子生你養你這么多年,你居然敢推我?”女人的聲音近乎尖利,她站起身,抬手便是一耳光。 卷發少年偏過了腦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讓他臉上當即紅了一大片,但他仍是笑著,“mama,你已經跟我父親離婚了,你不姓加西亞了,你該從這里離開?!闭f著,少年彈了個響指。 “你說什么?”女人的聲音尖利得像是要刺穿人的耳膜,她披散著頭發,伸出尖利指甲的手想要抓住眼前少年的肩膀,可一下秒,她的動作頓住了。 “伽扎……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mama??!伽扎!”紀禾看見,幾個高大的男人緩緩踱步走來,站在了少年身后,毫無情緒的一雙雙眼眸盯著那略顯狼狽的高大女人。 “你還是快點走吧,他們不會聽你的話了,會揍你的?!闭f著,極為不符合他臉上柔和的表情地,他抬腳將那女人踹到了路中央。 “死小子你等著!老子弄死你!”那女人目眥欲裂,從地上爬起后撩起頭發猛地一甩,將發絲全部甩至腦后,而后全然不見狼狽地,踩著高跟鞋,與紀禾擦肩而過。 “什么時候這種地方都有B級垃圾了?”紀禾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錯愕地扭頭看向女人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小孩,你來這干什么?”那名叫伽扎的少年向紀禾走來,紀禾還未忘記他剛才的對自己母親的暴行,戒備地后退,斟酌少許,才說:“你為什么要那樣對她,她好像是你mama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