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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君如故才道:“除此之外呢?” 乍然對上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子夜來愣了一下才鎮定道:“沒有其他事情了?!?/br> 和御風之獸的那段奇異經歷沒必要說出來,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告訴君如故也只是平白增添煩惱而已。 見狀,青年也沒有再問。 到達密音寺后,三人很快便等來了蓮照。 看到雙目緊閉的樓迦陵時,蓮照微微一怔,顯然有些驚訝:“這是怎么回事?” 而聽君如故一五一十說完了事情的原委后,他的眉頭也緊緊皺起:“原來是這樣,如故,我不得不說,你這次的做法實在太過冒險了,萬一那金鼎宮之主發難,不止樓道友,你也會受到不小的傷害?!?/br> 君如故道:“這點我亦知曉,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我現在隱隱能感覺到倪吞象藏身之所的方向,只不過憑我一人之力是無法找到入口的?!?/br> 聞言,蓮照只得嘆了一聲:“事已至此,那就必須盡快行動了?!?/br> 說罷,他隨即伸手覆蓋在了樓迦陵的額頭上,掌心的靈力散發出淡淡微光,如此過了半晌才道:“嗯,神魂果然被囚,而且那個地方藏得很深,就算我們找到了,想必也極難進入?!?/br> 聽到連他都這么說,子夜來不免更為擔憂:“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只能任人魚rou了?” 但不知為何,君如故面上卻并沒有太多焦慮之色,“蓮照,我相信你一定會有辦法?!?/br> 蓮照頓了頓,而后才略有些無奈地微笑道:“如故,你未免將我想得太厲害了,這件事和以往不同,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去請求師尊的幫助?!?/br> 他的師尊,俱蘭師......?子夜來和楚蒼對視一眼,忍不住微訝問道:“蓮照佛友,尊座日理萬機,莫非會愿意幫助我們嗎?” “此事畢竟牽涉眾多,”蓮照語氣復雜,“先讓我去問問師尊吧?!?/br> 待他離開后,沉默已久的楚蒼才終于出聲道:“夜來,我該說你們太大膽好呢,還是不知死活好呢?” 君如故立刻冷冷地看向了他,“敢問楚宗主這是什么意思?” 微微一笑,楚蒼那雙眸子看起來黑得過分,幾乎像深淵一樣令人莫名膽寒:“沒什么意思,我只不過想說,其實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若是你們想聽,我亦可以分享?!?/br> 看了眼子夜來,他忽然又換回了輕松的語氣:“就怕你們不相信呢?!?/br> 皺了皺眉,子夜來正想繼續追問下去,房門就已經被推開了。 步入室內的正是俱蘭師,他手里捻著一串佛珠,眼神在三人身上巡視了一圈,這才緩緩開口問道:“聽蓮照說,你們幾位孤身闖入了金鼎宮?” 朝他恭敬行了個禮,君如故便道:“尊座,我們闖入金鼎宮是為了救人?!?/br> 聽他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俱蘭師的面色依然沉靜如水,默然無言半晌才問道:“所以,你們究竟在查什么?” 不知為何,說這句話時,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子夜來身上。而被俱蘭師這么一看,縱使知道他并無任何要責備自己的意思,子夜來卻還是感到一陣心虛。 于是不等他回答,俱蘭師便垂眸斂下了神色:“蓮照,你同楚宗主還有這位道友先出去吧?!?/br> 蓮照顯然也明白他指的是誰,當即帶著楚蒼君如故一起退出了房間。 至此,房內就只剩下俱蘭師和子夜來。 看著眼前一襲純白袈裟、面容俊美的男人,子夜來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俱蘭師淡淡道:“你只需回答我,此事是否與孟氏有關?!?/br> 那一刻,子夜來只覺自己隱隱捕捉到了某種轉瞬即逝的東西,隔了許久才艱難道:“恕晚輩斗膽問一句,有關于金鼎宮和延天宗,尊座是否也知曉些什么?” 俱蘭師抬起眼望著他,語氣卻仍是沒有任何波瀾:“你想問的是孟氏一族當年的遭遇嗎?” 這句話一出,子夜來的心立刻重重地跳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所以尊座也參與過那件事情嗎?” “若你指的是利用世間海靈粹之氣修煉一事的話,那我確實未曾參與?!敝钡酱藭r,俱蘭師的神色才終于起了變化,“我只不過是目睹了整件事的過程?!?/br> 聞言,子夜來咬了咬唇,“尊座既是目睹了整個過程,為何又選擇袖手旁觀?佛家難道不是講究慈悲為懷嗎?還是說尊座生怕引火燒身,這才眼睜睜看著孟氏覆滅,以至無人生還?” 如果放在平時,他絕不敢對著密音寺的宗主講出這種話,但一想到在之前的無道爭鋒上,俱蘭師問過自己的奇怪問題,子夜來便控制不住地感到心寒。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俱蘭師就已經認出他是誰了。 面對這個問題,俱蘭師只道:“我雖目睹了全程,但卻難以阻止,只因人一旦起心動念,就沾染了欲望,如同陷落泥潭深淵,當我察覺出異狀的時候,已經再也無法讓他們回頭了?!?/br> 定定地看著他,子夜來問道:“那尊座此前問我姓氏時,就知道我的身世了嗎?” “......”俱蘭師也頷首承認了,“你是從何處得知自己身世的?” 子夜來并不想多提這點,“從何處得知并不重要,如今我只想讓始作俑者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