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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紀禾這種自說自話的人并不多見,赫萊澤爾免不了又多看了他幾眼。 紀禾就將這孩子的目光當做對自己的回應,他大步跨著走,緊跟那小孩的步伐,等了許久也沒得來回應,便又道:“抱歉啊,我不知道你不能說話?!?/br> 赫萊澤爾不耐似地抿了抿嘴,斜過眼來:“別跟著我?!闭f著,加快了步伐。 “哈哈,上當了吧,其實我知道你能說話,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哎呀,你跟我說說話嘛……”紀禾無力地攆了這孩子一段距離,后來發現那小子腿短頻率快,居然就這樣把他給甩掉了。 可小孩手中的那疊紙張,恰好因為小孩的高速移動而飄落幾張。 在紀禾的印象中,那是赫萊澤爾為數不多的幾次“失誤”。 紀禾撿起那飄落在地的紙張一看——“BC級人類行為觀察”?哇,還挺有意思。 其實平時,紀禾也是不會隨便跟陌生人講話的,只是在家中太過憋屈,而在守護者學院,他又因為過于努力被同學們稱作“怪胎”,有些被孤立了。 其實,他真的很寂寞。 紀禾將那高冷小孩掉落的資料裝進書包里。 回家后,聽喬冬炫耀領主學校里面的事情已經成了慣常,以前的紀禾嘴上說著不想聽,耳朵卻豎得老高,可是今天他沒有那個心情了。 吃完飯后他便快速跑上樓。 第二天,紀禾早早地來到平時小孩必經的路口,將那幾頁紙抱在懷中,等待昨天那小孩的到來。 早上沒能碰見他……紀禾心中有些失落。 放學回家的時候,紀禾收拾得比任何人都要快,他早早地蹲守在平時遇見那小孩的路上,生怕錯過。 學生的潮流自學校的方向涌來,紀禾張大眼睛,費力地尋找著。 待穿著校服的人潮涌過,終于,紀禾眼前一亮。 那時的他們并不熟悉,粗神經的紀禾沒能察覺赫萊澤爾的目光較之前更為冷漠。 “這個,之前你掉了?!奔o禾將他昨天遺落的紙張遞給過去。 赫萊澤爾并不想與紀禾多言,他已經把這一頁重新印過,內容也連夜補好了,本打算加快步伐飛速走過,可當他的目光停留在紀禾手中的紙頁上,他內心還是閃過一絲疑惑。 日記? 這個人在他的報告上寫了日記。 “你這個《BC級人類觀察報告》很有意思啊,我就是B級啊,不如以后來觀察我吧?!?/br> 紀禾伸出手,當時,他只是單純地很想要一個像赫萊澤爾這樣相貌可愛討喜的朋友而已。 雖然當時赫萊澤爾回握了自己的手,但現在想來,恐怕那只是因為可以解決一個麻煩的作業而已。 -------------------- 有人咩? 回憶殺一般伴隨著劇情出現,連貫著的,大概一章的長度,有的時候會長一點。 ~~~~ 第四章 再會 一覺醒來,紀禾翻身坐起,他還沉浸在多年前的夢境中沒有回過神,直到博德的叫喊穿過門板直刺他的耳朵,他才想起——要出發了。 四年后,終于要重新見到赫萊澤爾了。 只有像小洛迪這種在整個普雷斯大陸都聞名的高級造型設計會所,才有資格把店開進權限區。 這里大概也是整個23號權限區內最上檔次的地方,博德這家伙雖然平時扣得要死,但裝點門面這種事情,他從不馬虎。 鏡子前,紀禾凝視著自己被燙得有些刁鉆的小卷發,估摸著博德是想將自己打扮成一只花孔雀。 而博德,將這一身行頭稱為:優雅小王子風。 “什么破衣服?勒得慌……彎個腰,刺啦一聲,廢了?!奔o禾宣泄著不滿。 “那就別彎腰?!辈┑率帜碇掳?,甚為滿意地點頭,看著紀禾此時此刻的樣子,想著——原來這破小子也不是完全無可救藥。 “喂,你確定赫萊澤爾會喜歡這種類型?”紀禾面部抽搐地轉過身。 “是個男人就會喜歡,你表情別這么滑稽,嬌羞一點,對對對……就這樣!” 臉都要“嬌羞”僵硬的紀禾:“……”這種白癡嬌羞人設要是能迷住赫萊澤爾,他名字倒過來寫! 當然,他并不打算將這項致命錯誤告訴給博德,因為博德花的冤枉錢越多,他就越高興。 幾番折騰下來,紀禾已經成功從毛頭小子變成了儒雅少爺,博德為他在小洛迪花了多少錢,紀禾并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 “你現在是一名從音樂學院畢業的小少爺了,新名字叫……林淮,雖然是個小啞巴,但小提琴彈得倒是不錯,怎么樣,還滿意吧?”車內,博德拍拍紀禾的肩,笑得頗有些幸災樂禍。 連小提琴有幾根弦都不大清楚的紀禾:“……我跟你說,這破設定,到時候搞崩了可別怪我?!?/br> “嗨,肯碧內部誰不知道我們紀哥???你接下的任務就沒失敗過,這次肯定也一樣?!?/br> 紀禾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他知道這話是博德的無形施壓。 當博德的高檔轎跑終于臨近權限壁壘,紀禾抬眸極目望去,這道高聳而綿長的壁壘將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劃分開來。 權限區與自由區之間,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權限壁壘。 雖然許多權限區的人民一生都未能望見它的模樣,但它卻始終存在于權限區居民們的心中,它壓迫著他們,時時刻刻告訴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