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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的第一眼,薛明夜的表情也終于變了,良久過后才扯了扯嘴角,“......孟西翁。想不到當初還是被你給逃走了,無論如何,算你命大?!?/br> “是啊,很多次半夜從噩夢里驚醒,我都沒想到自己能從你們的魔爪之下逃出生天,也總會忘記孟氏一族只剩下我一個了呢?!泵衔魑陶Z氣嘲諷,目光移到云暉天杖上,忽然又咧嘴一笑,“哈,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還在,白妙藏拿著它都不覺得心虛嗎?” “畢竟,云暉天杖可是我親手鍛造的?!?/br> 聞言,子夜來難掩詫異,頓時直直地看向了薛明夜手中的權杖。 長眉一擰,薛明夜似乎也已不愿再讓弟子們聽下去,遂揮手將三人震退出了洞府。 “孟西翁,你混入延天宗難道就是想來看一眼云暉天杖嗎?”薛明夜冷哼道,“若是因為這樣就丟了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性命,恐怕不太合算,勸你三思而后行?!?/br> 毫不在意他的威脅,孟西翁涼涼道:“非也,薛宗主大可放心,云暉天杖對我而言已沒有用處,我來延天宗也只是想找謝題要回屬于我的東西?!?/br> 這話讓薛明夜望向了謝題,“師兄,他說的是真的嗎?你拿了他的東西?” 抿了抿唇,謝題低聲道:“我是無意中得到的,受人所托,他死前要求我毀去那東西,所以我不能還給你?!?/br> 孟西翁微瞇起眼:“你說的那人是我的徒弟沈移春吧。謝題,其實你根本不用插手這件事的,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將冶玉卷還給我,我就不會再用它去害人性命?!?/br> 他說得信誓旦旦,謝題也有些猶豫:“那你先告訴我,冶玉卷到底是做什么用途的?” “這與你無關,而且我說了,我不是準備用它來報復你們?!泵衔魑汤渎暤?,“你把東西給我,我立刻就走。薛宗主,這提議你覺得怎么樣?我向來說到做到,而且也不想留在這里礙你的眼?!?/br> 薛明夜沉默片刻,這才緩緩開口道:“師兄,我看這樣最好?!?/br> 然而謝題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不行,我不信他,如果這東西回到他手里,到時候又不慎惹出什么風波來,我便難辭其咎?!?/br> 見他如此戒備,孟西翁嘆了口氣,“謝題,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固執和一成不變,若你能夠學著稍微變通一下的話,你和孟中月說不定就不用經歷死別了?!?/br> 此時,薛明夜終于蹙起眉,“別說那么多沒用的,孟西翁,除非你將那東西的真正用途說出來,否則我看師兄是不會松口的。既然你不是準備用來對付延天宗,那又何妨透露呢?” 糾纏這么久,孟西翁已經rou眼可見地煩躁了起來,見狀也只好道:“其實冶玉卷里面藏著的就是一個陣法,且只能用來困縛住某些東西,無法謀害性命?!?/br> “無法謀害性命?那你的徒弟們又為何非死不可?!敝x題聲音冷冽地反問。 看了他一眼,孟西翁無所謂道:“這個陣法若要完成,就必須以生魂供養,我養他們那么大,也只是為了這一天罷了?!?/br> 聞言,薛明夜忽然轉頭對謝題道:“師兄,再爭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不如還是還給他吧?!?/br> 謝題還想再說什么,薛明夜手中云暉天杖忽然直直就指向了他,而在他反應過來后,冶玉卷已經出現在對方手里了。 “......師弟,你真的要這么做?” 微一頷首,薛明夜道:“師兄,這件事由我來處理便可,現在我想和他單獨交談?!?/br> 說完他便不顧謝題有何反應,直接就帶著冶玉卷和孟西翁離開了洞府。 另一邊,暈頭轉向地被薛明夜扔出來后,應秋猶原不解:“那個男的到底是誰???為什么會讓師尊和師伯鬧成這樣?而且之前想要奪走云暉天杖的難道不是郁千云嗎?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真的好想知道??!” 子六塵還心有余悸:“算了吧,應師兄,這些事情恐怕不是我們能接觸的?!?/br> 因為知道應秋的好奇心有多強烈,子夜來也只得暫時按耐住了自己的疑惑,“六塵說得對,師尊既然已經把我們趕出來了,就證明他并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還是快走吧?!?/br> 原本應秋還磨磨蹭蹭的,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謝題便冷著臉走了出來,他被嚇得不輕,這才老老實實讓子夜來拉走了。 離開之前,子夜來回頭望了眼,只看見子六塵怯怯地走近了謝題,他們兩人在說什么已聽不清了。 回去的時候已近深夜,看著天色,應秋惆悵地嘆了一聲:“結果還是白白浪費掉這一天了?!?/br> 沉默了半晌,子夜來總算是隱晦地開口道:“應秋,你有沒有覺得,師弟他有些地方和我們都不太一樣?” 應秋聞言愣了愣,仿佛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什么不一樣?他君如故不就是資質比我們強點么,再加上長得比我們好點......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哪里不一樣?” 子夜來猶豫了好久才道:“我不是指這些,你以前不也總說他奇怪嗎?我指的是師弟他的性格和為人處事方面和正常人的區別?!?/br> 然而只要一提到君如故應秋就不太耐煩,“你未免也太關注他了吧,而且這種天賦異稟之人性格古怪一點也是常有的事,你看伏靈長老不也是每天跳上跳下沒個正形么?!?/br> 算了,也許應秋不知道的話反而更好。子夜來思索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把他給牽扯進來。 --