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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目的的四下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鐘離子蘭的院落,鐘離子蘭還沒睡,坐在紫藤樹底下發呆,聽到有動靜,抬眼看去,看到是封凝寒便立馬掛上了微笑,他道,“你怎么來了?” “你怎么還不睡?”封凝寒問道。 鐘離子蘭:“睡不著……” 封凝寒走到鐘離子蘭身旁,抬頭看了眼紫藤,紫藤到現在反常的連花苞都沒有一個,光禿禿的有些可憐,封凝寒坐下,道,“你有些奇怪?!?/br> 鐘離子蘭一愣,然后壓下情緒,“???哪有,沒有吧,為什么這么說?” 封凝寒:“說不上來,只是感覺?!?/br> 鐘離子蘭:“……” 封凝寒:“突然有點貪酒,明日去老地方再來兩壇?” 鐘離子蘭心抽痛了兩下,吸了兩口氣,然后道,“你不是不愛喝酒嗎,怎么討酒喝?” 封凝寒:“你不也看膩了木棉城的夜市嘛,怎么第一次還故意說想去,讓我陪你?!?/br> 鐘離子蘭聽這這句話,一陣恍惚,等細細回想了后,無奈的笑了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明天你要不喝,我就……” 封凝寒:“你就什么?” 鐘離子蘭:“沒、沒什么……” 兩人就這般在紫藤樹底下坐了很久,久到一聲嬰兒的啼哭驚醒了這安靜的夜,鐘離子蘭跟封凝寒說了句話后,便趕忙去哄孩子,封凝寒則繼續在樹底下坐了很久,直到嬰兒的哭聲停了,他才離開了院子。鐘離子蘭出來時,已經看不到封凝寒的身影,只有孤零零的紫藤,紫藤下兩個圓石凳還在原處,可他細細一看,又覺得封凝寒還在那,在看著自己笑。 鐘離子蘭嘆了一口氣,覺得心里空蕩蕩的難受。 千不愿,萬不愿,沒有一個花會,是讓鐘離子蘭如此希望它不要到來的,而今年的花會,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它到來,它還是如期而至…… 鐘離子蘭早上去叫了封凝寒,封凝寒與畢擇一同出門,前腳還未跨出院子,畢擇就對封凝寒道,“谷主,今日花會可能人比往年的還要多的許多,你帶著斷水流未免扎眼,不如將這劍留在鐘離府保存如何?” 封凝寒低頭看了眼斷水流,思量著畢擇的話,覺得聽畢擇的也好,便解了劍放在了屋里。 還是熟悉的木棉城,城中護城河旁的青石板道路,封凝寒與鐘離子蘭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遍,一路吃吃逛逛,看看戲,已經到了晚上。 夜晚街道熙熙攘攘,熱鬧依舊,有人在河里放了花燈,紅紅的與護城河里飄落的花瓣幾乎要融為一體,封凝寒蹲在河邊看別人放了許久的燈,鐘離子蘭站在封凝寒身后垂眸,神色如水地看著他,后來鐘離子蘭從商販那里買了兩盞花燈遞給封凝寒與畢擇,又從別人那借來了毛筆,他道,“你與畢擇寫上心愿,放個花燈吧?!?/br> 封凝寒接過花燈,只稍想了一會兒,便提筆在花燈中間的紙上寫上:每年佳期,同子蘭共游。 鐘離子蘭見到封凝寒寫的心愿,心痛到難以呼吸,卻不能有一絲絲表露,他趕忙轉移注意力,問畢擇道,“畢擇,你想許什么愿望?” 畢擇提筆久久未能落筆,猶豫了許久,直接點了花燈放進了河里,他看著逐漸飄遠的花燈,說道,“我好像沒特別的心愿?!?/br> 封凝寒放了花燈,說道,“畢擇現在是越發冷淡了?!?/br> 畢擇,“……” 放了花燈后,三人來到了酒肆。 此次計劃的終焉之地。 酒肆今日的生意不好,人不算太多。 封凝寒、鐘離子蘭和畢擇三人由店小二帶著上了二樓的一處雅座,雅座靠窗戶,抬眼便就能看到護城河,此時護城河上已經漂了許多花燈,花燈光亮溫暖,星星點點,煞是好看,給人一種如臨神界天河之感。 “嘣!”一聲聲,銀花綻放,凡世變仙庭,與天河呼應,將整個木棉城都托到了天界去,怎一個美字了得。 第七十五章 災難 鐘離子蘭點了酒,不大會兒酒便上來了,他揭開酒蓋子給畢擇與封凝寒倒上一碗后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依舊是和第一次來酒肆點的一樣的桃花酒,只是味道不如從前了。 鐘離子蘭眼見著畢擇仰頭喝干了酒,封凝寒端起酒碗,剛欲喝下,鐘離子蘭便叫了他一聲,封凝寒看向鐘離子蘭,問道,“怎么了?” 鐘離子蘭面色一頓,隨后笑容帶著苦澀,他道,“沒、沒什么,怕你喝了,又要我攙扶著你回去?!?/br> 封凝寒抿嘴笑了一下,沒說話,就著窗外頭的好風景淺淺喝了一口,然后又是接連數口下肚。 雖說他不甚愛喝酒,酒量也不好,但也不至于像今天一樣醉的快,剛一碗終了,便覺得頭暈眩的脹痛,他捏著太陽xue,呼吸逐漸急促。 “子蘭……我似乎……似乎有些不太舒服……”封凝寒迷迷糊糊地看向鐘離子蘭,鐘離子蘭沒有看他,垂著腦袋什么反應都沒有。 突然身旁“咚”地一聲,封凝寒看過去才發現畢擇竟然喝醉,趴在了桌子上,他撐著最后一股勁又看著鐘離子蘭,“子蘭,畢擇似乎醉了,這酒的勁頭有些大,你還是別喝了……” “凝、凝寒,對不起……” 封凝寒咳了兩聲,晃了晃腦袋,企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清醒一些,因為他聽到鐘離子蘭說話帶著哭腔,這哭腔他聽不得,聽了,會心疼,他對鐘離子蘭關心道,“子蘭,你怎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