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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女童盯著封凝寒,木木地道謝。 這時鐘離子蘭終于是到了封凝寒身邊,他看看女童,再看向尸體,笑笑,說道,“你可真快?!?/br> 封凝寒沒理會鐘離子蘭,而是指著女童懷里被咬得奄奄一息的黑狗,直接道,“它被咬了,反正活不成,最好殺了?!?/br> 女童抱著黑狗的手緊了緊,“別……別殺了它,要不是小黑,我早就被咬死了!它是為了保護我才這樣的!” “它活不了,可能發病了還會咬你?!?/br> “我……我可以帶它去看大夫!” 封凝寒冷冷的看了眼女童,轉身走了,道,“隨便你?!?/br> 女童有些委屈,豆大的淚開始啪嗒啪嗒往下掉,鐘離子蘭看她這樣也不能不管,沉了口氣,蹲在女童對面柔聲道,“這是你養的狗嗎?” 女童點點頭,肩膀一起一落,哭的有些厲害,“嗯、嗯!小黑它陪了我好多年,剛、剛才為了救我,就、就給咬成了這樣?!?/br> “那它一定是非常喜歡你,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護住你?!?/br> “嗚嗚,小、小黑是最喜歡我了!總是和我玩,可是……可是它成了這樣……” “你應該知道,被咬了就會成這種奇怪的模樣?!辩婋x子蘭指指地上的尸體,女童看去,抿嘴無法出口否認,卻也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 “你的小黑既然救了你,就肯定不愿意自己變成這幅模樣傷害你,如果它知道自己傷害了你,它一定非常難受,我想你也一定不愿意讓它的犧牲白費,是嗎?” 鐘離子蘭見女童有些動搖,繼續說道,“你將它給我,我們將它埋了,每年來看它,怎么樣?” 女童的手松了些,鐘離子蘭伸手很輕松的將小黑接了過來,他道,“你先別看,我將它超度了,便一定會有個好來生?!?/br> 女童點點頭,乖巧的閉上雙眼。鐘離子蘭看著手中的黑狗,嘆了口氣,來到女童看不見的地方,將狗放在地上,揮劍砍掉了黑狗的頭顱,然后挖了坑,將狗的尸體埋好,又揪斷了一株柳枝插在黑狗的墳前。等一系列事情做好之后,他叫來了女童,告訴她這便是小黑的安眠之所,以后每年都能來看它。 女童哭著哭著便笑了,跪在地上給鐘離子蘭磕了幾個頭,“謝公子!謝公子!” 鐘離子蘭趕緊將女童拉了起來,“你快起來吧,不用這樣?!?/br> 事已完成,鐘離子蘭又囑咐了女童兩句讓她快點離開此處,女童應下了,可直到鐘離子蘭跟上了封凝寒,都一直不近不遠的跟在鐘離子蘭身后。 封凝寒瞧了一眼鐘離子蘭,鐘離子蘭心領神會,得,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 “出來吧?!?/br> 女童聞言,捏著衣角扭扭捏捏地從樹后出來走到二人面前。 “我……我家人全死了,沒地方去,你們能不能,能不能帶上我?我!我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 鐘離子蘭剛想說話,封凝寒就已經開口,他道,“那你便跟著吧?!?/br> 女童咧嘴笑得開心,眼睛瞇成了兩輪新月,“謝謝!謝謝你們!”說罷,就又要下跪,封凝寒抬腳抵住女童的膝蓋,女童疑惑的看著封凝寒,“公子……” 封凝寒道,“不用跪?!彪S后腳尖用力,使女童半曲的身子直了起來,她眼含淚花,看著封凝寒,嘴里的感謝沒有停止過。 鐘離子蘭看著這一幕,會心一笑:這人別看面冷,其實心腸卻很溫暖。 “你既然想跟著我們,那我們便有必要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鐘離子蘭問道。 女童有些羞澀,撓了撓頭,“我的名字不大好聽……”她抬眼小心看著封凝寒與鐘離子蘭,“我叫……小尾巴……” “沒有不好聽,很可愛?!?/br> 打死鐘離子蘭,他都不愿意相信這話是從封凝寒口中出來的,看他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然后轉身就走的模樣,鐘離子蘭是越發看不懂面前這個男人了。 女童聽了封凝寒這么說,笑得格外明媚,“既然公子都覺得沒有不好聽,那我便一直都叫小尾巴了!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 三人一起上路,小尾巴確實如她所說,沒有給封凝寒和鐘離子蘭添麻煩,到了正午時,終于是到了君山。 君山人以種茶為生,故風景秀麗,四面青山環湖,除了農耕所用的田地,其余田地皆種了茶樹。 本應該人氣興旺的地方,此時卻一片死寂,突然一陣風吹過,在這夏日竟然帶來了一絲寒冷。 小尾巴揪了揪衣服,覺得好了些,可是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她吞了吞唾沫,沒等開口,鐘離子蘭就掏了一塊餅遞給了她。 她很欣喜的看向遞到自己眼前的那張餅,剛想接想到鐘離子蘭與封凝寒都沒吃東西,她這樣有些不好,“公子,我不餓,你們先吃吧!” 鐘離子蘭又將餅往前送了送,“吃吧,還有許多,不用省?!?/br> “謝、謝謝公子!”小尾巴拿過餅,先是小口咬了幾口,然后便控制不住形象地大快朵頤起來。 自從這邊鬧了瘟疫,她便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鐘離子蘭瞧她那樣,搖著頭哀嘆一聲。 三人一同,幾乎是將君山翻了個底朝天,才終于在一十分隱蔽的山洞里找到了鐘離子蘭的叔叔——鐘離雙,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