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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了,東西呢?”紀禾擰眉,他覺得自己此行簡直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你不要每次都逃避話題!”簡奕霖吼著,瞪著紀禾,額頭上的血管突突跳動著。 會打起來的,紀禾想,像以前那樣。 “紀禾……”簡奕霖走近,幾乎是用拽地,拉住了紀禾的胳膊。 “簡奕霖,你能不能冷靜一點?”紀禾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道。 “我哪不好你說,我改,你別鬧了好不好?我他媽的改!”簡奕霖步步挪近,想將紀禾圈入懷中。 望著簡奕霖這幅模樣,要說紀禾沒有絲毫動搖,是假的,“不要說這些了,簡奕霖,我們不合適,這四年在權限區,你還沒看出來嗎?” “不會的……”簡奕霖只覺得頭腦發昏,他一想到紀禾以那種身份接近赫萊澤爾,心中就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也是,畢竟你那么想當領主,跟那家伙上床倒也是個捷徑!” 紀禾差點笑出聲——自己居然妄圖跟這家伙講道理?簡直愚蠢!他發狠,試圖掙開簡奕霖的桎梏,他罵他,咬牙切齒地罵。 但力量的壓制是絕對的,簡奕霖壓著紀禾倒在沙發上,他的身軀覆壓著紀禾的身體,紀禾的踢打,對他而言毫無用處。 簡奕霖炙熱的手掌握住了紀禾的腰,他撕扯著紀禾的衣服,弓起身子試圖壓制住紀禾的腿,一切,不言而喻。 紀禾急了,此刻,他只覺得惡心。 “去死吧,簡奕霖?!奔o禾狠狠抓起簡奕霖的頭發,“你他媽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惡心我!”他極其憤怒地吼著。 忽然,簡奕霖停了下來,他像是被人按下了開關的機器,許久許久,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動也不動。 紀禾逃似地翻身站起,理著自己的衣服,手卻微微發著抖。 沉默良久。 “你不喜歡我了?”紀禾身后,簡奕霖聲音沙啞、語調無措,宛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什么時候?” 紀禾想笑,他不喜歡他,不對他抱有那種“惡心的心思”,不是簡奕霖一直以來所希望的嗎? “不知道,很早以前吧?!?/br> “……” 簡奕霖沒有再看紀禾,他背過身,“你的那些東西在門邊的柜子里,錢,我等會兒打給你?!?/br> “簡奕霖,我們就這樣吧?!?/br> 紀禾快步走過簡奕霖,門口的柜子邊,他快速收撿著自己的生活用品,不過半分鐘,他走出門,沒有一絲一毫留戀,啪嗒,是關門的聲音。 紀禾走了。 紀禾沒看見簡奕霖泛紅的眼眶。 簡奕霖咬牙切齒地憋住眼中翻涌的酸楚,在原地站了好長的時間。 那個人就是那么殘忍。 一句不喜歡了,就剝奪了他曾開放給他的所有許可。 …… 紀禾有些懊喪,自己真是腦袋打鐵了才會這個時間到簡奕霖這兒來。 人家安娜簡奕霖都知道派專車接送一下,而他紀禾呢? 好吧,好歹還拿回了一大袋生活用品。 這次,算是跟簡奕霖說清楚了吧。 有關簡奕霖的種種,紀禾已經釋懷,而簡奕霖……他希望也是如此。 不過,這個時間點,這個地方,打車好像不太容易。 孤寂的高樓,空蕩蕩的馬路,橙黃的路燈留下一塊塊斑點,紀禾踩在斑點上,影子由長到短,再由短至長,四下無人,他的腳步聲分外扎耳。 大家都睡了,紀禾想。 不知走了多久,他聽見聽見不屬于自己的聲音,抬頭,迎面走來一個醉醺醺的青年男子,手上拎著個空酒瓶。 同是天涯晚歸人,紀禾心中調侃著,走到路邊打算讓路,目光與那醉鬼相接,下一刻,那人竟拎著酒瓶子直直奔來。 不妙。 紀禾側身躲過,那醉漢的酒瓶磕在了電線桿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一次撲空,那人扭頭望過來,攥緊了手中破碎的玻璃瓶,再次奔向紀禾。 今天怎么這么倒霉?解決醉漢并不困難,紀禾只側身一拽對方手臂,拉過來順勢下砸,那醉漢便倒地不起了。 醉漢手上的利器被紀禾奪過,扔到一邊。 醉漢劇烈掙扎著,他抓拉著紀禾的衣服,大有撒潑發瘋之勢。 這時,一輛車恰好緩緩駛來,紀禾所在路旁恰好有一個水坑。 要是這車再過來再濺他一身水…… “小淮?”車在水坑前堪堪停下,熟悉的音色,紀禾瞇眼看過去,竟是艾瑞爾。 得了,還不如被濺一身水呢。 紀禾松開攥住那醉漢的手,回過頭,臉上帶著驚魂未定的笑意。 艾瑞爾下了車,今天他身著西裝,襯得他身材筆挺,倒不像先前那般妖媚,他看看紀禾,又盯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醉漢,最終笑道:“看不出來啊小淮,你身手不錯?!?/br> 第十一章 商議 “住哪兒?”艾瑞爾遞來一根煙,另一只手掌著方向盤。 坐在副駕駛,紀禾垂眸盯了那根煙半晌,最終訕笑著搖頭,在手機上打字道:“謝謝,不過我不抽煙的,把我送到歡欣路路口附近就可以了?!?/br> 艾瑞爾的眼瞳被手機熒屏照得發亮,他彎著眉眼,含著笑意盯了紀禾半晌,“好吧?!?。 啟動車子,躺在馬路邊的醉漢終于緩緩離開了二人的視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