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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是A級,第一次申請便獲得了批準,得到了紀禾夢寐以求,卻又求而不得的職位。 簡奕霖獲得被調出權限區的資格了,而紀禾,只能如同垂涎餐桌上食物的流浪狗一般,干看著。 對于紀禾的失敗,簡奕霖的態度宛如一名慈祥的“神”,“還是算了吧,紀禾?!彼f:“跟我去琥珀西區,我可以讓你當我的唯一守護者?!?/br> 守護者,還是“唯一守護者”。 哦,多么慷慨的給予??! 但紀禾不愿意接受簡奕霖這番高高在上的“好意”,他認為自己也能站上那個位置。 他要做能跟簡奕霖平起平坐的領主。 明明是從同一個訓練營走出,自己的畢業成績不能說是不優秀,自己完成任務的進度甚至也不比簡奕霖慢上多少…… 簡奕霖的一次,他的一百次;簡奕霖的成功,他的失敗。 就因為簡奕霖是A級,而他是B級? 說不失望是假的。 在外的這些時間,紀禾也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等級歧視”的威力,剛從訓練營走出時的天真,已經被無情的現實給碾得粉碎。 B級也能做領主什么的……想到這里,紀禾再次咧嘴笑開了,諷刺地。 簡奕霖回到家打開燈光時,恰好望見客廳內睡得如死豬一般的紀禾。 凌亂不堪的房子、一無是處的配偶,這是他對他們這個家的評價。 但好歹,這個地方勉強算得上是他的避風港,在這里,他再不用咧開嘴角強撐著微笑,他能夠肆意地宣泄自己的不滿,“明天就要搬家了,屋子這么亂,你居然還睡得下去?”簡奕霖不低的音量,吵醒了熟睡的紀禾。 紀禾在簡奕霖到來之前坐起身,他仰起臉,一個漂亮的瘋子站到他面前,這次,他沒再對對方的抱怨做出任何辯解,白眼也懶得去翻,只是靜靜地瞇著眼睛,逆著燈光看著眼前這個不可理喻的“天使”。 簡奕霖的眼眸是淡金色的,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紀禾認為,他是天使。 當然,事實證明那簡直是一個可笑至極的錯誤。 簡奕霖想吵,他紀禾怎么會示弱? 短暫的口角后—— 啪的一聲,紀禾的腦袋歪向一邊。 對于這一耳光,紀禾很平靜,愣住的卻是簡奕霖,他施暴的手,其實在他腦子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扇了出去。 道歉、示弱、誘哄,這是簡奕霖常用的伎倆,無疑,這對如今的紀禾而言,是毫無效果的。 “你……”簡奕霖抓住紀禾的衣服的下擺。 “滾開!”幾乎是吼著,紀禾揚開手,甩下這兩個字,疾步走向自己的房間,摜上房門。 如今,他甚至不想把時間花在“跟簡奕霖打架”上。 白天,紀禾腦中接收了太多訊息,現在他腦袋疼得幾乎脹裂。 空蕩蕩的室內,紀禾緩緩閉上眼,打算迎接自己在23號權限區內,這個房間的最后一個夜晚。 他做了個夢,一個令人頭疼欲裂的夢,他夢見自己降臨到了一個肆虐著火光的曠野。 那是紀禾永生難忘的地方。 這里是領主訓練營的最終考試地點,當年,誰都沒有沒有料到西安定區的暴亂分子會真的混入考試區域,他所帶領的小隊,差點全軍覆沒。 第一個來支援他們的,是簡奕霖率領的隊伍。 那時,紀禾已然神志不清,硝煙彌漫中,看著簡奕霖焦急得快要哭出來的神情,紀禾以為,對方是真的愛上了自己。 后來的日子里,每當紀禾對這簡奕霖失望透頂的時候,那張慘白而泛著擔憂的臉龐,總會一次次地浮現在他的眼前,迫使他鬼迷心竅,一次次地選擇原諒。 然而,當時的簡奕霖并沒有告訴他,第一個發現敵人入侵的,是赫萊澤爾。 不惜違抗上級命令,也要不顧一切地親自帶著隊伍來到這里的,是遠在另一個戰區的赫萊澤爾。 “赫萊澤爾帶著人在拖后方……你先別管我們,去支援他們……”紀禾掙扎著坐起,呢喃出聲。 “你糊涂了,”簡奕霖卻憐惜地撥開他被血濡濕的發,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赫萊澤爾在近東安定區的地方,怎么可能過得來?” 聽著簡奕霖的話,紀禾放心了,他緊縮的瞳孔緩緩恢復到正常大小,終于,閉上了眼。 這次任務算得上有驚無險,紀禾順利拿到了畢業證,躺在病床上,他向簡奕霖表白了,這是他的第三次表白,這次,簡奕霖沒有沉默,也沒有訕笑,而是微笑著點頭答應。 紀禾不知道,赫萊澤爾因為在后方的與敵人混戰,陷入昏迷將近半個月。 紀禾不知道,明明可以在救援他們后就回頭支援赫萊澤爾的簡奕霖,因為不愿意承擔犧牲的風險,而選擇帶著傷員落荒而逃。 紀禾不知道,赫萊澤爾為了保證身后隊伍的安全,選擇冒著死亡的風險,戰斗到底。 紀禾不知道,原本自己沒有聽錯任何消息,是簡奕霖騙了他。 紀禾不知道,赫萊澤爾醒來沉默許久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請求與他相見。 那天,簡奕霖恰好去了赫萊澤爾的病房。 那天,簡奕霖回來后很高興。 紀禾問他笑什么,他勾起唇角,說:“好不容易贏一回,肯定高興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